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泡茶的手法,一看就是专业的。
再加上她来的时候,第一次喝茶就认出他的茶叶,顾南意绝对算上个中高手。
顾南意便笑,摇头说:“学过一些,不过算不上精通,只能说入门罢了。”
她说的是实话,经营盛唐,她平常接触的人太杂了,需要她学的东西也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如果自己一问三不知,怎么拿来唬人?
琴棋书画诗酒茶,都是拿来应付一些附庸风雅的人。
不过她倒是真的喜欢喝茶,所以学的多了些。
薛景山点头,对她的茶艺夸赞了一句,顾南意只谦虚的笑。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戏曲,顺理成章的就聊到了阮棉。
“您这样的人品,也可以窥见一些阮阿姨的风姿了。”
如果阮棉不优秀,也不会被薛景山收为入室弟子了。
薛景山瞧着她这模样,小丫头把打听消息写在脸上,这是明着跟自己问呢。
不过她这心思写在明面上,也是不想跟他耍心机,薛景山还挺喜欢这种小姑娘,只轻笑着说:“小棉的确是个好孩子,不过我后来出了国,许多事情照看不周。”
他回忆起往事,好半天才跟顾南意说:“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但后来是是非非,外人很难说清楚。”
顾南意听懂他的潜台词,说了句抱歉。
薛景山就摆手:“你不用跟我说抱歉,其实,你想知道关于小棉的事情,可以去问阿深。”
大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顾南意点头,才想说什么,就见傅林深从外面回来。
他才出去跑步了,额头还带着汗,肌肉勃发,脸上带着笑,还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薛景山笑着应声,说:“来的正好,走吧,去吃饭。”
傅林深答应,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南意,才说:“我先去洗个澡,外公您先吃。”
他径自上了楼,顾南意则是跟着薛景山去了餐厅。
傅林深洗的很快,十来分钟就出来了,他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没吹,随便拿毛巾擦了,虽然不往下滴水,可还湿着呢。
顾南意克制着想去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的冲动,瞧见人坐在她对面。
他坐下后,薛景山才让人开饭。
薛家的一日三餐都是中餐,老爷子虽然在国外,可也吃不惯容州的菜。
这一点,顾南意跟他一样,她吃饭吃的心满意足,还要跟老头吐槽昨夜的饭菜难吃。
对此,薛景山深有同感:“我也吃不惯,做的都是什么呀,不过他们小辈儿还挺喜欢,谁知道怎么想的。”
两个人十分有共同话题,顾南意还跟他道谢:“感谢有您,让我在异国他乡,吃到了一顿好的。”
她骨相美,乍一看是那种冷美人,可在长辈面前,就像个孩子似的,说话乖巧有分寸,偶尔的顽皮,也让人觉得喜欢。
薛景山这辈子阅人无数,瞧见她这模样,喜欢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性格长成这个样子,是受过苦的。
因为在爱里长大的女孩子,不是这样的。
他神情带笑,是温柔的,也是纵容的,还让顾南意多吃一点。
顾南意笑着道谢,傅林深漫不经心的瞧了她一眼,又问薛景山。
“宴哥呢,最近在容州么?”
他提起来这人,薛景山就忍不住笑:“时宴这混小子不在容州,他回国了。”
说到这儿,薛景山眼中的笑意又多了几分,顿了顿,才说:“陪着人回去的。”
傅林深点了点头,想起来什么,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南意,将那话咽了回去。
顾南意倒是没在意他的神情,听到薛景山嘴里的名字,有些诧异的问:“时宴……是三金影帝时宴吗?”
她眼中带着亮晶晶的光芒,薛景山就笑:“怎么,你知道他啊?”
顾南意的笑容顿时多了起来:“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经常看他演的电视剧,特别好看!”
她说着,笑容里又带着点花痴:“主要吧,是他长得帅。”
这模样,引得薛景山又笑了起来:“是么,我怎么不觉得?”
“您当然不觉得了,毕竟您的相貌……”
她说到这儿,笑着夸赞:“我之前还在想,时宴这样的皮相一定是随了家人,现在看到您就知道了,果然是祖传的。”
这话说的好听,薛景山忍不住笑,虚虚的点了点她:“鬼灵精。”
顾南意就很正经的说:“我是认真的!”
薛景山轻笑,点头:“嗯,看出来了,可惜他现在不在容州,不然一定让他过来见你。”
薛景山说着,又想起来一件事,笑着跟她说:“不过,下个月我生日,你要是想见他,到时候可以过来,就能见到他了。”
这是帮自己追星呢。
顾南意顿时心动,又嘿嘿的笑:“您这话说的不对,我到时候就是真的过来,那也是想见您。毕竟跟您一比,我又觉得……被比下去了。”
她这马屁拍的,傅林深自愧不如。
就连薛景山也朗声笑:“你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顾南意说那当然,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挺想给您祝寿的,就怕傅先生不带我。”
她提起来傅林深,薛景山就笑:“他爱来不来,理他这个臭小子呢。”
傅林深无辜被牵连,顾南意还要冲着他嘿嘿的笑。
那笑容里满是嘚瑟。
傅林深睨她一眼,就听电话响起。
保姆过来,笑着跟薛景山说:“薛先生,您电话。”
薛景山起身去接电话,饭桌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察觉到傅林深的眼神,顾南意还要挑衅的笑着问:“傅先生,干嘛这么看着我?”
傅林深睨着她,无声嗤笑:“小马屁精。”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顾南意这么能拍马屁呢?
这人对她的评语就没好过,这还算是轻的呢。
顾南意眉眼弯弯的笑,半点不放在心里,只是笑着更正他:“哪有,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好吗?”
她喝了口牛奶,带着笑跟他说:“请傅先生不要随意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