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裕盛和王京听见,也凑了上来,检验一番。
“余大夫说的没错,这纸张和墨迹的确是出自张颐之手,这药方的最下方,还有张颐的落款。”洪裕盛朗声说道。
就在这时,张颐像疯了一般冲到洪裕盛的面前,将药方抢了过去,撕了个粉碎,他的面部扭曲的可怖,道:“伪造的!这些都是伪造的——他们就是为了诬陷我——他们都是余大夫手下的人——当然沆瀣一气——他们说的话不可信!”
“谁叫你把药方撕了的?你这明明是狗急跳墙!”洪裕盛看见被撕得粉碎的药方,暴跳如雷。
张颐癫狂的笑了起来,目呲欲裂,对这王清白道:“王清白,有本事放马过来!”
任掌柜刚刚也看了药方,知道这张颐是走投无路决定鱼死网破,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张颐有失医德,以后在不得入我济世堂!”
任掌柜这句话,就等于给张颐的职业生涯判了死刑,这济世堂的掌柜说的话,就好像是权威机构的认证一般,这济世堂不要的人,恐怕以后也没人敢收了。
在一旁的张庭,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现在只把张颐给抖落了出来,还没有把他给牵扯进来。
“得赶紧解决这个惹麻烦的侄子……”张庭暗自思忖。
“凭什么把我逐出济世堂,我不服!你们没有证据我做了那事!”张颐如一条丧家之犬,乱吼乱叫。
王清白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刚好几位大夫都说他的药方是一道催命符,他转手把药方撕了不说,还非说自己没坐下那事情,这青天白日的当他们都是瞎子吗?
济世堂的门口又陆陆续续围上来一些人,王清白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跟她一起在隔离区待了四个月的病号。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先对任掌柜一礼,接着质问道:“任掌柜,我们这些人在进隔离区一眼,都是喝了张颐给开的药方突然病情加重的,今天故把我们这些人的药方子拿了过来,还请任掌柜帮忙看看。”
说着,老者从怀里掏出一打药方,递到任掌柜面前,张颐挣扎着要过去抢,被王清白手疾眼快的给抢先一步夺了过去。
“张大夫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还想故技重施?”王清白冷冷的对张颐说道,欣赏着他的眼神中的绝望,她突然觉得自己与世隔绝的四个月有了一个说法。
她将药方高高举起,抛向空中,纸片如一只只婉转的蝴蝶,悠悠飘落,张颐的脸色顿时血色全无,拼了命的去抓药方,抓到了这一张,另一张散在了别处,药方飘落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每一处的落款名字,都是些的他张颐的名字。
任掌柜拿起一张药方,厌恶的对张颐说道:“张大夫,我本不想撕破脸的,既然如此,就由济世堂昭告天下,发布对你的禁医令。”
这禁医令是对医者一生最大的侮辱,被发布禁医令的人,这辈子都不配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