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禁军队伍将他们围上,众人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都在猜想究竟发生了何事。
白乐颜只觉得陈苍加重了胳膊的力道,将她搂得更紧。正当她想提醒陈苍时,便听见他压低声音的嘱咐。
“我本打算与你偷情,结果酒醉认错了宫女。”
白乐颜先是一蒙,随即明白了陈苍的意思。
按照他的说法,白乐颜中途出大殿就是为了等待陈苍出来与她偷情,而陈苍与宫女做出那种事正是因为酒醉认错了人。
三人彼此作证,就能解释白乐颜中途出大殿的原因。纵使太后怀疑,陈苍也有办法能与之周旋,将白乐颜与公主失踪的事情撇开,进而也把自己撇清。
陈苍从未与白乐颜商量过如何救公主,如何为自己摆脱嫌疑的事。他能在白乐颜出殿门时想到这个漏洞,并设法弥补。这样的智计,让白乐颜佩服不已。
禁军围上来,白乐颜心中有数,羊装不知真相般看着众人。
“究竟发生了何事?”张谦作为刑部尚书,本能地觉得宫中肯定出事了。
禁军本想解释,一旁的太监却拉住那人,随即对众位官员微笑解释道:“后宫闹贼,咱们怕贼人混在这里想要逃出宫去,不得不先拦下各位大人和夫人、小姐。”
“后宫闹贼,这怎么可能?”
张谦还待再问,那太监便继续说道:“为了让太后娘娘安心,请诸位配合调查,先回大殿等候。”
“配合调查?难道你们怀疑贼人在今日入宫的人当中?”张谦微惊,随即想到宫里被守得跟铁桶一样,不可能真的遭贼。这般大张旗鼓地找人,兴许是那位出事了。
他能想到,但有人想不到这一点。
北鞑使者最先开始闹起来,“你们大肃皇宫还能遭贼?不是想为难咱们吧?”
“岂敢,贵使是大肃的客人,娘娘只怕招待不周呢。”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若贵使不想被人说成心虚,就暂且回大殿等一等,不会耽搁太久。”
“心虚?我看是你在心虚吧!都说浆洗房本事通天,竟然连个贼也抓不到,用你们的话说,简直‘贻笑大方’!”
北鞑使者这话就点了炮仗窝,诸多文官们纷纷嫁入骂战,一个脏字不吐,滔滔不绝地往外蹦词儿。
眼看就要将北鞑人说恼了,大殿方向忽然飞过来一个黑影,对前来拦人的太监说了几句话。
拦人的太监听完,看着众人忽然笑了。“原来都是误会,东西找到了,各位这便出宫吧!”
白乐颜心中一沉,难道他们真的找到公主了?
然而眼下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跟着陈苍出宫离开。
到了尚书府,白乐颜不被允许回花街,必须在尚书府过夜。
虽然行荣没有解释,白乐颜也明白,今日她与陈苍是偷情的关系,作息要做足。
第二日天刚亮,白乐颜没有告别就从正门离开,直接往花街而去。
进了云霄楼,便见曾氏正搬了椅子在大堂中央坐着,一旁是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的夏夏。
身后的牛二默默把楼门关紧,白乐颜也不辩解,直直走过去跪在曾氏脚边。
“母……”
“啪!”
一声脆响惊到卡座里面等候的茵娘和谢缙,以及刚刚转身的牛二。
茵娘和牛二只知道这位明夫人是自家老大敬重的人,缺没想老大对她说跪就跪,她对老大说打就打。
“骗我?”曾氏双眼通红,布满血丝。
那**的药效是两个时辰,曾氏没有武功,睡了整整三个时辰才醒。
她醒来就察觉不对,果然发现一早定下随阿布进宫的侍女竟然留在天字号。再看一旁心虚的夏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不起。”白乐颜默默说了这么一句。
“认错!”曾氏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她想听女儿说一句她错了,她再也不会了。这明明是白乐颜从前最容易说出口的话。
然而,白乐颜只是沉默。
由她进宫是最明智的选择,她不觉得自己错了。
“啪!”曾氏又一个耳光扇下来。白乐颜头偏向一侧,双目垂着,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错没错!”
白乐颜还是没说话。
“你……”曾氏忽然哭了出来,这一哭就越发不可收拾,积攒了一夜的愤怒、恐惧、惊慌失措全都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白乐颜一把搂住曾氏的腰,“您别生气!”
“滚!”曾氏愤怒之下力气惊人,将白乐颜一把掀开,自己往楼上走去。
听见“彭”地一声关门巨响,众人吓得脖子一缩。原来好脾气的明夫人生起气来竟这么吓人。
白乐颜立马站起来,过去扶夏夏。
夏夏连忙拒绝道:“奴婢说过要跪到夫人原谅……”
“起来吧,她不会原谅了。”白乐颜叹了口气,将人一把捞起,“全爷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