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接了这活儿,傅林观倒是权衡了下:“那就还从罗兰公司的人下手。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就让他知道罚酒是什么滋味儿!”
……
开工的第一天,南意才跟人一起剪了彩,才将领导们都送走,就有一帮人过来闹事儿。
这些人穿着流里流气的,手持棍棒,呼啦啦的将现场都给包围了。
南意回来,警惕的看着他们,问:“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那个小混混就嘿嘿的笑:“我们是过来讨公道的,你们开工这地儿,埋着我们家祖坟,这里不能开工!”
这话简直是无理取闹,之前就勘测过的,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迁移完毕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坟茔。
但这群人不由分说,南意才说了几句,就有人在后面大手一挥:“跟他们废话干什么,直接砸!”
于是,现场就失去了控制。
还有人陈乱对南意下手,可惜还不等他打到南意,先被南意给一个过肩摔给摔到了地上。
那人还懵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被摔了,头晕眼花的,又要去抱南意的腿,就被南意再次摁住,一个反剪就把人给绑了。
看出南意是个硬茬儿,那些人顿时四散,也不奔着打人,就奔着砸东西开始。
这么一群人散开,场面就越发不好收拾。
等到他们将现场闹得人仰马翻,打砸的一片狼藉之后,那群人就开始挥手,互相使眼色:“走走走!”
但他们没想到,这会儿已经走不了了。
不知从哪儿出来了三四十人,直接将现场这些闹事儿的人都给控制了。
一开始还嚣张的人,这会儿都成了鹌鹑,被人一个接一个的摁住,糖葫芦似的拴着,送到了派出所。
预备要给别人一个教训的人,全部都被人重新教了做人。
等到了派出所之后,这些人就开始集体哭诉:“警察叔叔,我们可是被打的,他们刨了我们家祖坟,我们去讨公道,结果他们蛮不讲理,你们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这么一大帮子人,让派出所都热闹了起来。
相较于他们,那些动手把这群混子们送进来的男人们,就显得有规矩多了。
他们沉默不言,等待询问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有纪律。
就连警察都乐了:“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南意就主动解释:“您好,这是我们公司的保安,专门负责治安的,因为都是退伍的,所以纪律比较严明。”
等到这些人都做完了笔录,谁是谁非一清二楚。
这群人起初还想倒打一耙,可惜在派出所查完了户籍之后,就发现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在工地附近的户籍,简而言之,就是来找茬的。
再加上南意是有备而来。
之前公司出事的时候,所有的监控都被毁坏掉了,但是南意找了别的关系,调查了附近的监控,又顺藤摸瓜的锁定了几辆车。
在逐步查证之下,还真叫她找出来了始作俑者。
就是几个小混混,巧合的是,南意还认识他们。
在盛唐的那两年,南意没少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查出来这些人是谁之后,南意就留了心。
今天他们过来,是南意算好的。
她早就设好了局,故意激怒傅林观,就是等着这群人往里跳呢。
毕竟,他们不跳,她还从哪儿找证据?
眼下在派出所,南意把她查到的证据都丢了出来,于是这群人就傻眼了。
都是油条似的混子,一开始还试图狡辩,后来发现辩不了之后,就开始耍赖。
南意才不怕他们耍赖,基层的警察天天跟这群人打交道,更不怕他们耍赖。
到了最后,耍赖也不成,几个人被拍桌子警告,就开始互相推诿。
南意知道他们撑不了多久,索性先跟警方道了谢,带着人离开。
果然,第二天上午,派出所就给她打了电话。
那群人都撂了,都说自己是被指使的。
指使他们的人,也是个混混儿,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傅氏企业一个中层管理的亲戚。
傅氏企业的人被传唤,南意直接将事情告诉了李廉。
罗兰公司既然作为招商引资回来的,至少在明面上,还得让他们过的下去。
之前傅林观往下施压,上面的人任由罗兰公司被欺负,南意之所以忍下这口气,就是为了在现在这一步,不需要忍。
步步紧逼到现在,他们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也让人无话可说。
李廉的电话打了很久,南意则是直接带着保安们回到了公司。
为了以防万一,这些保安都是退下来的,身手矫健,且脑子活络。
今天如果不是南意要现场的“惨状”,那群混子们会在第一时间被摁在地上。
南意挨个给他们发了奖金,又给了一天的假期,让他们先回去好好休息。
短时间内,至少这几天,傅林观不会再使出那种带一群混混围攻他们的事情了。
等到安置好了这些人,南意才去了办公室。
李廉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他们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这次的事情,南意故意闹大,为的就是要让安城的人知道,罗兰公司不是软柿子,傅家也不是动不得。
李廉心知肚明,也知道她这次的事情办的漂亮,不过有一点。
“你现在是明面上的主事,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听李廉这么说,南意就笑:“我如果害怕,干嘛回来呢?”
她还不至于因为自己回安城是享福的,再说了……
“您如果没猜到这些,也不会让我来吧。”
李廉之所以让她,就是要让她捅个窟窿的,这个窟窿越大,李廉越高兴。
她是聪明人,李廉轻笑一声,说:“我现在倒是觉得,让你回来是个很正确的选择了。”
他的确是个生意人,可这次回来,却不是因为做生意。
跟上面的人合作,为的是打乱安城现在的布局,而惹祸,则是要让傅家知道他们的存在。
如南意所说,他们只有表现得越危险,才能让傅家越忌惮,一个人如果始终气定神闲,是不会有破绽的。
他们慌乱了,破绽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