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支,喝茶。”秦啸满脸堆笑。
“秦董,我自己来就好了。”陈震受宠若惊。
阿豹站在秦啸的背后,无聊的打着哈欠,他对于国内这套人情世故的东西,是真的不感冒。
“见到陈康了?”秦啸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这个陈康,确实不简单啊。”陈震放下茶杯感慨道。
“哦?”秦啸来了兴趣。
陈震一边回想之前和陈康见面时的细节一边说道:“此人年纪轻轻,但城府极深,我用秦总的事情诱他上钩,却被他三言两语就消弭无形,说来还挺惭愧的。”
阿豹扁扁嘴,心里想着,怕是你脑子不行哦。
“陈支,能否把当时的情况跟我详细说说?”秦啸请求道。
陈震点点头,把事情跟秦啸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秦啸揉了揉手腕,反问道:“这个陈康,真有那么大能量?”
“嗯,事后我也托朋友侧面打听了一下,这个陈康,绝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至少在东川县,他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觑的。”陈震回答道。
阿豹就不愿意听他们夸陈康的话,插嘴道:“东川县难道不是汉北省的地盘?”
“阿豹,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秦啸回头瞪了他一眼。
阿豹不服气的转过头去。
“陈支见笑了,我这个小兄弟,在国外野惯了,也是我疏于管教,还请见谅。”秦啸滴水不漏。
陈震笑着摆摆手,宰相府里七品官的道理他是懂的,所以丝毫都不在意阿豹的无礼。
“秦董,其实最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那个唐辉的出现。”陈震接着说道。
“一个县局的大队长,有什么特别的?”秦啸洗耳恭听。
“级别和职务倒是不出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对于陈康的态度....那显然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陈震沉吟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陈康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砸呗。”阿豹又冒冒失失的开口。
“阿豹你给我闭嘴!”秦啸怒了。
阿豹悻悻然的转过身去。
陈震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继续说道:“这个唐辉,一年多前还只是东川县那边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自从认识了陈康,屡破大桉,一路升迁,不简单啊。”
秦啸听明白了:“这个唐辉是陈康的人?”
“这就是令人奇怪的地方,唐辉年纪不大,资历却不浅,仕途上前景一片光明,他没道理把自己绑在陈康身上的。”陈震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
“什么意思?”秦啸似懂非懂。
陈震分析道:“意思就是说,唐辉如此保护陈康,极有可能是出于仕途上的考虑,而不是利益上的。”
“唐辉这样的人,小人一个,谁能帮他升官谁就是他的朋友,杀人绑架都是重罪,他不可能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的。”
“换句话说,陈康应该和秦总失踪的事情没什么关系。”
秦啸点点头,陈震这位资深刑警的分析他还是信服的,虽然两人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不一样,但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陈康确实像他表现的那样理智的基础上。
阿豹的拳头紧紧握起,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陈康一定跟二公子失踪的事情有关,但大公子偏偏不信。
现在就连这个陈老虎也这样想,他不知道陈康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真的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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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支,你说的我听明白了,但现在我弟弟生死未卜,老爷子那边就快瞒不住了,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秦啸追问道。
陈震一听老爷子三个字,立即挺起了腰杆:“根据我的经验,秦总失踪的关键信息,应该就在他的那个秘书身上。”
“魏然?”秦啸想了想。
“对,没错,秦董您放心,只要这个魏然还在汉北境内,我陈震就是掘地三尺,也帮您把他挖出来!”陈震信心满满。
“那他要是不在汉北了呢?要是跑出国了呢?”阿豹转回身。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陈震,这个阿豹屡次三番的质疑他,令他非常不爽。
“阿豹兄弟,请你相信我的专业判断。”陈震沉声道。
秦啸赶紧打圆场:“陈支,你别听他的,我弟弟的事情就拜托给您了。”
陈震点点头:“我一定给秦董和秦老爷子一个交代!”
“谢谢。”秦啸跟陈震握了握手。
陈震看了阿豹一眼,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我呸,还说什么唐辉是小人一个,他陈老虎没拿我们的钱?”阿豹痛骂道。
秦啸无奈的捂住了额头,这个阿豹是他在英国捡到的孤儿,从小带在身边,忠心和办事都是没有问题的,但就是这嘴啊,太讨人厌了!
“阿豹,我们是什么人?”秦啸忽然问了一个哲学问题。
阿豹摸了摸后脑勺,吞吞吐吐到:“有钱人?”
“错,我们是商人,我之所以把事业从国外转回国内,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打打杀杀!”
“如果你再这么顽劣,我保证马上把你送回安普顿的乡下,让你成天守着那群好斗的黑天鹅!”
秦啸威胁道。
一听到安普顿的乡下,天不怕地不怕的阿豹怂了。
“大公子,我错了。”
“呼....呼....”秦啸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参观学习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明天正式出发,上午到省城的砂糖厂,下午是陈康的康琴厂....”阿豹心有余季,声音都温顺了不少。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秦啸摆摆手,把阿豹打发走了。
阿豹飞也似的逃出了办公室。
秦啸坐回椅子上,摆弄了一下桌子上的相框。
相框里是他和秦游的合影。
“小游,你放心,不管你此刻身在何方,是生是死,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彻底打败陈康!”
远在康琴厂的陈康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自言自语道:“哎幼,怕不是感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