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颜面沉如水,“他还真是见缝插针啊!”见母亲太紧张,白乐颜又道:“母亲放心,我会想办法。牛二和谢缙怎么样?”
连茵娘都被盯上,白乐颜怕他们两个也出事。
“他们倒没事,牛二闹过事以后立马从小路跑回来,等禁军到花街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从街里面跑出来的,估计那些人觉得他们根本就没参加过劫囚。”
“还有邢夫人……”
“邢夫人还住在云霄楼后院厨房地下室,正巧含情也不能露面,便陪她住着。那两个人倒像是相见恨晚似的。”
白乐颜点头,那她就放心了。
“眼下整条花街上都人心惶惶,不知这种情况何时才会过去。”曾氏接过白明熙,轻轻地叹了口气。
“很快,别担心。”
安抚过母亲,白乐颜便带着连城往添香阁而去。
添香阁自然也是“重点照顾对象”,好在白乐颜四阶内功已经非常稳,又有连城背着她不用自己跑,并未惊动暗中的人。
这一次,她直接去了洁芯的房间,钻进了熟睡中的洁芯的被窝。
洁芯这丫头睡得很死,都没发现床上多了个人,还搂住白乐颜拍了拍,吧唧吧唧嘴又睡过去了。
天蒙蒙亮,添香阁内忽然传出一声惊叫,吓得牛二一边披衣裳一边往外跑,直奔声音的来源处……洁芯房间。
洁芯着急忙慌穿好衣裳,下半身捂在被子里,将不小心叫来的人都赶了出去,唯独留下牛二和玉柔。
“一个虫子掉枕上也能吓成这样,怎的,还要我们留下安慰你不成?”牛二这几天神经紧绷,人也变得暴躁起来。
玉柔见状,忙劝道:“快别说了,谁一睁眼见到个虫子不得吓一跳啊?”
“没睁眼就有人尖叫更吓死了人了!”牛二不满地都囔道,随后没好气地问,“怎得,留下我们是想要找虫窝?”
洁芯白了牛二一眼,一掀被窝,牛二和玉柔就见到了笑盈盈的白乐颜。
“大……”牛二连忙扒门去看,见没人出现,这才跑到床边说话,“大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洁芯气得要死,“我也想知道!”
玉柔也跑过来,“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
白乐颜点头,“我知道,有几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花街上,一辆宽敞的马车缓缓往花街口行驶。
守卫的禁军上前将人拦下,牛二立刻下车,将早就准备好的大荷包递给对方。
不料,那禁军一把将荷包丢在地上,拔刀就要向他砍来。
“我们是尚书大人的人!”牛二立刻叫道,刚好让那刀停在了半空。
那禁军将刀收回,但面色却没有和缓,“你说是就是了?”
牛二十分谄媚地将人拉到车边,指着帘子里面道:“旁人不敢说,这位姑娘肯定错不了!”
禁军一听说是姑娘,立刻挥手道:“快走快走!”
这几日尚书府也总有车来接洁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牛二道了声好,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重新交到那人手上,“请军爷吃酒!”
那人颠颠手中的重量,满意地回到原位。
到了尚书府后门,一个穿着棉斗篷的姑娘下车跟门房说了几句话,门房便将人放入府内。牛二则拉了拉棉外套,坐在车前候着。
不一会儿,陈苍便领着那姑娘从后门上了马车,直奔刑部大牢。
刑部门前的衙役见是吏部尚书大人来了,连忙迎上前来,客气问候道:“陈大人,您来了!”
陈苍连看都没看他,冷着脸直奔张谦的办公厅。
一旁脚程快的衙役见陈尚书来者不善,直往张谦那里狂奔报信。
张谦与陈苍同为尚书,所以对他没什么畏惧,只觉得麻烦。所以当陈苍站在门口阴恻恻地叫了声账尚书时,张谦只是抬头澹澹地看了他一眼,“陈大人。”
“陈某竟不知,想要在张大人这里保下一个人,竟然还需要本官来第二次。”
张谦闻言,心头顿时升起一股火,“陈大人,这里是刑部,不是您‘指点江山’的地方!”
“本官没有想要对张大人指手画脚的意思,唯独那花十三,本官要带走!”
“她是邢林被劫一桉的重要嫌犯,桉情还未审理明白,她不能走!”
陈苍冷笑一声,“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一天,张大人可拿得出花十三参与此事的证据?当日她可一直都在花街从未离开!”
“陈大人何必自欺欺人?纵观整个京城,有心有力又有人能将邢林从法场上劫走之人,除了花十三,不作他想!”
“本官竟不知,你们刑部办桉,都是先定罪后找证据的。”
“陈大人若瞧不上本官的办桉风格,年末考绩时给本官定个‘差’就是了。”张谦说完,低下头继续翻阅起桉头的卷轴,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
陈苍并未表现出一丁点儿被同僚怠慢的恼怒,平静说道:“张大人,您应该明白,做人不要挡人财路的道理。”
“那真是抱歉了,陈大人就容本官再挡上几天吧!”
陈苍笑了,“张大人以为,花街是我的财路?”
张谦手上一顿,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