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更已经退出了黑道生意多年,他就算是借助以前的威势挤进来,也只能继续抢孙二爷的客户,想要自己开脱线路,应该是暂时没这个能力的,所以照理说规模应该不大,但是石坚却说陈更一下子投入了好几条船,那他这个买卖从哪里接到的呢?
石坚摸着头说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更爷自己找的生意,一笔大的买卖,反正那几天更爷难得露出了好几天的笑脸。”
这神秘出现的大买卖,让高凌峰有些介意,他对着石坚说道:“你能找到这个孙二吗?”
石坚笑着咧咧嘴说道:“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石坚作为陈更的头号打手,他最重要的一个优点就是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绝对不多想,自己搞不清楚的事情也觉得不多问,他既然选择相信了高凌峰,那就按照他的意思行动,现在高凌峰说秦建一时半刻跑不了,他也就不再多问了,而是按照高凌峰的安排去寻找孙二。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石坚带着高凌峰走进一条拥有浓浓生活气息的小巷子,这里的家家户户都开着院子大门,老邻居们拿着饭碗在各家串门聊天,两人直接走到巷子最深处,一家挂着朱红色“邺城大排档”招牌的排挡餐厅前停了下来。
石坚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排挡里的食客不少,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饭菜香味,老老少少坐在条凳上,挤在拥挤的餐厅里用餐。
石坚的眼睛一扫,他挤到了餐厅的角落里,对着一个被三个小弟团团围住的猥琐男子说道:“孙二爷,能不能耽误您一点时间?”
这个猥琐男人抬起头,他烫着极为土气的油头,脖子上还带着一条大金链子,这么冷的天只穿着一件皮夹克,看到石坚之后,这个男子面露嘲讽的笑容说道:“这不是石大将军吗?怎么,现在更爷死了,你要来我这里讨口饭吃吗?”
石坚没有应他这句话,而是直接一个扫腿,将孙二爷和身边小弟坐着的条凳一下子踢翻,两人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对面的小弟还没有反应过来,石坚同样的一腿,两人一同摔倒地上,他们捂住屁股哀嚎了起来,石坚一把揪起地上呼痛的孙二爷,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的,把他从排档餐厅里拎了出来。
看到高凌峰之后,石坚一把将孙二爷扔到地上,对方还在诅咒谩骂着,各种市井间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石坚直接对着他的肚子一踹,这下孙二爷像是虾米一样缩起身子,石坚这才对高凌峰说道:“老实了,你问吧。”
高凌峰很是无语,石坚这种方法简单粗暴,却比任何话语都有用,孙二爷遇到这样的夯货,也知道自己再骂下去肯定又是一脚,他从来不把别的命当命,自然也清楚石坚这种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命当命。
高凌峰蹲下来,看着孙二的脸说道:“孙二爷,听说你被陈更抢了生意,不过这容市水上的事情,最清楚门道的还是你吧?”
蛇鼠也有自己的规矩,高凌峰清楚,在法律难以触及的社会角落,也有一种潜规则类的东西束缚着他们,孙二爷本事不大,这些年“事业”上没进步,反而被陈更夺走了多年的基业,但是孙二爷依然是最了解本地走私的人,他肯定要比贸然进入的陈更了解水上的忌讳。
按照正常的吞并过程,陈更应该把孙二爷降服,至少让他在自己的手下做个参谋,但是陈更已经到了最紧急的时刻,所以他索性直接把孙二爷赶了出去,自己直接接手了生意。
他这样坏了规矩,也再也不清楚走私行业里的深浅,不过陈更本来就是赚一笔钱就走的心思,孙二爷被夺了生意,心中也是怨恨非常,现在陈更死了,他正在和自己的几个铁杆喝酒作乐,却被石坚一下子抓了出来。
孙二爷虽然心中恼火,但他也知道石坚的厉害,自己的手下早就散了大半,桌子上的那三个人也不是能打的,石坚这种从人堆里里爬出来的煞神,自己手下都在的时候都不太惹的起,更不要说自己羽翼四散的时候。
报仇自然是要报仇的,但是现在还是认输服软的时候,孙二爷低着头说道:“水上的事情我当然清楚,不过你要问什么事情?”
高凌峰说道:“就说说陈更新接的生意吧,既然他一接受就扩大了船队规模,一下子搞的这么红火,孙二爷你在的时候,为什么不做这笔买卖呢?”
高凌峰这句话问的很中要害,既然陈更这个外行人都能做的买卖,孙二爷自己在的时候,为什么不赚这个钱呢。
说道这里,孙二爷的脸色变了一下,他说道:“我还要小命,这买卖可不是普通人能赚的,更爷觉得自己的命硬能够赚这笔钱,没想到还是比不上这笔买卖硬。”
石坚将他从地上揪起来,焦急的说道:“你是说更爷因为这笔买卖丢了性命?”
孙二爷嗤笑着说道:“是不是因为买卖丢的性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笔买卖邪门,当年容市做水上交易的还有几伙人,有比我大的,有比我强的,有比我后台大足的,还有比我手下多的,但是接触了这笔买卖的人,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只有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些小活,这才活到了今天。”
石坚有些懊恼,要是早点知道这件事,他总要劝阻更爷一番,不过想想陈更的性格,就算他知道了这个传说,多半还是要固执的去做吧。
孙二爷又说道:“这买卖收益不小,也不是下三流的危险玩意,但是我就是不肯碰,那伙人找过我几次,都被我客客气气的回绝了,这些年相安无事,他们本来发展了邺城的通道,但是更爷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它们的存在,非要花力气把它们这尊大佛从邺城请过来,果然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