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博士今年应该三十了吧!”
“小朦不太愿意搭理他,只是碍于爹妈的情面才见面,应该还没有接受他吧……”
“你别灰心哦,我觉得你是还有希望的,加油,我们看好你!”
这几条消息,苏望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试图把每一个字都烙到脑子里。
他觉得自己快疯癫了!
年龄,年龄竟然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孙雨朦今年才24,那个博士比她大七八岁!”实际上是大6岁,但是苏望有些自欺欺人了,恨不得四舍五入说大她十岁。
连着在床上做了几个鲤鱼打挺,他有一种从地狱中冲出来的酣畅感。
在他隔壁,仍对着笔记本电脑写稿的孙雨朦纳闷:“这个苏望,搞什么呢!”
伸个懒腰,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她要洗漱睡觉了。
而苏望这时候正精神焕发,抓起电话,又给范建打了过去。
“大哥,这都快10点了!你瞎折腾啥呢?”
范建的声音里带着幽怨感,不知道这次又打扰了游戏还是什么。
苏望声音急切:“明天,我明天要去省立医院,你陪我走一趟呗?!”
他这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了。
范建眼皮一翻:“哎呦我去!你病了吗?”
“我呸!我明天去找找那个博士,我要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
“大哥,二十一世纪了,你还要跑去医院找人?他们官网上,微信公众号上,哪里不能找到这个人的照片啊!你等着,我十分钟之后发给你!”
“不行,我得当面会一会他!”
苏望斩钉截铁如同换了一个人,只说明天上午一早到车站接他,具体时间等电话。
电话那头,范建骂骂咧咧地挂上电话:“这家伙,火烧屁股似的!我看他是得去趟医院了,这病的不轻呀!”
杨安安“噗嗤”一笑:“你还说他呢!你当初追我的时候,不也是半夜三更老打电话?寒假还偷偷坐火车追到我家门口呢!现在想想是不是也病得不轻?”
范建丢下手机钻进了被窝:“咳咳,这个是爱,真爱使人迷惘,真爱让人疯狂……”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苏望真的疯狂了。
他5点多就爬起来,好好收拾了一番,搭第一班长途车,赶在8点半之前抵达了省城长途汽车站。
前来接他的范建这会儿被早高峰堵在路上,被他一个电话改去省立医院碰头。
省立医院离这里不远,范建听他风风火火的样子,生怕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直接就近找个停车场把SUV放下,蹬一辆共享单车赶过去。
他是担心医院停车场天天爆满,等他停好车,苏望估计说不定已经把人家揍了!
两个人总算在医院碰了头,苏望在零度左右的气温下,西装革履闲庭信步风度翩翩,范建则裹着羽绒服,一头乱发额头冒汗气喘吁吁。
差不多两个月没见,苏望笑了:“过了个年,你怎么瘦了?”
范建做出嗔怒状:“就是你把我累的!”
苏望开玩笑地锤了他一拳:“走吧,跟我去见一见那个医学博士!”
范建一把拉住他胳膊:“别冲动啊,这里是医院,最近正严查医闹呢,你可别一拳把自己打进拘留所!”
苏望一阵好笑:“想什么呢!咱都是学法律的,怎么会干那种事!我就是想看看那人到底长什么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那你非得今天来?着急忙慌的好像要来砍人似的!”
“今天不是星期六嘛,医生们下午就休班过周末了,我怕夜长梦多啊!”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交流着情报。
苏望昨晚已经查过,省立医院官网上,神经外科有6个大专家,其中5个老头,唯一年轻的大夫叫赵喆。
他的个人简介上有美国密歇根大学博士,副主任医师,擅长脑脊髓血管内介入治疗和显微手术治疗/颅脑损伤和脑出血的外科治疗。
“就这孙子,错不了!”
范建从自助挂号机上查了一下,这个叫赵喆的人下周五才有门诊预约,他们今天白来一趟。
苏望不甘心,直接去了神经外科病房。
看他这执着劲,范建心下有些不安:“嗨哥们,能不能先说说你的计划?我心里没底啊!”
苏望露出谜一样的微笑:“就是聊聊天,认识一下!”
八九点钟正好是查房的时候,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在各个病房中走来走去。
他直接凑了上去,拉住一个护士甜甜一笑:“护士姐姐,赵喆大夫在吗?”
走在前面的赵喆耳朵很灵光,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转头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望露出惊喜的表情,直接伸手过去握:“
我有一个病人……”
赵喆大概见过不少这样的求医者,直接摆了摆手:“我现在正查房,如果看病,请去预约门诊吧!今天是尹主任值班,挂他的号吧。”
“不不不,我这个病人难度很大,一般人治不了!”
赵喆有些意外:“哦?那你怎么知道我能治?”
苏望赶紧说:“确实是有高人点播,但现在不能告诉你,反正她说如果你也没办法,那这孩子就真完了!”
赵喆有些好奇这高人是谁,就客气地让苏望先去医生办公室等着,他一会儿查完房就过去。
范建挠着头,悄悄问苏望:“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苏望严肃认真地说:“我真的有个病人要看神经外科,正好借机要个电话加个微信,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昨天夜里他几乎一宿没睡,就想着怎么对付这个情敌。
阴谋诡计下三滥的手段想了一堆,可最后觉得都不太好,一方面他是个文科生,从小都没跟人打过架,根本没有打闷棍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做不出那种小人行径。
他现在的优势是和孙雨朦年龄相仿,相互之间有那么一点好感,如果使坏被抓住,心事情败露,反而成全了对手。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先暗中观察对手,研究他的弱点,从中找出破绽才能一击必胜。
老耿的儿子9年前出车祸,孙雨朦不是找了神经外科的主任做过远程会诊嘛,借他的病情来咨询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哪怕以后穿帮被识破,苏望出于好心,也不会减太多印象分。
等到赵喆过来,他就把小耿车祸之后卧床八年,智力减退亲爹都不认识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赵喆皱眉,光靠这样的口述根本没法诊断,只好说道:“看样子是车祸导致头部受伤比较严重,对患者智力造成了影响。如果有头部ct或者核磁共振的话,可以拿给我看看。”
苏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打蛇上棍:“我们是安平市的,病人又是瘫痪状态,来省城不容易,能不能加您微信,回去把片子发给您看看?”
就这样要了联系方式,苏望就要客客气气地离开。
赵喆拦住他问:“你还没说是谁介绍的呢!”
苏望含糊一笑:“现在还不方便说,我回去跟她沟通一下,她会给您打电话。”
范建全程就像是透明人,被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