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一大片青紫,谢琢刚刚沉静下来的心瞬间又升起了火焰。
这火焰来的莫名其妙,让他都不知为什么。
许久后,他将这一心态归结为心态失衡。
以往的世界都是这人追着他的,如今突然来这贞洁烈男范,可不是让他感到恼怒?
谢琢慢悠悠的挖出一坨白玉膏,在手中焐热了之后才在那青紫上面按摩。
玄延在他触碰到的那一刻身体有些僵硬,随即又很快的放松下来。
因着常年在边关,这人的手并不如何的细腻,略有些粗糙的手触碰着自己的膝盖,让玄延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粗糙的手给揉了一遍似的。
有些疼,也有些让他读不懂的感情。
他定定的看着这人,眸色渐渐深了下去。
谢琢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身旁的眸光,只专心在这膝盖上。
一整日的折磨让这两个膝盖显得狼狈不堪,他细细的敷上药膏之后,才去拿了手帕净手。
“现在能说说,为什么了?”他抬眸看向一直安静的僧人,淡淡发问。
在宫中近一个月,玄延的头发也长出了些,若非是身上过于沉静的气质,谢琢都快忘了他是个僧人。
以往,玄延是按照自己的命令穿锦袍的。
可今日……
他看着玄延这一身青色僧袍,唇角笑意有些嘲讽:“玄延大师穿这个是在给朕看吗?”
玄延喉结滚动,许久后才低低说了一句:“不是。”
他不是穿这个给任何人看,只是给自己的心看。
片刻后,玄延又道:“贫僧跪佛堂是为自己的心不诚而跪。”
他不该在见了红眼枯骨之后便生出那种情感,更不该因着心中的妄念而整晚不睡。
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他再次跪在佛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不静了。
玄延无法诉说自己心中此刻的迷茫,只能跪在佛前,期待自己能静下心来,恢复从前的模样。
不过是一次沐浴,不过是一次同床共枕,怎的就能抵得过过去十数年的修行?
那人是天子,他后宫中会有许多人,自己进宫也不过是因为保守秘密的无奈之举罢了,怎可因此动心?
玄延一次次的劝说着自己,却发现心依旧躁动的厉害。
无论如何劝说,再闭上眼睛他都能感受到那人抵在自己肩膀上笑的模样。
他的脸因着热气蒸腾而显得粉红,如同妖怪一样缠绕在自己的心绪上,剪不断理还乱。
谢琢瞧他这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就生气,微恼道:“心不诚?大师是指昨晚的事情吗?”
“是指你为朕沐浴,还是指你六根不净,竟为了一个男人生出欲望来?”
他话说的直白无比,让玄延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堪来。
“陛下。”他声音极低的开口,想否定这话:“贫僧没有。”
“是么?”谢琢却陡然冷笑,俯身接近这嘴硬的和尚。
玄延被他猛地接近,慌张的想后退,却被冷喝叫住:“别动。”
一声令下,玄延不敢再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面颊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