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Jane还要时刻注意黄粱的位置,避免梦魇越过她,直接去伤害黄粱。这让Jane不得不分心,不能全神关注的投入到与梦魇的战斗中。
至于先前梦魇遭受到的电击,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这一点让Jane困惑不已,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难道这个混蛋是绝缘体质?不可能吧...
Jane和黄粱不清楚的是,对于梦魇而言,电击只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在‘公司’的实验室中,他早已经对电击产生了免疫力,他经受过的折磨是外人难以想象的,以至于他对绝大多数的伤痛都具有超越强人的抵抗能力。
不过Jane没有自乱阵脚,在看看来,钢丝纤维确实厉害,不过太依赖外物,是会出事的…Jane深知自己没有余地再和梦魇耗下去,是时候拼一把了!
由于被梦魇压制的无路可退,此时的Jane身后就是墙壁,她能够移动的范围极其有限。面对和自己一直保持着三米以上安全距离的梦魇,Jane决定一击定胜负,了结她和梦魇之间的这场战斗。
Jane打定主意,把背上的背包反过来背在前面,随后猛地助跑了几步,踏上了身旁的木箱,借着冲锋的势头,Jane脚面用力一踏,借由着猛踩在木箱上的反作用力,Jane高高的空中跃起。在空中,Jane把背包的拉链打开,掏出其中的物件,向着梦魇砸了过去!
疯了吗?在空中我看你怎么躲!
面对向自己砸过来的Jane,梦魇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毫不迟疑的把钢丝纤维对准了在空中无法进行灵活躲避的Jane。他甩出钢丝纤维,肉眼近乎不可见的锋利细线向着Jane的头缠绕过去!
等得就是这个!
Jane直接把背包中的东西亮了出来,是一柄厚重的铁尺!梦魇甩出的钢丝纤维缠绕在Jane挡在身前的铁尺上,并没有割断厚重的铁尺。
Jane抓住时机,调整了一下手中的铁尺,瞄准梦魇的头部猛砸过去,在梦魇惊恐的注视中,他被Jane手中的铁尺砸中了头盖骨,发出了一声恐怖的碎裂声…
“成了…”
拿着铁尺的Jane稳稳的降落在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梦魇,Jane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Jane也是在赌她的想法是否会成立。在第一次和梦魇战斗的时候,Jane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主意,所以她在外出购物的时候,特地找到了一间五金商店,购买了几块厚实的铁板。她用工具把这几块铁板制作成了一柄厚重的铁尺。
“我去…Jane,你手中的这是什么玩意?”
黄粱心满意足的走到Jane的身旁,摸了摸Jane手中冰凉的铁尺,又在被砸的头破血流的梦魇身旁转了几圈。
“我亲手做的铁尺。”Jane气喘咻咻的说道。
“你怎么想到这玩意能克制他手里的钢丝的?”黄粱好奇的问到。
“我查过钢丝纤维的特性,这东西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威力会大幅度降低。”Jane说,“伴随着锋利程度的锐降,我就可以用这个大家伙,来个一击制胜。”
“可以啊,Jane,你原来还留了一手。”
“凡事都得留一手。”Jane说,“不然倒在这里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们了。该死,好痛...”她捂住身上的伤口,神色痛苦的依靠在了墙上。
黄粱赶紧走到她的身旁:“你没事吧?”
“有事,你这个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的猪队友。”Jane没好气的说道,“先别管我的伤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你,去拿条绳子,把梦魇那个混蛋绑起来,我可不想再和他打上一架。”
“哦,我知道了。”
叶枫乖乖按照Jane的吩咐去办。
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把梦魇牢牢的捆绑了起来,Janet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和黄粱那种半吊子的水平不同,Jane的包扎手法十分专业。
“你专门学过?”黄粱问。
“受伤受的多了,也就学会治疗伤势了。”Jane说,“当然,我也接受过相关方面的训练,技多不压身嘛。”
“好吧...”黄粱看向满脸是血的梦魇,“我们拿他怎么办?”
“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总不能放任他流血流死。”Jane拎起急救箱,想梦魇走去,黄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之后我要和部长请示一下,让他拿主意。”
“哦...”黄粱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后面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应该是没有了。”Jane说,“你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假期,回京阳市过你的小日子去了,不重要先生。”
黄粱苦笑着说道:“太好了,是时候回家里睡个好觉了。”
“这几天也没见你失眠啊。”Jane说,“果然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
“......”
三下五除二,Jane快速给梦魇包扎好头上的伤口,当然,在用心程度上,她就显得很是糊弄了。梦魇头上的绷带缠绕的乱七八糟,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大肿瘤一样,直愣愣的顶在他的脑袋上。
给梦魇处理完伤口后,Jane给她的上级打去了电话,回报发生的情况。黄粱安静的坐在一旁的一张折椅上,强忍着立刻订票返回京阳市的冲动,他时不时的看Jane几眼。
渐渐的,他发现Jane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她从一开始的兴奋,逐渐变得面无表情,直到眼睛中泛起了泪花,这让黄粱在莫名其妙之余,心中涌起了不详的感觉。
出了什么大事了吗?那个什么NBC部门被‘公司’干了?黄粱想要开口询问,但是Jane仍在通话中,他不好打断她。
焦急的等待了几分钟,Jane终于挂断了电话,她一脸的失落悲伤,身体踉跄着走了几步,跌坐在了和黄粱身旁的另一张折椅上。
“怎么了?出事了吗?”黄粱赶紧出声问道。
“嗯...”
“什么事儿啊?”
Jane痛不欲生的说道:“张爷爷他...张爷爷他...”
黄粱急迫的喊道:“别大喘气了,说下去啊!”
“他遇害身亡了...”
说完这句话后Jane,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往下流。她把脸埋在双手里,肩膀在不停的颤抖。
“张爷爷他死了?”黄粱轻声呢喃道。
过了好一会儿,Jane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平静,她仍时不时的抽泣一下,神情显得无助而迷茫。黄粱虽然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心情,但是他不得不追问具体细节。
“是‘公司’的人杀害的张爷爷吗?”他问。
Jane点了下头:“嗯...”
“该死,你不是说你们部门的同事在日夜保护他的安全吗?”黄粱责难道,“难道那些人都是饭桶?连一位老人家的性命都保护不了?”
“谁也不曾想到,我们的一位同事,竟然是‘公司’安插进NHC的卧底。”Jane悲痛的说道,“他宁可选择同归于尽,也要害死张爷爷...”
“......该死!”黄粱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烦躁的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膝盖。疼痛让他的头脑冷却了少许,他转头看向Jane,“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
“我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黄粱加中了语气。
“我、我不知道...”
“你那位部长刚才都说了什么?”
“部长?他刚才说了什么...”Jane迷茫的愣了几秒钟,才慢吞吞的说道,“他让我们在这里等待后续部队的增援,不要轻举妄动。”
“嗯,我知道了。”
撇下Jane一个人留在仓库中,黄粱迈步走到了仓库外面的空地上。四周是一片黄粱的荒地,枯黄的野草半死不活的随风摇曳,萧瑟的冷风拂过,却无法熄灭黄粱心中燃烧的怒火。
您果然是料事如神啊。黄粱想。张爷爷,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确信了自己的结局?我欠您一条命啊,却永远也无法换上这笔人情债了......
NHC的后续增援来的很快,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他们就来到了黄粱和Jane身处的这座仓库。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询问后,在被告知可以离开的时候,黄粱并没有离开NHC这些工作人员,独自一人返回京阳市,他向Jane提出要求,恳请她是否可以安排一下,他想去参加张爷爷的葬礼。
Jane最终还是说服了NHC的部长,带着黄粱一起回到了位于某城市的NHC的分部——处于安全的考虑,黄粱在前往NHC分部的过程中,全程戴着黑色眼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葬礼简单但庄严,只有NHC的工作人员和黄粱参加了这次葬礼。张爷爷的遗体已经面目全非,即使相关人员尽了最大的努力对遗体面容进行修复,但是黄粱还是认不出躺在棺材中的死者,是那位白发白须、脸上总是挂着坦然微笑的老人家。
他的遗体被埋在一片几乎无人知晓的墓园中,Jane私下告诉黄粱,这片墓地中埋葬的,都是为NHC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
听到这里,黄粱悲痛欲绝的心感到了一丝宽慰。
一位流浪的无家可归的老人,能够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被如此多的人的泪水送别,他应该会感到些许欣慰吧。
一路走好,张爷爷,希望你能在天堂和家人们重聚,享受天伦之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