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韩少侠的描述,当时刺杀他们的人是辽国飞龙使,萧韩隐和哈勒密。”
“飞龙使和哈勒密的目的是杀死韩少侠,他们一个是为了一雪前耻,一个是为了报兄长被杀之仇。”
“而萧韩隐除了想要杀死韩少侠,同样还想要杀死使者曹利用。”
“他的目的是为了破坏两国议和,然后让两国兵戈再起,他好趁机为意外身亡的父亲萧挞凛报仇。”
“但是事与愿违,曹大人和韩少侠都成功脱身,返回澶州城,两国也顺利议和。”
“想必那萧韩隐肯定心里不愿意,他一心想要为父报仇,不惜刺杀我国使者来再掀起两国交战。”
“如此丧心病狂之徒,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如今我朝官家起驾回京途中,难免会被这些人暗中截杀。”
高琼道:“这些人都是萧韩隐派过来的?”
“你何不去问问他们?”寇准道。
高琼大悟,刚才王应昌伸手点了两个蒙面人的穴道,正好留了活口。
他们两人走过去,一把扯掉两个蒙面人的黑布。
“是谁派你们来的?”高琼厉声问道。
两人相对一眼,突然各自发出一声**,嘴角流血,顷刻倒地。
高琼大惊,连忙用手掐住他们的下颚。
但是为时已晚,蒙面人双目圆睁,已然气绝。
他转头看向另一个人。
王应昌一手扶着对方后背,另一只手抵住其胸前,试图把毒药逼出来。
但是试了几下,王应昌摇了摇头,道:“不行了。”
两人有些丧气,这些人行动之前,已然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他们的毒药一般都藏在牙缝里,关键时刻只要咬破,便会立刻毒发身亡。
高琼略一思考,揭开蒙面人上身衣服,只见左肩并没有狼头刺绣。
“难道他们不是辽国细作?!”
他们的两人来到寇准面前,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
寇准道:“他们不是辽国细作,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被收买。”
“刚才你也说了,灵云子现身时,这些蒙面人称呼其为师父,可以说他们都是江湖中人。”
“据我在所知,前些天令弟高定在澶州城丁家茶楼捉拿辽国奸细时,灵云子突然出手灭口。”
“随后李继隆将军前来澶州接手防务时,在澶州城外也遭到了灵云子的暗杀。”
“这足以说明,灵云子已然投靠了辽国。”
“而卢卸虽然是五毒教的人,但是其在截杀韩少侠的时候,称呼灵云子为师兄。”
“不同门派的人却如此相称,也足以说明两人关系亲密。”
“估计卢卸也多半投靠辽国,助纣为虐。”
“据我所知,辽国细作一向由其本国南京府探察司负责调度,而探察司的掌管人是萧恒德。”
“萧恒德不是别人,正是萧挞凛的次子,而萧韩隐乃是他的亲哥哥。”
“自己亲生父亲被我们所杀,两个儿子都是志在报仇,甚至于不惜把国家大事置于脑后。”
“如今两国罢兵,萧韩隐势必要跟随大军北撤,想必是他通知自己的弟弟萧恒德,让其为父报仇。”
“萧恒德的细作一直埋伏在我国境内,不过倒是比他兄长聪明,没有贸然动用探察司的人,而是让这些江湖人出手。”
“如果他们暗杀成功,用官家的命为萧挞凛报仇,无论如何也算是值了!”
“即便是暗杀不成,亦或是他们被擒,不过也是江湖人所为,与辽国无关。”
王应昌道:“如果被我们抓获的蒙面人没有来得及自杀,供出其背后是辽国人指使呢?”
寇准笑道:“没有确凿证据,只凭借一面之词,辽国又岂会认?扯来扯去,最后还不是一笔湖涂账?”
王应昌愤然道:“难道辽国就不怕我们举兵攻打吗?”
寇准摇头道:“我朝与辽国势均力敌,再起兵戈,不过是两败俱伤。”
这时候只听到一阵声响,众人回头,只见一銮舆由远及近,旁边众多侍卫相随。
官家来了!
寇准和高琼等人立刻上前,待銮舆停下,在前面高声行礼。
可是等了半天,不见有任何动静。
寇准有些蒙圈,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往日习惯,这个时候官家应该有回话,并走下銮驾接见自己。
难道是官家在里面睡着了?
于是寇准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声。
来面依旧没有动静。
寇准心中迟疑,但是又不敢贸然上前看个究竟。
此时冯拯、曹利用等大臣以及护卫程文才也都也凑了上来,大家面面相觑。
寇准问道:“官家在里面吗?”
“在里面啊!”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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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没有声音?”寇准问道。
“这个……”众人一时语塞,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寇准一咬牙,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掀开銮舆帘子。
众人大惊,连呼不可。
寇准回头道:“如果惊了官家,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寇准拱手对着銮舆道:“官家如果再不说话,请赎老臣无礼!”
说着他便伸手掀开銮驾车帘,探进去半个身子。
众人只见他身子一颤,随即便退了出来,几乎站立不稳。
大家连忙伸手扶助,道:“寇大人小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高琼急忙问道。
寇准唱出一口气,环顾众人道:“官家丢了!”
“什么?!”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寇准微微抬起手臂,指着銮舆道:“皇上不在里面!”
这下大家才确信刚才没有听错。
高琼和程文才立刻走过去查看銮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官家的影子?!
这让他们又惊又气。
他们本是负责保护官家的安全,如今却把官家弄丢了!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高琼一把揪住程文才的衣襟,吼道:“我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官家,寸步不离吗!现在官家怎么没有了?!”
程文才也是一脸惶恐,道:“自从出了澶州城以来,我一直跟着官家。”
“他上了銮舆之后,我一直未离左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高琼深知他秉性质朴,不会撒谎。
手劲一松,程文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站起来身来,怯生生的问高琼:“现在怎么办?”
高琼无奈道:“一切听寇大人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