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八看着宋佚说道:“你家人被杀的时候我还没有加入蜃楼,不过,你的事我听上面的人提起过,所以知道。你猜的不错,不管你父亲还是你的什么亲人,的确是被我们蜃楼的人杀的。你想杀了我们两个报仇,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上官苦着脸道:“姐夫,这不干我事啊,那都是十三年前的事了,我加入蜃楼还不到一年,况且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加入的,你只把我这个同伴杀了就是,我愿意回到蜃楼去做内应,只要我们里应外合,再联合江湖上的其他势力,即便神秘如蜃楼,也必然要被荡除。”
老板娘看着上官,美眸中已被怒焰充斥,道:“我本来不想杀你的,可你们蜃楼杀了我们的亲眷,此仇不同戴天,你们两个今日必须死!在此之前,你们要告诉我有关蜃楼的事,谁说的多,我就给谁一个痛快;谁说的少,我就让谁不痛快。谁先说?”
上官叫道:“我先说!”
老板娘道:“你说!”
剑八笑了笑,道:“上官,你别傻了,反正都是要死,痛快不痛快,又有什么区别?若没死成,你又把蜃楼的秘密泄露了,那可要生不如死了。”
宋佚嘴角挤出一丝冷笑,道:“你放心,今日就是天王老子降世,也救不了你们两个。”
剑八看着宋佚,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你手上吧?”
宋佚道:“不错,玉笔就在我手上。”
剑八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否认,没想到你承认得这么痛快。”
宋佚道:“如果被绑在柱子上的是我,便是死了,我也不会承认,只可惜……”
剑八接着他的话头说道:“只可惜被绑在柱子上的是我们,而我们就要死了,所以你才肯说出实情。”
宋佚微微一笑,道:“你很聪明。”
剑八苦笑道:“如果我很聪明,就不会被你绑在这里了。”
宋佚道:“你看起来并不怕死。”
剑八笑道:“怕就不用死了吗?”
宋佚也笑了。
老板娘道:“相公,迟则生变,别跟他们废话了,还是干正事要紧。”
宋佚道:“不错。”拿尖刀对准剑八的心口,“第一个问题,蜃楼的据地在哪?”
剑八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先杀了他我才说,你不杀他,便是拿一万把尖刀对着我,也休想从我口里逼问出一个字。”
宋佚与蜃楼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立刻将尖刀刺入剑八的心脏,可若杀了他,只让上官一个人说,他哪里知道真假。无可奈何,只得又去问上官同一个问题。
上官道:“在海上。”
“胡说!”宋佚斥道,“怎么可能在海上!”
上官急道:“是真的。”
宋佚又问剑八:“他说的可是真的?”
剑八笑道:“是真的。”
宋佚心想:“他刚才说只有我杀了上官他才肯说,这时候问他,他却一口承认说是真的,分明是想诱导我。一定是假的!”拿尖刀指着上官说道,“好啊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第一个问题就想蒙我,后面的话还有几分是真?我也不用你说了,先把你刺死,我再逼问他就是。”
上官急道:“姐夫,真在海上,我没说谎。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地图!”
宋佚一惊,道:“你还有地图?在哪?”
上官扬了扬下巴,道:“就在我那口箱子里,你打开就能看到。”
宋佚走到箱子边上,见箱子上有个机关锁,看起来有些复杂,扭头向上官道:“你这箱子里装了什么,居然还上了机关锁?”
上官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的一些家私,因怕遇上歹人,所以特意做了个结实点的箱子装着。”
宋佚道:“怎么打开?”
上官道:“你帮我解开绳索,我给你打开。”
宋佚冷笑道:“你当是我傻瓜吗?我给你解开绳索,岂不等于纵虎归山?我也不用你来开,我去找个大锤,轮上几锤,还有个打不破?”
上官急道:“千万打不得,千万打不得!”
宋佚道:“怎么打不得?我偏要拿锤子打烂了它!”
上官道:“姐夫,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这箱子里有个好东西,万一打坏了,十分可惜。”
宋佚道:“什么好东西?”
上官转头看向老板娘,道:“当着姐姐的面不好说,先请姐姐回避一下。”
宋佚冷哼一声,道:“你支开我娘子,无非是想使诡计来对付我。我实话告诉你们,这绳索是我特意做了来绑人用的,你们就是有千斤力气,也休想挣开。这里人烟稀少,更不用指望别人来救你们,所以,别动这些小心思。”
上官仍向老板娘道:“既然姐姐不肯回避,那能不能先把耳朵捂起来?”
老板娘见他一会儿让自己回避,一会儿又让自己捂耳朵,不明所以,道:“我相公说的你没听到吗?别再动这些小心思了。我既不走,也不捂耳朵。你快说,这箱子里究竟藏了什么好东西?”
上官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姐姐不肯走,也不肯捂耳朵,那我只好这样说了。我曾因机缘得到过一张丹方,名叫涎龙丹。这张丹方上只罗列了各种制丹用物,并未书明有何效用。因这丹方得来不易,我想总不能是寻常丹药的方子,所以我搜集齐了炼丹要用的各种材料,又托一位道友帮我练成了此丹。我因不知道这丹药有何效用,不敢乱服。正巧那时借住在一个农夫家里,我便偷偷把丹药和在菜汤里,看着他服下了,可谁想……”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宋佚和老板娘正听得入神,听他说到关键处忽然停下,好生不乐,又听他叹了口气,更好奇了。
宋佚道:“后来怎样了?”
上官道:“姐姐,后面的话我不好说,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或者先把耳朵捂起来?”
老板娘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这时候要她回避或者捂起耳朵,她哪里肯?道:“我不回避,也不捂耳朵。你快说,那农夫吃了涎龙丹到底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