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平白无故的问什么要诬陷我?”张颐瞪起了眼,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王清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碎尸万段!
“城中第一例天花的患者,就是证人,后来送进去的患者病程加速就是证据!”王清白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听到她这么说,张颐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
“那就要问您的叔叔张庭张大夫了!”王清白冷眼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张庭,缓缓的开口说道:“张庭自命不凡,人到中年却还是济世堂一个小小的坐堂大夫,张大夫,其实你早就忍不了了吧!”
张庭面色如土,弱弱的说了一句:“这只是你的推断,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我就要告你诽谤了!”
县太爷还以为今天的事情会落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没想到生了这变故,他最害怕蹚浑水,此时出来打圆场说道:“这会不会是误会?各位都是医者仁心的好医师,万不能起了内讧!”
任掌柜在一旁皱着眉头,眼睛在三个人身上游历,似乎再找三人的破绽,抓出那个说谎的人。
“我知道你在隔离区待了四个月,整日里衣不解带的照顾那些病号,出来却要和我平分功劳,心里会不舒服,我承认,此次战胜天花,你的辛劳比我们几个都多,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污蔑我们叔侄二人。”张庭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露出了狐狸般虚伪无辜的模样。
“我能证明王大夫说的话!”一女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你又是何人?”县太爷本来就觉得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呢,这又来了个添乱的。
这济世堂是京城睿王爷亲自创办,这里面的人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够轻易得罪的?
“我是城中第一例天花患者的母亲。”女子轻声开口说道。
县令点点头,说道:“你刚刚说能证明王大夫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儿在发病之前,曾在济世堂开过几贴药,这开药方子的人,正是张颐。”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出药方:“这是当时张大夫开的药方子,我儿就是喝了这药才突然病情加重的。”
“如今当着这么多位大夫的面,就请各位挨个看看,这上面的方子有没有问题,不能让我儿白死。”女人将手里的药方递到了县太爷的手里。
县太爷拿着这药方子,就跟拿着个定时炸弹一般,连忙交到了任掌柜的手里,说道:“这件事情说到底是济世堂的内讧,就由你亲自处理才妥当。”
任掌柜拿到药方的那一刻,微微皱眉,他也通晓医理,立马就看出了这方子不对劲,交到身边的余锦月手里,说道:“余大夫,你怎么看?”
余锦月细细审了一遍药方之后,皱着眉说道:“张大夫的这药方开的,是发药,得了天花的患者是万万不能喝的,喝了之后会加重病情不说,还会加速病程,无疑是一道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