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吴通也不在意,瞧着她走路不稳当,又去扶了她一把,照顾着她回了房间,替她留了一盏夜灯。
“你休息吧,我缓一会儿就走了。”
他比南意好一点,洗把脸缓和缓和,还能走。
不过走之前,他还得替南意买份药,不然放着一个醉鬼在家里,他也不太放心。
吴通把房门带上,留了个缝隙,自己去客厅半靠着,一面在手机上点了一份药。
这个点还好,不算特别晚,点个急送,最多半小时就到了。
点好了药,他就拿了个抱枕,靠着眯眼缓和。
今天的外送格外快,还没多久呢,门铃就响了。
吴通都快睡着了,半睁着眼看了看,迟钝的脑子才想起来自己点了药。
他应了一声,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开门。
门开后,跟一个衣衫革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男人满脸冷意,裹挟着一身的冷,眼神暗沉。
吴通楞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装扮的怎么都不可能是外卖小哥。
“您是不是走错了?”
他跟傅林深没见过几次,要是清醒的时候一眼就能认出来,但眼下倒是没反应过来。
傅林深也没认出来他是谁,但不妨碍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吴通的衣服弄湿了,这会儿就穿了一件衬衣,脖颈还带着点红,不知道是搓出来还是什么,扣子解开,还穿着居家拖鞋,怎么看都像是在家里似的随意。
还是这么醉醺醺的模样。
“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傅林深眼神冷冽,吴通一瞬间都被冻的意识回笼了。
他眨了眨眼,慢半拍的意识到了眼前人身份。
这不是……傅林深么?
他怎么过来了?
吴通再次眨了眨眼,终于跟记忆里对上了号。
所以,刚才电话那端的人,是傅林深?
见吴通不说话,傅林深的表情就更不耐烦了:“问你呢,你是谁?”
傅林深的语气冷的可以冻死人,吴通也反应了过来,也不回答他的问题,问:“这跟你无关,倒是你,你有事儿么?”
虽然知道是傅林深,但南意刚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对傅林深不假辞色,吴通也没必要客气。
尤其是在这种,深更半夜,试图闯人家姑娘房间的男人。
见吴通挡在门口,傅林深也懒得跟他废话,索性直接往里进:“我找南意。”
他说话的时候,直接要闯,又被吴通拦住:“等等,南意已经休息了,你如果要找她,还是改天吧。”
一句休息了,让傅林深的脸色更黑了。
他闭了闭眼,沉声开口:“让开。”
傅林深要推人,吴通就是不让,挡着傅林深,表情也难看起来:“我说了,她休息了。如果你找她有公事,建议明天再来,如果有私事,那就请回吧,她喝多了,什么私事都管不了。”
他说到这儿,警告似的看傅林深:“傅总也是体面人,没必要把事情闹得难看吧。”
吴通一句话点出了傅林深的身份,倒是让傅林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人是谁。
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加城的时候,他见过这个人,也是hope公司的。
所以,这个男人是李廉的人,叫什么想不起来了,但是,现在回到安城之后,这个男人似乎也在罗兰公司,现在跟着南意共事。
对于李廉,傅林深没什么好感,毕竟他们绝对没安好心,把南意应该也是当棋子的。
连带着对眼前人,傅林深也有些厌恶。
尤其是今夜这样的情形下。
傅林深半点不客气,一个手肘就把人摁在了墙边,沉声说:“跟你有关系么?”
他盯着眼前人,语气沉郁:“倒是你,你俩什么关系,你跟她单独喝酒,怀着什么心思呢?”
他面色不善,倒不是怀疑吴通起什么色心,他怀疑吴通是不是怀着不正经的目的,想要从南意这里得到什么。
傅林深力道很重,吴通疼的额头瞬间冒汗,连带着也清醒了不少。
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吴通的脸色也难看了下去。
他抬手要甩开人,却被傅林深辖制着,声音冷凝:“我跟她什么关系,跟傅总有关吗?你是她什么人啊。”
他也不是没脾气,只是平常好好先生习惯了,再加上知道傅林深跟南意有些纠葛,不愿意闹出什么让大家难看。
但眼下看着傅林深这模样,也忍不住皱眉,用了力气,直接将傅林深推开。
“还有,我建议傅先生先照照镜子,看清楚你的嘴脸,再考虑要不要去见她。”
南意之前那句“无关紧要的人”,已经给傅林深的心上捅了一刀了,这会儿吴通的话,简直是精准补刀。
傅林深气得咬牙,沉声说:“跟你无关。”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往里面走。
吴通要去拦他,却听到旁边的可视门铃不断地响。
应该是楼下拨上来的。
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傅林深进去,一面按了接听:“你好,哪位?”
视频里就出来了一个外送小哥儿,笑着跟他解释:“您好先生,您刚下单了外送的药品,请问现在方便送上来吗?”
吴通说好,小哥就麻烦他帮忙摁一下电梯。
吴通点头,他跟人说话的时候,傅林深已经进了卧室了。
室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光影昏沉。
南意就在床上躺着。
她喝多了,房间里的熏香混合着酒气,女人蹙着眉,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她睡着了,但是睡的也不安稳。
傅林深看着她这模样,心脏像是一瞬间被人抓住似的。
他慢慢的走过去,拿出在药店买好的醒酒糖,轻声喊她:“南意。”
喊了两三次,南意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看到他的时候,一时有些恍惚:“……三爷?”
她喝多了,酒精的后劲儿控制了脑子,人也不清醒。
她恍惚之间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现在在盛唐,跟客人应酬,被可以灌酒喝多了,这会儿瞧见人,就更迷糊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南意闭了闭眼,声音温软,夹杂着点抱怨:“三爷不知道心疼人,早点过来还能帮我挡酒,说那群蛀虫,不看僧面看佛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