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何处?"3:54 S
"这里是真实的虚惘,是一次长久的旅行,放下许多却又要负起许多"
"那负起的是什么?"
"是爱,是责任,是人与人间的联系。"
"那满地的红是什么?"
"是谎言,是背叛,是人心的一点污,是光后的一片影。"
"明天……在何方?"
"明天在我们心中,你想的便是明天。明天的朝霞是美好的,我们会伴随你走向美好的明天。永远,永远。"
"永远有多远?"
"永远永不远,你幸福便是永远。"
"那幸福还在吗?"
"在的,孩子,一直都在。孩子我们走不动了,未来你要自己踏上征途。"
"你要勇敢,要心中怀仁,仁者自爱,故不会受伤。不要悲伤,我们永远看着你;不要迷惘,我们在明天等你。现在,孩子,该上路了……"
"爸爸……妈妈……"
邹庄睁开了眼,坐起。又是一段长梦。梦中的一声声询问,悲伤与迷茫。他没有流泪,他低声喃喃。
"我逃不过啊,什么是仁,什么又是爱?永远太遥远了,明天永在明天。可我会去找、会去寻。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一定可以……"
客厅里有台跑步机,洗漱后他慢慢地踱上跑步机,开启了慢跑模式。
经过了五个多月的调养及康复训练,他原本躺了近三年,已经虚弱萎缩得不成样子的身体也终于是恢复过来了些。
半个月前他出院了,离开了那个只剩下悲哀的城市,在南方某个小镇与人合租了一间郊区的平房。
很安静。
门外路灯下长有一小畦油菜花,安静的夜里,橘的光自破旧的灯罩间温暖地飘落,在氤氲的夜色中袅娜,绵软的触感与轻飘的质感,均匀地散在那小小的一畦上。
小小的油菜花在光下端静地立着,不似阳光下遍野的辉煌金色。
稀疏的几枝参差不齐却有着冲和平淡的美感。
油菜花下更加的参差不齐,杂乱的水泥块间或夹杂着几个陈旧的沾满灰尘与泥土的花花绿绿的塑料袋,投满了枝叶的阴影,越发的参差不齐,看不真切了。
而零星的油菜花便在这杂乱的石块,塑料袋与柔软的灯光之间欣欣向荣了。
而今夏之已至,油菜花也早已结了籽,却没有人来理会这小小的不起眼的一畦。明年怕是会更加的欣荣了罢。
花谢了却未曾永远地消失,寂静的夜里,看不见的远方不时飘来别人家孩子学琴的单调而零星的音符。
他长久地坐在花前,就着零星的灯光,挥舞画笔将其永久地定格了下来。
曾经非常喜爱绘画,经常比划几笔,曾学过几年,也不算太生疏。
如今有了大把的闲暇时光,却是可以画下自己所喜欢的一切了。
他大把地用画笔挥霍时间,将心灵沉浸在轻柔的笔触间,那一笔笔缤纷的色彩可以让他忘乎一切。
他画自己的房间,画每天窗外不一样的晚霞,画不远处并不多么清澈的小河,画每一朵或盛放或残谢的花。
在房间里画的时候,他总是会将电视打开,并不怎么看,只是听着声音,也的确并不如何关心内容,只是有着声光影便可。
他笔下的画总是有一种宁静平和的感觉,有着微冷的清新灰调与细腻灵动的笔触。
如果有人喜欢,他也会卖掉一两幅,权当补贴家用。不过大部分都是被墨即买去的。
如今有了父母留下的一笔不多但也不算太少的钱,以及政府对他这个灾难生还者的补助,他现在日子过得虽说不是多么好但也不算艰难。
以前的家具都已经搬到了这儿来,他打算把以前的房子卖了,物是人非,空落落的屋子中了无生气,只剩下无限的悲伤。
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搬走,独留下屋子也无甚意义。
或许还有意义,但他只是想要逃走。
广告已经打了出去,只是还未有人有意向。
他没有为曾经的房子画过一幅画。
合租的人对他这个有些忧郁的男孩还算比较客气。虽说没有多少往来,平日里也还比较照顾。
提前结束了今天的锻练,骑上单车他便出门了,昨天收到了墨即的通报,让他去镇中心医院。说有什么劳什子的康复训练。
却说是什么经过这一次的灾难,国家担心他走不出心理阴影,融不进和谐的社会大家庭。于是制定了针对性的心理辅导。
对于这个心理辅导,他其实的确还是有些抵触的。
一提到什么什么心理,什么什么治疗之类总还是会不自觉地联想到精神病之类的东西。虽说知道不是一会事,但轮到自己身上也的确不太舒服。而且面对陌生的事总归会有些紧张,或者说是不安的。
又或者,只是心中的不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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