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两个人身上的衣衫太过普通,那个庵主也并没有疑心什么。
她似乎只是过来巡查的,转了一圈之后就离开了。
而这时七王爷和朱高煴也吃的差不多了。
为了避免惹人生疑,他们直接离开。
但是他们并没有回去住处。
今天天气不错,朱高煴准备四处转一转。
尽管这里地处荒凉,但是野外的风景也还不错。
他们站在高处,抬目四望,山清水秀,真是风景宜人。
七王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过来这边了。想当初驰骋沙场的时候,大明的每一寸疆土我都走过,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大明的将来,只能交到你们手里了。”
朱高煴笑着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大明的将来是要交到大哥手里的,大哥英明神武,身上颇有父皇的风范,将来一定可以越来越强大。”
七王爷不知为何微微皱着眉头,眯着眼眺望远方,“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大哥比不了你呢。”
朱高煴愣了一下,随即急忙摆手,“七爷爷您是想害死我吗?我当初在外面做闲散王爷的时候,惬意的很。结果回了京都几次,马上就被人盯上了。总有人明里暗里的给我设绊子。若是再有流言传出来,说我有意皇位,大概有人恨不得立马要了我的脑袋了。”
他这话说的不夸张。
七王爷哈哈一笑,“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必吓成这个样子吧?而且话说回来,我也不信你真的对那皇位没兴趣。”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又从树上摘了些野果子,然后才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却忽然望到前面的草地上有一匹马儿掠过。
虽然这附近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不好,但是也是贫富有别,有人买得起马匹不奇怪。
但是奇怪的是,那匹马儿看着很不寻常。
只可惜他们相距的有点远,看的不是特别真切。
七王爷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怎么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有汗血宝马?”
朱高煴皱着眉头,“难道是有什么贵人过来了吗?”
他们是步行过来的,而且对方已经离开,自然是追不上的,只能胡乱猜测。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时候,朱高煴脑海中的神识,却不安分了。
秦始皇:你们猜是什么贵人过来了?
诸葛孔明:一定是朝里的人。
秦始皇:朝里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们又不知道风月庵已经被王爷怀疑上了。难道是明月那边的人过来了?
明月长公主表面上是一年过来一次风月庵,但是实则不然。
她暗地里一定还会派人来回传递消息。
朱高煴眉头紧皱,又回头望一望,那匹马儿早就已经不见踪影。
但是回想一下马儿离去的方向,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我们应该去县衙看一看。”
七王爷走了这一路已经有点累了,闻言马上表示反对,“去县衙看一看?这不妥当的吗?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断不可打草惊蛇。”
朱高煴却已经拿定主意,“大不了我们偷偷溜进去。”
七王爷依旧皱着眉头,“偷偷溜进去?这妥当么?你要知道这个县令可不是普通的县令,他可是和反贼勾结的,鬼知道县衙里面是不是藏龙卧虎,给他们认出来,极有可能会对我们杀人灭口!”
朱高煴摇了摇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七爷爷,只要有我在,一根毫毛也不会让你少的。”
七王爷虽然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最终也没能拗过他,选择妥协了。
两个人于是很快就到了县衙外头。
县衙大门外面一派冷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经过。
看样子想从前面混进去有点难度。
那就只能从后面偷溜进去了。
不过这样子溜进去,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了。
于是朱高煴把七王爷安排进一家茶馆的雅间,自己悄无声息的从衙门后头潜入,逮着两个士兵,把他们点了穴道,扔进一口枯井里,又盖上盖子。
然后拿了从两个人身上剥下来的衣物,回到了茶楼里。
七王爷这个时候正从窗子处往外张望,不知道看什么看的聚精会神。
朱高煴就也凑过去看,就见有一辆马车正停在衙门外头,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锦衣华府的女子,着实亮眼。
七王爷笑呵呵开口,“听说老四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忘了搜罗女人,我看这个女人,你也不该错过了。”
朱高煴也在盯着那个女人看,那女人的确身材娇好,面貌妩媚,荡人心魄。
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够漂亮,不过这应该是知县家里的女眷吧。弄不好也是叛贼一伙的,我可不能引狼入室。”
七王爷嘿嘿一笑,“引狼入室?这话说的难听。大不了你就把她金屋藏娇,她就算是反贼,又能兴起来什么风浪?”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那女人下了马车之后,就被人簇拥着进了知县衙门。
两个人这时候才回到座位上坐了。
可是他们这里刚刚坐稳,准备喝茶的时候,就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刚开始他们以为只是客人之间发生了口角,所以并不想去理会。
可是听着吵嚷声越来越大,两个人也就无心喝茶了,朱高煴第一个推开了房门。
就见在回廊之内,一个酒气熏天的男子,正抓着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的领口,怒目横眉,破口大骂。
“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找到本师爷,也不知道磕头赔罪?这就是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师爷直接拧了你的脑袋。”
这男人大概是县衙里面的吧?
不过区区一个师爷而已,用得着这么狂屌吗?
就算是被人撞一下,也用不着发这么大脾气吧。
被抓的那男人好半天呼吸不畅,等到终于能开口说话,就急忙告饶。
“刘师爷,我刚刚是急着回家去奔丧,所以没留神撞到了您。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一次吧。”
原来是这个缘故,倒也有心可缘。
本以为那个师爷也不该揪着不放,却不想他竟然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