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到了厨房门口,向里面望去,只见锅碗瓢盆还是井然有序地摆放在货架上,没有什么反常的,这就奇怪了,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正当我想要转身离开,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我碗柜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我记得很清楚,吃完晚饭,我可是把它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条线索告诉我,在这厨房里,绝对有人。
心中有数后,我没有贸然地冲进厨房,而是默默地离开了,这个见不得光的家伙躲在这里,肯定有什么阴谋,我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走出厨房的那一刻,我留了一个心眼,悄悄地从浴室门口把那个新买的那个大玻璃镜子给搬了过来,放在客厅里,正对着厨房的出口,以此来观察厨房里那个“老鼠”的行动。
大概过了五分钟,厨房里又传来了一阵响动,我向镜子瞥了过去,在灶台底下爬出来一个男人,我没能够看清楚他的样貌,只能从镜子中窥视到他穿着蓝色运动鞋的双脚。
我的眼神一亮,可以确定,这不是鬼物,而是一个具有一定武术功底的人。
这就让我更奇怪了,我原本以为是黑袍人反悔了,又派来了鬼物,想要加害于我呢?
这个男人,躲在我的家里干嘛?
我一天到晚都在跟鬼打交道,跟人却是无冤无仇呀,男人稍稍挪动了一下步子,继而又停了下来,应该是在门口张望客厅里的动静。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卧室里,虚掩上了门,将桃木剑抓在了身后,同时,一边留意着厨房里那个男人的行动。
大约过了五六十分钟,男人终于再次行动了,也许,是他以为我已经睡着了,所以这一次他根本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大大咧咧地径直走到了我的卧室门口。
我屏住了呼吸,听见外面的那个男人没了动静,听刚才的脚步判断,此刻,他已经到了我的房门前,这一下子没了声音,应该是在倾听我的动静,判断我睡着没有,他才好动手。
心里有了明悟以后,我知道,得适当地给屋外的男人撒个饵,否则,他是不敢轻易踏足我的房间的。
于是,我将计就计,打起了呼噜,尽量把声音弄地很响,以方便迷惑屋外的那个男人。
听到我的呼噜声以后,果然,门外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看样子,他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好像是在拿铁丝轻轻地撬着我的门锁,我不禁莞尔一笑,看来,这个男人还是个高手,我还以为他会直接破门而入呢。
趁着屋外男人撬门的功夫,我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直接来到了房门后,拿紧了桃木剑,等待着正主的来临。
别以为桃木剑只能对鬼物有效果,对付这些为非作歹的凶徒,它附带的浩然正气。
也会对有邪念的人的内心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会让他们在一瞬间有片刻的失神,而这一极度短的时间段,就是我的机会。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门锁一点一点地转动,神经也越发紧绷起来。
说实话,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总是不得安生,对于这个男人,我相信,肯定又是被人挑唆的,只要把他制服,问出幕后黑手就可以了,我不想为难他。
终于,“咔嚓”一声,门锁停止了转动,屋外也没了动静,只见关闭着的铁门,缓缓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
我站直了身子,紧贴着墙壁,尽量把身子往后靠,就连呼吸都不敢太急促,生怕屋外的男人发现了什么异样,从而趁机逃跑。
屋外的男人看起来十分谨慎,就算是门被打开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走进来,而是率先伸进了一颗脑袋来,紧张地向我的床的位置望了过去。
幸好我提前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于是,我把枕头排成一排,放在了床的中央位置,然后又用被子盖住了枕头,看上去,就像是人睡的太死,然后用被子盖住了身体。
男子看到我精心布置的陷阱以后,果然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不会弄出太大的动静,他一手把着门,然后把身子慢慢地挪了进来,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他根本没有发现藏在门后的我。
这一情况,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本来以为等他进来以后,就会迎来一场激战,没想到,这位大哥的心思太大了,丝毫没有警惕的觉悟。
不过这样也好,我倒要看看,当他看到我为他精心准备的欢迎仪式以后,他的脸上,会呈现出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男人进了门以后,又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是在调整他的呼吸,他的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团。
看的出来,他其实很紧张的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派来的杀手,心理素质这么差,一点对不起杀手这个职业的称号。
没过多久,看来他是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接着他蹑手蹑脚地向我的床靠近。
然后在身上摸索了片刻,从身上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尖端上还闪烁着逼人的寒光,被这把匕首刺中的话,毫无疑问,我必死无疑。
看到男人的背影,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在这一刻却变得躁动不已,甚至从心底还涌现出了一丝嗜血的渴望。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不由得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突然涌现出杀念?
修道一途,讲究的是清心寡欲,与天道重合,杀孽造的太多,很容易在修道的路上走火入魔,所以除非是对付那些罪大恶极的鬼魂,除此之外,我绝对不会赶尽杀绝。
而现在,对于这么一个普通人,我竟然有了一种杀之而后快的冲动,尽管他是来取我性命的,但是我并没有要他的命的打算,现在这突然涌现出来的杀意,是怎么回事呢?
在这紧张的时刻,我的脑海里闪烁过了主持大师对我说的“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