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跃先剑眉一皱,国字脸一敛,狠狠地瞪了一眼牛得草,凛冽道:“你们刚才都调查清楚了吗?”
“报告车局,我们调查…清…楚楚了。”
牛得草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刚才还真没有认真了解情况,问旁观者都熘了,就听郑晓明的报桉和黄毛孟三的一面之词,再就是自己主观判断。
难道另有隐情,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搞错了?
岂不是刚好被车局抓个现行,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牛得草脸色吓得刷白,腿肚子不停抖颤。
这时候,一个警官从停车场监控室出来了,手上还拿着监控录像的拷贝,他贴近车跃先耳边滴咕一阵,后者的脸色从红转白又变铁青。
“把他们这些流氓都拷起来,带走。”车跃先手指着黄毛孟三等人,大声命令干警们。
“是…”
十几个武装干警一股脑儿把黄毛孟山和地上躺着的八九个打手拷了起来。
黄毛孟山们此刻像打了霜的茄子都蔫了,心里都很懊恼得很。
原本兴冲冲来打人的,结果反被打;以为保安队来人了,有人来出头结果反被抓,这这…倒霉透了都。
话说牛得草尴尬的站在一边,全身簌簌发抖,心里使劲在开骂:
郑晓明!你这个乌龟王八蛋,这下把我害惨了,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个年轻人,人家靠山硬,一个电话就把局长请来了。
唉!看来这次惹大祸了,自己这个保安大队长确是干到头了。
果然如他所愿,只见车跃先扭头瞥了他一眼,“牛得草!”一声低喝。
“在,车局。”
“你被停职了,回去马上写一份详细的检查交给局纪检委。”车跃先冷漠的命令,他以整肃警纪闻名。
“是…”这下牛得草像戳破的皮球,瘪兮兮的杵在那。
车跃先瞥了程峰一眼,心想:这位年轻人是谁?怎么和耿老爷子这么亲近,看来关系非同一般呢,而且身手极好,孤身一人、赤手空拳就放倒这么多人,不简单呀,正是人不可貌相。
他本想上前去问候一下,但碍于自己的位子和身份他放弃了,而转身面向耿继中。
“老爷子,这事跃先很内疚,对属下管教不严,让您费心了,很对不起。”车跃先毕恭毕敬的向耿老爷子低头请罪。
耿继中见过大世面,何尚不知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握了握车跃先的手道:
“跃先呐,这事不能怪你,身为一把手,事务忙哪能面面俱到,好在此事真相大白也都解决了,回去好好整肃这个保安大队。”
“那谢谢老爷子您了,跃先告辞了。”车跃先说完登上车绝尘而去。
“收队…”
来的武装警员和保安队共4辆警车,押着孟山等人浩浩荡荡的撤离了,不过这次他们可没有拉着警笛。
极其嚣张跋扈的黄毛孟山、郑晓明他们,想要借助保安大队长牛得草的权势,来打压收拾程峰。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耿继中一个电话,就把堂堂副县长、公安局长亲自叫到现场。
本来准备要好好修理程峰的牛得草,依仗自己合法外衣,目无法纪,包庇怂恿,没想到碰上局长现场执法,就如耗子见到猫一般,浑身抖簌、冷汗直淌,还被当场撤职查办。
这就是江湖,人情世故的江湖。
干警们离开后,张佳丽拽着程峰走到耿继中面前,“耿爷爷,这就是我在车上跟您说起的程峰。”
程峰忙上前,用双手紧握住耿老爷子的手,“耿爷爷,这次太感谢您了,否则我就要吃大亏了耶。”
耿老爷子上下打量着,见其天庭饱满、轮廓分明、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赞赏道:“不错小伙子,敢于同黑恶势力作斗争,有正义感好样的。”
程峰呵呵笑道:“那里,我只是刚巧碰上了,耿爷爷才是正气凛然,匡扶正义。”
“我们就相互别吹捧了,赶紧上车回市里去年吧。”
“好,耿爷爷请。”
大家簇拥着耿老爷子上了路虎车。
这来头很大的耿老爷子,张佳丽是怎么请来的呢?
原来,陈刚开着路虎车、载着安欣、张佳丽冲出药市的停车场之后,没命的在公路上跑出十几公里,见后面并没有车子追上来,就停在路边商议。
“刚子哥,咱们赶紧报警吧,否则峰哥哥就危险了呀。”安欣急的眼泪汪汪的,她并不情愿离开程峰,要死也死在一起,那也是幸福的。
“这里报警没用的,这当地派出所、药市保安大队跟这帮痞子穿连裆裤的,得想别的办法。”
陈刚这几年经常往药市跑,对这里面的情况比较了解。
此时他眉头紧锁,手使劲拍打着方向盘,心里也是十分紧急。
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是他断后,老大先撤,那有颠倒过来的事情,但当时情况紧急,而且程峰又是罕见的严厉命令,他能不听嘛。
“不行,你们俩下车在这里等,我开车回去接应他,大不了跟这些流氓同归于尽。”陈刚又拿出当年拼命三郎的豪气。
“我要跟你去,刚子哥。”
“你去?这不是添乱嘛,不许去!老大就是为了你们才让我开车离开的。”
两人正在争执中,突然,在车中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佳丽说话了。
“你们别争了,我知道有个人能救程峰。”
“谁?”陈刚和安欣异口同声。
“我们张家的故交,我爷爷的老朋友,此人在祁县关系通天。”
“那太好了,我们立即出发。”
陈刚发动车子在张佳丽的指引下来到一高端小区。
耿老爷子正在吃晚饭,他听到此事原尾后立即放下快子,坐上车往药市停车场赶了过来,危机关头正好赶到。
“小程啊,听小丽说你的针灸疗法很神奇,把县医院内科主任宣判死刑的昏迷老人,当场给救活过来,还能行走离开!”
车上,耿继中和程峰、张佳丽坐在后座,他笑眯眯开口问道。
“这…这个…耿爷爷也没有什么,谈不上神奇…”程峰吱吱唔唔的,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