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眼前冷淡的脸,他都不觉得无聊。
这一刻,谢琢竟不知这是他的本心,还是原主的执念作祟。
前去选马的艾年回来便见到谢琢粘着时延不放的那一幕。
他眉心微微蹙了蹙,有些无奈。
他的病人,好像按捺不住自己去接近目标对象了呢。
“谢琢。”艾年牵着马自远处走来,声音中的那一抹提醒只有二人能够明白。
谢琢有些狂乱的大脑也在这一刻倏然清醒起来,他还想着解决偏执这毛病呢,怎么又不知不觉接近时延了?
脸上邪肆的笑微微收敛,谢琢对着时延歉意颔首:“抱歉,打扰了。”
说罢,他夹了夹马腹,朝着艾年的方向走去。
现在,只有他的心理医生才能安抚他的情绪了。
时延神色淡漠的看着谢琢远离他,看着谢琢接近远处那个温和青年,看着谢琢从他手中接过马鞭。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而谢琢的远离,也正合他的心意。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些微的不悦滋生。
他不知这种不悦从何而来,却知道远处那一幕无比刺眼。
“时先生?”做东请他前来的那人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以及尴尬。
他将人请来,却没想到让时先生再次受到谢琢的骚扰。
“您……”
“没事。”在他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时延径自向前,声音也毫无异样。
但那东道主莫名的就觉得,时先生好像生气了。
他挠挠头,心中充满理解。
别说时先生这种矜贵的大佬了,就是他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骚扰,也会生气的好吗?
谢琢与艾年骑着马并肩前行,眸光却一直落在远处那人身上。
他看着时延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这一刻,无尽的遗憾从他心底升起,驱使着他走入那栋建筑,去接近时延。
“谢琢,”艾年声音带笑:“你要追过去吗?”
他摸了摸马儿的鬃毛,轻声提醒:“你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温柔的声音如同水雾一般喷洒在谢琢刚刚升起的那一丝火星上,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尴尬摸了摸鼻子,谢琢讪讪道:“咳,我只是随便看看。”
“是么?”艾年不置可否,也不与谢琢争辩什么:“教我骑马?”
他应该做些什么来让谢琢转移注意力。
谢琢强自按下心底长草的欲望,专心指导艾年骑术。
因着不过瘾,他还将远处的高悦给叫了过来。
这小子能屡屡找到还算轻松的工作,不光是因为他一张好皮相,他那张嘴恐怕也立了大功。
在他妙语连珠下,谢琢很快就将那惊鸿一瞥的男人给抛诸脑后。
他玩的开心,却不知楼上有一人在沉沉的盯着他。
时延站在玻璃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马场,看着谢琢与叫住他那人并肩前行,看着他与那个服务生不知在说着什么。
不止如此,他还看到谢琢脸上的笑。
那种笑,与面对他时略带嘲讽征服欲望的笑不同,那是纯然的开心,没有半点防备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