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摇头,“他老人家是真的信了,回头肯定也要骂您!”
“别想了,”白乐颜招手将茵娘、牛二和谢缙叫过来,“那人呢?”
茵娘原本是被瞒着的,看见明夫人怒火冲天地坐在这里等人,夏夏又噤若寒蝉,聪明如她自然想到是怎么回事。
帮阿布见多贝只是一方面,自家老大恐怕是有秘事要做。
她也不怪白乐颜瞒着,事以秘成,老大怎样都是对的。
茵娘也不耽搁,直言道:“在地下室呢,风扬大夫不在,叫了沉掌柜来。”
“风扬去哪了?”白乐颜一边往地下室赶,一面问道。问完自己也觉得无语,风扬就是个风一样的男子,谁知道他去了哪?
白乐颜跑到自己房内换了衣裳和面具,又带了几瓶常用药,边往地下室跑。
进了地下室的门,白乐颜点起灯笼,带着夏夏往里走。
茵娘识趣地没有跟上。
老大既在行动之初就选择了隐瞒她,接下来老大不发话她最好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白乐颜到地下室时,凝华长公主紧张地坐了起来,一旁的连城面无表情地侍立一旁,还有个低头默默干活的沉掌柜。
“您别动,快歇着。”白乐颜连忙上前制止,公主这才重新躺下。
“抱歉,弄得这里都是泔水味儿。”公主刚来时就被夏夏侍候换了衣裳,但在泔水里泡了许久,多少有些入味儿。
白乐颜摇头,“与您的安危相比,这都是小事。”
沉掌柜平时见到花街的人,都喜欢多说几句,眼下却像个闷嘴葫芦,只兢兢业业地给公主清洁伤口和上药。
“掌柜的,她的伤势如何?”
沉掌柜一脸严肃,“主要是脱力,筋骨都没有伤损,皮肉伤本来也不严重,如今泡了泔水,得好好防炎症。”
白乐颜点头,“那就好。”随即又掏出药瓶,“您看哪个合适?”
神掌柜面无表情地挑出两瓶来,而后说道:“用来外用的药物老夫也不好处理,你们来吧。”说完就背着药箱默默离开了。
白乐颜将连城也遣走,一边给公主的脚趾涂抹药膏,一面都囔:“沉掌柜这是怎么了?”
“那位掌柜是个通透人,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公主好意提醒道,“最好防着些。”
“公主不必担忧,他不会出去乱说。”末了,白乐颜见公主不认同,又补充道:“他是回春堂的人,回春堂那地方,官商江湖都不沾,即便猜道您的身份,他也不会乱说。”
公主显然也听说过回春堂,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就怕连累了你。”
“公主别这么说。”
终于把药上完,白乐颜又道:“如今京城四门全封,一时半刻出不去,您还需在这里好生静养些时日。”
公主点头,“多谢你了。”
“公主何必客气。”
白乐颜叫夏夏留下侍候公主起居,自己回到大堂时,却看见许多花街帮众正围在一起,武器都拿在了手上。
“这是怎么了?”白乐颜疑惑地走入中央,发现罗焰带了他的蒙面侍从闯进来,看上去双方还动了手,打破了几件桌椅板凳。
罗焰那张纯白色的诡异面具直勾勾地“看”着白乐颜,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白乐颜一愣,罗焰问她有没有事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真的关心,大概率还是试探。
白乐颜大方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罗焰一滞,随即靠近白乐颜,低低地说道:“我要见她!”
白乐颜心头一动,想起之前她跟母亲推测,这个罗焰兴许就是前朝太子或者三皇子,如今看来**不离十。
然而,想见公主可没那么容易。
白乐颜叫众人收了武器,命谢缙遣散了众人——对付罗焰这样的高手,人多势众没有用。
“虽然十三不明白罗老板在说什么,但咱们有事可以上楼坐着慢慢说。”
罗焰的头歪了一下,显然带着点疑惑,而后便说了句:“好。”
两人走入地字号,罗焰好容易耐着性子等茵娘上完茶水退出去,便立刻问道:“她在哪里?”
“谁?”白乐颜并不被罗焰的焦急所影响,公主这么大的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罗焰撑在桌上的手瞬间握拳,看上去不满至极。
白乐颜越发觉得自己猜想很准,一向对一切事情都抱着旁观和嘲讽之心的罗焰,对公主的态度尤其不同。
罗焰也明白白乐颜的意思,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你将这东西交给她,她会见我。”
白乐颜接过玉佩仔细查验,若上面凋刻着龙纹,她就能够确认罗焰是皇子了。
可惜,上面只是凋着一朵清丽好看的玉兰花,并无兽纹。
“十三还是不明白。”
罗焰倏地站起来,“我知道此事对你很重要,但对我更重要!你现在就拿着东西去问!”
连城听见罗焰发火,立刻冲进来守在白乐颜身后,门外的谢缙也带着人,随时都可以冲进来。
白乐颜冷冷道:“罗老板,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无端过来闹这一场,是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