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浪总部，第五层，“打快音指挥部”。
位于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大门紧闭。
会议室里，只有音浪、微聊、微特三方的核心高管参加，人数只有五个。
没有人知道里面在聊什么，但是据路过会议室门口的员工共透露，里头好像在爆发激烈的争吵。
争吵持续了至少有半个小时，然后就传出摔东西的声音了。
吓得外头的员工，连大气都不敢喘。
会议室隔壁是一个公共办公区，至少有三十多个音浪员工，在这里加班。
因为知道最近快音的一系列推广活动席卷网络，所以办公区的气氛十分凝重，以至于大伙儿都不好意思去走廊柜台那，找穿兔女郎制服的小姐姐撩骚了。
就在这时，忽然靠窗的一位同事轻声道，“卧槽，大老板过来了！”
顿时，整个办公区都轰动了！
“真的假的？”
“大老板怎么会来？”
“看样子这下真的要跟快音火拼了，大家做好长期加班的准备吧！”
不少人纷纷站起来，仰着脖子，朝窗户外看过去。
果然，一个精瘦但是气场强大的老头，在一众身穿黑色西服的手下的簇拥下，快步走向会议室。
手下打开了大门，老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送老头进去后，几个黑衣人便又出来，然后双手交叉地站在会议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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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有人不禁说道，“果然是楚老板啊，气场就是强大。”
“那是，人家可是五岳会的秘书长，会长以下第一人，你以为呢？”
“据说，当年秦勤之所以输，楚秘书长占了一半的功劳。这老头的能量，我们这种是没法想象了！”
“听说了没有？前年某地一个国资委的领导，因为喝酒说错了一句话，楚老板什么都没说只是白了他一眼，就吓得那货直接跪下来道歉，然后第二天自己就主动辞职了。”
“宁州的那个国资委主任嘛！这事儿谁不知道？”
......
没错，这位小老头，就是五岳会的楚秘书长，就是之前约秦艺去咖啡馆会面的那人。
楚秘书长进了会议室后，先是轻轻地撇了一眼在场五人，眉头又微微一皱。
顿时，吵得脸红耳赤的五个人，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然后纷纷起立，齐刷刷地对着他喊道，“楚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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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秘书长叫楚镇山。
除了是五岳会的秘书长，他还是音浪真正的幕后老板。
通过层层持股，他一共持有音浪38%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
当然，虽然只有38%的股份，但是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文件签署，或是找什么“一致行动人”，他依然可以稳稳地把持住音浪的实控权，做任何他想做的决定。
这绝对的实力和地位，可以超越很多规则。
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秦艺那种特殊品种除外。
楚镇山现在的心情很不愉快。
不愉快，不是因为快音最近的一系列动作，而是他觉得五岳会内部现在太吵了。
比如，连今天要讨论的这点事，居然也要吵，甚至也要请他亲自出面来说。
当然，楚镇山不可能指着鼻子骂谁，毕竟他这个位置的人，早已过了那个阶段了。
“都坐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坐在长圆桌首端的位置上。
等他坐下，在场音浪、微特、微聊的核心高管，也是华夏互联网界大佬般存在的众人，才敢坐下。
环视了一遍众人，楚镇山又淡淡道，“音浪的方案，我看过了。确实有点激进，但是非常时刻行非常事，我这边是赞同的。”
他这话一出，微特、微聊的两位CEO，就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低下头，纵然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过，也不再多说一个字了。
楚镇山却是又问道，“不要沉默，有问题有困难现在可以说，我当场给你们解决。现在开始提问题。”
所有人继续沉默，且一脸苦逼之色。
唯有音浪总裁许魏广，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然后感激地看向替他撑腰地楚镇山。
楚镇山等了三秒，见没人说话，便说道，“既然没有问题，没有困难，那你们在这里吵什么？都是业界头头脸脸的人物，还跟一群小学生一样，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整个会议室，继续安静着。
“还不说话？”楚镇山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说道，“那就这么办了。音浪的所有方案，我要求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记住，这不是音浪的请求，也不是我的要求，是这次会议我们形成的共识。达成共识，坚决执行，是我会一贯的行动原则。”
说完，他便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
其他五人，谁都不敢再坐着，赶紧纷纷起身，以示恭送。
楚镇山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补了一句，“多事之秋，我们更要坚持原则。谁破坏，谁承担。”
这话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头微微一凉！
楚镇山出去，门又重新关上了。
许魏广终于长舒一口气，然后面带微笑地对众人说道，“各位，现在可以聊聊细节了吗？”
对面，微聊的CEO冷笑道，“就没有聊的必要了吧？既然楚先生说话了，那你们直接把方案给我们，我们执行就是了。”
嗯，虽然这方案是以损害微聊用户体验为代价的。
微特的CEO也说道，“我们也一样，什么方案直接对接我们的产品经理就行了。”
嗯，虽然这方案，等于是在吸微特的血。
许魏广笑了笑，说道，“那可多谢两位哥哥的配合了！你们放心，只要这仗赢了，我觉得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两位CEO跟着笑了笑，不过笑容里却是带着满满的嘲讽。
感谢个屁！
就你那点程度，看着就像是要被快音干倒的样！
......
天越来越冷了。
距离除夕还有九天，滨海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滨海位于长江以南，又因为海洋季风性气候，冬天下雪还是很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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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狗站在自己快音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捧着一杯热茶。
看着雪花从空中飘落，轻轻地粘在窗户上，然后化成水，悄无声息的，画出一道短短的水痕。
楼下，有人双手插兜缩着脖子在雪中行色匆匆，也有人张开双臂在雪中转着圈圈。
放在窗边的手机里，传来陈菲儿的声音。
“听说滨海下雪了？我明天就回来了，希望明天还下，这样的话雪是不是能积起来了？”
这两天陈菲儿受品牌邀请，在法兰西参加时装周。
秦艺说道，“怎么，你还想堆雪人打雪仗啊？不应该啊，你到处跑，也是见过雪的吧。”
“今年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今年......姐姐可以教你堆雪人。”陈菲儿说道，“我可是专业的。”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堆雪人有什么意思，造人才有意思。”
“这样啊，那你多做梦，梦里什么都有。”陈菲儿不假思索道。
这种程度的“骚扰”，显然已经不能让她心里产生什么波澜了，毕竟两人的关系，也确实快到了那一步。
秦老狗笑了笑，“我想和你一起做梦。”
“你先问问老陈答不答应。”陈菲儿认真道，“过年他想请你去他那过，正好我妈也想见见你。”
秦老狗顿时皱了皱眉，心想这次算正式见家长吗？
怎么想想还有点小紧张。
不过突然心里又冒出个念头，问道，“你家大吗？”
陈菲儿有点不太明白，“老家吗？100来平吧，很早之前买的，不算大吧？”
秦老狗掐指一算。
100来平米而已，最多三室一厅吧？
她爸妈住一间，陈大雷住一间，她住一间，应该是这个格局。
所以自己登门的话，在名义上肯定是住陈大雷那一间的。
只要陈大雷不声张，那么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就一定能悄悄摸到陈菲儿的房间去。
至于陈大雷会配合吗？
这么说吧，只要提前跟他讲好，他应该会把陈菲儿房间的钥匙都会替自己配好，毕竟大家感情摆在那不是？
于是立即说道，“那行，反正我这忙到年二十九也基本大局已定，年三十我就去你家。”
陈菲儿对秦艺答应得这么快有些意外，“你确定？”
“确定啊，我想念老陈了。”
陈菲儿便笑了笑，“老陈也时常念叨你。你有这个觉悟，姐姐很高兴。”
“那亲一个。”
“自己想象吧，想得具体点啊，我要入场了。”
陈菲儿挂了电话。
秦艺笑了笑，拿起手机，回到座位上，在舒适的老板椅上半躺着。
打开快音，随便划拉了几个短视频，就看到有一条关于陈菲儿的。
说是有人在巴黎拍到她进了某高级男装定制店，逗留了半个多小时，挑挑拣拣，最后定了好几套时装。
然后又去了某奢侈品店，买了一块价值几十万的男士手表，以及一条男士腰带。
所以这个视频的标题是：“陈菲儿巴黎豪购，疑似为秦艺添装备。”
秦老狗微微一笑，便收起了手机。
看样子她早就在准备，带自己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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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细心起来，也是蛮可爱的嘛！
就在这时，门口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秦艺说道。
很快，王超和王慕晴走了进来。
“音浪那边有新动作了。”程慕晴说道。
秦艺点点头，“不意外，说说看，他们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王超立即说道，“这把幺蛾子搞得很大，我们都没有想到。可以说，音浪是在吸微特、微聊的血，来助它自己成长。”
秦艺顿时笑了笑，“哟呵，邪修啊这是，赶紧说说。”
王超就把今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从早上九点开始，微特的主页面上，突然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窗口。
窗口的名字就叫“音浪有奖”，非常简单粗暴。
而更粗暴的是，点进去之后，不但有好几个关于下载音浪可以抽奖、累计时长换现金之类的活动，而且还附加了一个，“下载音浪，直接获得微特SVIP权限一个月”的活动。
这倒是让秦艺震惊了下。
首先，之前微特虽然为音浪引流，但也只在二级页面开放端口。
什么是二级页面？
就是打开微特之后，你得先点右下角“我”那个按钮，然后才能看到，链接音浪平台的那个按钮。
但现在，给音浪引流的按钮，直接放在了一级页面，也就是你打开微特就能看到，而且还是在最显眼的位置。
其次，微特居然倒贴钱给音浪引流？
要知道，微特的SVIP会员，功能非常多，且作为目前华夏排名第一的舆论阵地，其SVIP广受市场欢迎。
要是按照市场价，一个月的SVIP价格起码35元。
对于长年玩微特的人而言，这的确很有诱惑力。
再加上音浪也开发了不少奖励用户的活动，叠加起来，可能一个用户只需要下载音浪客户端，就能获得至少价值五六十块的真实收益。
这绝对是疯狂的，因为要是算上广告费的话，这么一来音浪的获客成本，很可能达到70元/个！
也就是说，每增加一个用户，音浪就要砸70元！
这即便在科技界普遍以烧钱为主要手段的蓝星，也是难以想象的。
这么个烧钱法，音浪那点融资肯定支撑不住，所以可以推测，微特的SVIP大概率是要白送，或者以极低的价格批发给音浪了。
“果然还是五岳会啊，大概也只有他们能逼微特这么干了。”秦源不禁感慨道。
然而王超摇摇头，“秦总，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微聊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