第51章 报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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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亮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花费心思,所以这件差事就落到了萧裕头上。

这么大规模的生日会他还是第一次办,没有什么经验,请教了好几个人才把大致的计划拟了出来。

萧裕想着,虽然完颜亮和徒单太后关系紧张。可自己身为人臣,自然是两边都要顾及的,否则任何一边怪罪下来,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先去请示了完颜亮。

可他最近忙得根本没空搭理自己。

他只得直接去让徒单太后过目。

走到永寿宫门口就看见太监在责罚一个宫女。

还是正月,那宫女就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低着头跪在地上,手上全都是因冻伤结的痂。

即使这样那个站着的太监也没有丝毫怜惜,拿出一根浸过盐水的树条,狠狠地往她身上抽过去!

那宫女用手去挡,登时手臂上全是紫红色的伤痕。

“公公,奴婢知道错了。”那宫女一直低头求饶。

可那太监根本不顾那名宫女的死活,一边鞭打他一边洋洋得意地教训她。

虽说太监在金朝不受待见,可这个公公若是没有受到徒单太后的首肯,也不敢公然在宫门口打人。

即使永寿宫太后没有直接指使他打人,那至少也是默许了的。

然而,选择在大门口打人,颇有种杀鸡给猴看的意味。

“你知道错了?太后宫里的茶也能拿错?你怎么不把永宁宫太后的茶也拿错了?”

说完又狠狠地抽了几鞭子。

“太后宅心仁厚不愿责罚你,可我可看不下去你这张狂样。怎么?觉得永宁宫太后是皇上生母,也想去巴结一下吗?你可别忘了,永寿宫里的才是正室,是正儿八经的太后!”

他想上去劝阻,可又觉得不太合适。

他假装看不见直直往里走,刚跨过宫门就看见那名宫女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

萧裕这才看见那名宫女长得颇为清秀,此时闭着眼睛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丝血迹,倒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那太监用尖利的声音说咒骂道:“这蹄子,这么不经打!”

刚说完就想用冷水将她泼醒。

萧裕觉得不能见死不救。

“公公何必为了一个小小宫女动气。”

那太监转头,看出来萧裕是当官的,立时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地笑着说:“原来是秘术监的大人,这小蹄子做错了事,我罚她,让您见笑了。”

“福安!只不过是犯了一些小错,何苦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还不快送回住处好好照看!”

原来是徒单太后,看来是有人给她报信,现在故意在外人面前装出这贤良淑德的样子。

于是福安又屁颠屁颠地把那名宫女扶了进去。

她上下打量着萧裕,似乎认出了他:“我似乎曾与这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萧裕知道她总会认出他的,也就不想隐瞒了。

“有一次在府上……”他故意说的很慢,想让她自己想起来。

“噢!看我这脑子,上次在府上,我还把你当成了府里干活的杂役,真是冒犯了。”

“太后哪里的话,承蒙您想起。”

想起那日的事,她不仅有些疑惑。

“那日你说做棺材的人找我,可我去前厅之后,下人们说他们早就回去了。我还四处找你,……”说着说着就声音越来越小,她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脸色微变,但转瞬即逝。却被萧裕敏锐地觉察到了。

徒单氏又换回了那张伪善的笑脸:“那大人今日找我又什么事?”

“皇上知道太后您的生辰快到了,因此着人提前准备了这些事。”萧裕拿出那份宴请名单交给福安,福安又转递给她看。

她接过问:“皇上过目了吗?”

“皇上近日日理万机,不得空,差臣来办这件事。”

太后又问了几件有关名单的事,他都不卑不亢地一一答对。

“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劳烦萧大人费心。”

“哪里的话,皇上说了,这是他登基来的第一件喜事,可要好好操办呢。”

看徒单氏不言语,他也不想多做停留。

“那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臣就先行告退了。”

徒单氏点了点头,他就退下了。

可萧裕走出宫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名被打的宫女正躲在墙角看着他,她要努力的记住他的样子。

萧裕走后,福安看太后的脸色不对,知道她是对宴请名单和规制不满。

再加上刚才责罚宫女时,被他打断才挨了太后的骂,因此心里气不过。

故意火上浇油,抱怨道:“小的听说这位大人深的皇上宠信。可他不过是一个奚人,对咱们女真人的习俗也不懂,势必会出些纰漏。皇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你一个下人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子?!”

看她太后动怒,福安也不敢多嘴,伺候她午睡,就走出去了。

这里受了气又无处可撒,只能找刚才被打的宫女,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走到高福娘的住处,看见她躺在床上,倒有几分姿色,想着日后和她结为对食也是很好的。因此,没有再找她的麻烦。

过了几日,徒单太后的生辰终于到了。

各个公主宗妇还有宫里的皇后妃子们都出席了。

宴会上欢声笑语。

大家都夸萧裕这差事办的极好。

先是皇上领头说了一些祝词,接下来就开始轮番给她敬酒,再说一些场面话。

皇上敬完酒后。

轮到大氏敬酒了,她正襟危坐,端起酒杯说完祝酒词。

可徒单氏居然在和其他人说话,对大氏的祝酒词充耳不闻!

大氏就那样举着杯子坐了很久。

萧裕和完颜亮知道她是故意的,更可恨的是,那些和她说话的公主和宗妇也对她母亲的行为视若无睹。

过了很久,徒单氏发觉大氏已经跪了很久了,端这才起酒杯。

“呀!看我只顾和人说话了,把妹妹忘了。”说完又动了动自己的腰身。“妹妹刚才说的什么祝酒词,我没听到,能否再说一遍。”

大氏无奈又说了一遍,她这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完颜亮看见母亲受了委屈,愤而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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