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刘师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奔丧怎么了?奔丧就能随便撞人了。而且话说回来,你现在身上都是晦气。撞到我了,岂不是会把晦气过给我?”
这都是些什么无稽之谈?
围观的人望向那个男人的眼神都满带同情。
但是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伸张正义。
姓刘的师爷开始发号施令,“来人啊,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给我架出去,往死里打。”
店掌柜的这个时候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刘大人,您看,如果在我这茶楼外面弄出来人命了,怎么都不好听,您能不能手下留情,好歹给他留口气儿。”
看起来,这刘师爷平时应该没少了草菅人命。
不然这掌柜的也不会这么说。
估计这掌柜的平时没少孝敬姓刘的,对方竟然很给他面子。
“那就先给他五十板子吧,别要了他的命。”
手下人架着男人就要往外走。
而此时此刻的七王爷已经怒不可遏。
好在就在他马上要口吐莲花的时候,身边的凉王殿下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朱高煴微微皱着眉头,“七爷爷,这种闲事可是管不了的,我们还是回去喝茶吧。”
然后他真的就硬拉着七王爷回到了包间里。
朱高煴反手合上房门的时候,才放开了还扣在七王爷嘴巴上的一只手。
七王爷马上就口若悬河了。
“你干嘛拦着我?”
“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这种贪官污吏,不杀了他,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
外面这时候忽然传来什么人的一声惨叫声。
打断了七王爷的喋喋不休。
他紧紧皱着眉,把耳朵伏在门板上细听。
就听外面这时候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刘大人你怎么了?”
“赶紧把刘大人送回府去……”
“这人好像不行了啊!”
“可是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呀……”
众人叽叽喳喳。
七王爷原本阴沉如水的一张脸,这个时候却绽起来一点笑意。
“老四啊,你到底对刘师爷做了什么呀?”
刚刚外头围观的人很多。
但是他们两个却一直站在包间门外,没有向前凑。
而且七王爷也压根没看到朱高煴动手过。
所以难免心里纳罕。
朱高煴笑眯眯开口。
“不过是给他体内植入一根银针,这银针直接末入内脏位置,外面不会有伤口,所以,郎中基本上会给他定位成为突发疾病。”
七王爷点了点头。
“真有你的。那我们可不可以趁乱一起混进知县衙门。”
犹如一句话提醒梦中人。
朱高煴急忙把自己刚刚拿回来的一套衣服,扔到七王爷面前。
两个人默契的穿好衣服,然后随着人群出了酒楼,混在刘师爷的手下里面,畅通无阻的进了知县衙门。
又趁乱直接绕到了后头去。
衙门的后宅院自然是住的女眷,很多杂役都在这边忙活。
两个人因为身上穿着官差的服饰,倒是不至于被人疑心。
见前面有一个小童正在修剪树枝,朱高煴就走过去。
“前面什么事情这么闹哄哄的?大家都去看热闹了,你怎么也不过去看一看?”
那小童摇了摇头。
“听说是师爷生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们也不敢随便往前面跑,误了差事也要被罚的。”
朱高煴点点头。
“咱们府里是不是来了贵客了?怎么这两天感觉都有点不对劲呢?我本来是后角门那边当差的,原本可以随意去前面走动,可是今天却给人拦住了……”
凉王殿下说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那个小童并不会怀疑什么,一脸懵的望一望他。
“府里哪有来客人?若是来客人就一定会安顿到后边来,我们是不可能不知情的。大概是因为别的缘故吧。”
这就奇了怪了。
那骑汗血宝马的主不是来县衙门,又是去了哪里?
朱高煴不死心的又问一句。
“这就奇怪了,我今天去集市上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议论,说是有个贵人骑是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还说十有八九是咱们大人的朋友,除了咱们家大人,谁还能有这么有钱的朋友……”
那小童似乎也有些意外。
“这的确有点蹊跷,不过我猜那也许是过路的商人吧。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我们都是做下人的,何必去掺合那些不该我们掺和的事儿呢?”
这孩子年纪虽小,却很精通世故,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
可见这深宅大院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朱高煴笑了笑。
“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虽然不会去外面乱说。”
不远处的回廊上,一个女子带着下人急匆匆经过。
竟然就是之前他们在知县衙门外面看到的那个女人。
女人绕过回廊,急匆匆往前去了。
那个小童也抬头望过去,一脸疑惑。
“怎么小姐也去前面了?难道刘师爷病得比较严重?”
原来那个女人是知县大人的女儿。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女孩,竟然是一个反贼的女儿……
朱高煴微微皱着眉头,感慨一句。
“小姐长得可真漂亮……”
那小童立刻侧头望向他。
“咱们小姐可是咱们大人的心头肉,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毕竟咱们的身份摆在这儿呢。”
朱高煴点了点头。
“我不过随口一说嘛。”
该问的都已经问出来了,朱高煴就直接带着七王爷离开了,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衙门,而是七绕八绕的找到了县令大人的书房。
房门是落锁的,前头还有人守着。
两个人于是就到了屋顶上,小心翼翼的开始翻墙揭瓦,等到在屋顶上掏出一个足够两个人下去的窟窿,两个人就直接纵身一跃而下。
书房里密密麻麻都是书籍,但是在案几之上,却摆放着一封已经开封的信函。
七王爷直接打开来看,就直接目瞪口呆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知县大人,果然和满秋部落的余众有勾结。只是,不知道传信过来的这个人,现在人在何处,又有多少党羽?”
朱高煴把那封信函接过去看了一下,然后按照原样折好放回去。
“只要我们盯紧了这边,自然就可以查到他们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