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河为界,过了青河就是虎族的地界,一女子在青河边徘徊,一枯枝轻勾住了素黑的裙摆,女子似未有察觉,脚微迈,一只精美的绣鞋在水面上印出了磨损的鞋底,女子无波的眼留恋在鞋上,似看到了往昔,米色的缎面上绣着精巧的牡丹,与黑色的素裙显得突兀与怪异。
绿玛瑙的叶,红宝石镶的花,那花在光的折射下开的正娇艳,鞋的主人看了一眼,豫犹使她收回了迈出的脚。
床榻前,对奕的两人,一个俊美,一个娇艳,男子漫不经心,女子心不在意,一串娇笑自女人的嘴中溢出,玉手轻放如玉的白子,媚眼瞧了眼对面执着黑子的男子。
“王,你看,本姑娘的鞋好看吗?”
女人的小手故意提起了湖绿的裙摆,脚轻触着男子修长的腿,如凝脂般的玉足上套着这双鞋子,夜明珠下,鞋子上的红宝石夺目耀眼,衬着她的玉足如笼在光晕之中,华贵而带着挑逗的*。
“也只有红宝石才能衬你啊。”男人看了一眼,眼中印着红宝石的光亮,她以为他是宠她的。
结果,鞋还在,沾了尘,路上的艰辛磨破了她的脚底,到如今,她才看清她自以为的宠爱不过如这鞋子一般,都是欺人的。
女人脚一瞪,鞋子离了脚,她竟还留恋这无用之物。
着黑衣劲装的魁梧男子灵巧的捡回那只绣鞋,恭敬的跪在女人面前。
“主人,前方路还远,没了路,你怎走的了路。”
女人盯着那人的宽背,是啊,她的路还要走很远,她要让那男人后悔。
女人脚微抬,过了河,河这边的人就再也容不下她了,也许连死了之后都不能再葬在这片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她有小小的留恋,这有她美好的过去。
忽的,女人青葱小手抚上自己额上刺的梅花,那枝梅花艳红如血,一道伤疤被巧妙的隐在了花间。
“青隐,你跟了我家有多少年?”
“从修成人形开始。”
“这么久了啊,青隐,你可还有未做完的事?”女人看了眼河面,河面上终年隐着大雾,看不清对面的情形,如她的前程。
“没有。“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是主子驯养的死士,唯一该做的就是听从主子的命令。
女人不再说话,她无法术,她要一个听话的死士来保她的安全,没有心愿的妖才会死心塌地的替她卖命。
女人幻化成一条十丈有余的白蛇向那河中游去,一条花斑的大蟒紧随其后。
有未做完的事又无何?那就活着,不管此去将掀起怎样的风浪,只要活着去完成那未完的事就好。
“妹妹?”一道厉声划破了寂静,无波的水面上漾了几道水痕,一男子急急赶到,苍白的脸上带着疲倦,一身银色袍子,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垂于身侧,只见他幻化成一条白蛇,蛇身比前头那女女人幻化的白蛇粗了一倍不止,蛇身弯延也朝那水中游去。
水中一阵翻动,只见较粗的白色巨蟒缠上前头的白蟒,水中一阵翻涌,掀起滔天巨浪,一会觉入河底,一会又见相互缠绕着浮出水面,那细蟒见甩不开身,张开血口,用尽全力的咬上缠着她的粗蟒,尖细的毒牙刺破了粗蟒的蛇皮,红色的血液流入河中,那精蟒吃痛,嘶鸣出了声,那声如鼓,震开了一直在他们身边游走的花斑蟒蛇,粗蟒也不再怜惜,缠绕着细蟒的身子更用了几分气力,白色细蟒挣扎,口中嘶嘶声不断,渐渐的没了气力,任着粗蟒将她拖回来时的岸边。
“白起……别让我恨你。”女人气弱的声音传来。
化成人形的女人解开面上掩着她口鼻的黑纱,绝美的容颜怒视着同样俊美的男人,眼微红,狼狈的将黑纱丢弃在地,这就是白家,白家的白起,白家的白芙蓉。
“爹说,你若去了虎国,那白家几代的功劳都将被你毁了,他无颜见死去的祖先。“
无颜见死去的祖先?起兵时怎不说?如若不是对她还有用处,她早就将他弃之了,如今还想用死去的祖先来阻她,无用的男人。
白芙蓉起了身,踉跄的走到白起的眼前,抓起那只空荡的袖子。
“哥哥,你甘心吗?一族的将军沦为了通辑的要犯,你甘心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