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真正的大帝,拥有一块无上瑰宝——玉玺印,而玉玺印下刻有四字——受命于天。
天!
拥有莫测之能,它压制着众灵众物,周天规则无人敢渎。
人之所以不敢渎天,因为他们都信天,尊称它为天爷!
因为上古有一皇,自居为天子,世人称为周天子!
万灵之一的人,都是这位周天子的子民,天爷的称呼便由此而来。
受命于天,就是得到天之命,代它统御万灵中的人。
故此,世间流传有一句话,得玉玺印者得天下!而古坏上一世便是得到了瑰宝玉玺印,也是凭借玉玺印才登基称帝的。
所谓天下。
便是天下面的疆土河山。
故称江山!
徒有一片疆土河山又有何用?
所以上古人皇人帝,为了有效管理江山,将所有的人统御了起来。
江山何其多娇?孕育了无数...大川河流树木花草...并且都蕴含澎湃的灵气,洞天福地也不可胜数...
万灵都觊觎江山之美妙。
故而,人与万灵之战,从开始...点燃了火索,诞生了仇恨,便无休止的延续了下去。
万灵都知天下之妙,江山之娇,瑰宝玉玺印之重。
却不知。
有一令可通天!
这块令便叫通天令!
古坏宛若一尊泥塑僵持在原地。
渐渐地他的身体微微抖动,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定。
"这世间真的有通天令!"
古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心中的震撼平复了下去,各种疑点相继从他口中跳出。
"这块令上原本不是刻着受命于天吗?"
"上古周天子,拥有神鬼莫测之能,却也莫名陨落了,导致上古时代结束,令江山分崩离析,人族群雄逐鹿,百族来势汹汹,万灵翘首以待。"
"这段黑暗的时代,终于被秦大帝结束。秦大帝,刻玉玺印承载大帝气,筑万里城以拒百族。收服江山万万里,镇守人族万万年,被称为大功无限的一代大帝!"
"而大帝之头衔,由此传承了下来。"
"莫非...秦大帝刻在玉玺印上的受命于天,就是从通天令上所得?"
"还有,秦大帝大功无限,也不敢自居为天子,莫非这其中..."
古坏沉吟,纵为一代大帝,也有很多秘辛,为他所不知。
"史传记:周天子,一令下日月无色,可封诸神。一喝下江山黯然,可灭众鬼。这种种无上能,被世人称为神鬼莫测之能。纵是我巅峰之时,也达不到这般,这已非人力所能企及!"
条理渐渐明晰,古坏断然道:"周天子与秦大帝,定然得到过通天令!不然周人皇怎敢以天子居!怎能册封诸神!"
"既如此,秦大帝也曾得到通天令,但他又为何不敢称天子,甘愿屈居于周天子之下?"
古坏摇头,心中惘然,这条猜测不成立。
古坏深有体会,身为一代大帝,自会养成天下独尊之势,而上古人皇人帝却功压古今。
所以,大帝也有压力,因为大帝都想创下伟世无双之霸业,继而超越上古人皇人帝,根本不可能甘心屈居人下!
每位大帝都想当万古第一人!
古坏一拍脑门,哑然失笑道:"看来是我着相了,管他谁曾得到过通天令作甚,反正现在是我得到了。"
"受命于天,一令通天!册封诸神,口咤众鬼!很好!很好!"
古坏大喜,咧嘴大笑。
大丈夫怒时浮尸遍野,笑时声动寰宇,喜怒不形于色,在古坏这里不管用。
"不对!我并没有得到通天令,我所得到的仅是令之一角罢了,还有八个残片,在那八人手中。"
古坏蹙眉,"那八人绝对不存于当世,当世绝对没有那等强者。"
"通天令虚影,让我感到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好似于人所表达出的喜悦感,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古坏眸光湛湛,他长身而起,意气风发道:"神物有灵,会自主选择有缘人,那八人虽然各执一片,但绝对不会有我这样的感觉!"
"集齐九残令片,复原通天令,从此一令通天!"
深吸了一口气,古坏抛却杂念,坚定道:"不管了!现在实力太弱,尽快把实力提升起来,然后徐徐图之!"
不知为何,自从回到少年时代,古坏心中始终有种,时有时无的急迫感。是因为那不存于世的八人太可怕,他勿论是报仇还是夺另外八残片,他现在都不够看...
立刻盘膝坐正,手掐聚灵诀,行吐纳之法,筑气。
修行第一境,名为先筑境,先筑境分三阶。
筑气阶,筑血阶,筑体阶。
目前古坏修为处于筑气阶,所谓筑气可以精确为八字。
吐气化形,御气斩敌。
如何吐气化形?
首先,要参悟吐纳之法,一吐一纳,方知周天之妙。
第二步便是运转大小周天,将天地灵气提炼为自己的气。
行吐纳之法,运周天之妙,转自身之气,可吐出实质气体,甚至可以御气斩敌于万米开外!
这便是筑气!
吐纳为主,聚灵为辅。
吐气纳气,吐的浑浊之气,纳的天地灵气,而如何纳吸天地灵气?必须要聚灵诀,将天地灵气,凝聚在鼻息间!
没有聚灵诀,仅是呼吸空气中,所蕴藏稀少斑杂的灵气,数十年都不可能筑气!
而聚灵诀分有三六九等,等级越好的聚灵诀,所聚集的灵气越精纯越磅礴。
同样吐纳法,也有高低分,古坏所习练的吐纳法,乃是从玉玺印中,所参悟出的大帝吐纳法,一吐一纳具有神奇的作用,一日清修可比常人一年苦练!
配合着大帝聚灵诀,修炼效果可一日千里。
历代大帝,都得到过秦大帝传下的玉玺印,古坏为后世的一代大帝,自然也不例外。
轰!
古坏那平缓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甚至有了紊乱之势。
古坏霍然睁开眸子,单手捂着胸口,表情有些狰狞,停止了修炼。
他眼中冷漠,浑身气劲紊乱,这次修炼差点让他走火入魔!
嗡!
竹篮打水一场空,刚刚修炼所凝聚的气,忽然四散而去。
"哪里出问题了!"古坏皱眉。
"再试试。"古坏自语,还不明所以,怎能轻言放弃!
呼!
古坏再行大帝吐纳法,手掐大帝聚灵诀,缓缓吸纳灵气,慢慢吐出浊气,小心翼翼的开始筑气。
这次古坏修炼的节奏很慢,他睁着眼睛自视己身,想要探查出哪里出问题了。
"噗!"
未过几个呼吸,古坏直接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他的身体遭受莫名创伤,呼吸节奏十分紊乱,五脏六腑都受损了。
嘴角不断溢血,古坏的眸子冷的可怕,他顾不得许多,双手连连挥动,聚集了庞大的灵气,用来恢复伤势。
一时间,天地中无数灵气,蜂拥而来,整个林家都被浓郁的灵气所覆盖。
"嘿!"
"哈!"
练武场,众弟子正在操练武术,此刻他们纷纷停手,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
一个个盘膝打坐的老者,相继睁开眸子,从封闭的练功室内冲出来...
林烈、林慕仙,众位教头,各位不问事的长老,纷纷齐聚在议事大厅。
大厅嘈杂,众人议论纷纷,林烈大马金刀坐在首位上,拧着剑眉,沉默不语。
林慕仙立在林烈身旁,拇指捏的微微发白,心中惴惴不安。
"家主,事每反常必有妖,我林家突然被如此浓郁的天地灵气覆盖,且不说是福是祸,可以肯定的是,断然不同寻常,需要速速彻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着林烈微微拱手,洪亮的声音,将一切嘈杂压盖了下去。
林烈沉吟不语,默然片刻忽然长身而起,龙行虎步的向厅外走去。
林家众高层尾随而行。
"那个方向!"先前说话的老者,单手指向古坏所在地,因为古坏所居住的小院外,灵气最为浓郁。
"古教头。"林烈看向一位儒雅的中年人,此人仪表不凡略带书生气,正是林家众教头之首,古坏的父亲古逸行。
古逸行上前抱拳言:"属下在。"
林烈看了古逸行片刻,忽然道:"头前带路!"
古逸行的瞳孔一缩,只因他微微颔首,无人察觉。
不动声色应道:"是。"
一众人向古坏居住的小院快速走来。
"好浓郁的天地灵气。"
小院内,众人缓缓吸气,整个人说不出的舒适。
只有古逸行、林烈与林慕仙,三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古兄,这里乃是令郎居住地,怎会有如此精纯的灵气聚集?莫非令郎得了什么宝物?"
此言一出,众人霍然向古逸行看来,那火辣辣的目光,似乎要将古逸行给看穿。
古逸行缓缓将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此人鹰钩鼻、眼狭长,目光有些阴鸷。
这人名为魏冲,也是林家教头,在众教头中排名第二,心中对教头之首的古逸行向来不服。
"魏兄此言何意?"古逸行语气平缓。
"嘿嘿。"魏冲一笑,接着道:"据闻天灵地宝现世,都会引起天地反常,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魏冲很会拿捏人性,这话说的恰到好处,没有说明什么,却足以让人心痒难耐。
众人探索的目光愈浓,古逸行却好似没有感觉,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魏冲。
"古教头,老夫绝无贪念,令郎既然得此殊宝..."有个老者,笑呵呵的上前,对着古逸行,缓缓陈述。
"不行!"
没等这人将话说完,古逸行冷冷的断喝。
当即环顾着四周,目色已经浮现冰冷。
"你!"老者脸有怒色,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愤怒的指着古逸行。
"我儿如今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你们却想打断他的修炼...枉我为林家劳苦半生。莫说我儿没有什么瑰宝,就算是有又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古逸行冷言如冰,身上已无儒雅气,取之而代的是滚滚杀意。
魏冲嘿嘿直笑道:"古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且不说一个少年修炼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你我从筑体阶突破到后承境也不可能有这个动静。"
"别逼我开杀戒。"这句话却是对着林烈说的。
语毕,长剑出鞘,古逸行闭上双眼,傲倚剑而立。
"你想造反不成?"魏冲心中冷笑,他唯恐不乱,火上浇油,同为先筑境第三阶筑体阶的他,不惧古逸行。
他早已琢磨透了古逸行的性子,古逸行看似儒雅,什么都不计较。实则最为刚正,受不了什么鸟气,而古坏就是他的软肋,只要拿古坏稍稍一激,古逸行就会不顾后忧。
"够了!"
林烈大喝,家主之威散发,蓦地睁开眸子的古逸行,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静候古坏出来,至于灵气之事,自然会得到解释,你们不要给我瞎琢磨。"
林烈沉声道,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林慕仙见此,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缓了下来。
她心思玲珑,明白在大家博弈上,她并没有什么话语权,而最有话语权的林烈,向着古坏这边,她悬着的心,便可以放下了。
"家主!"
有人不忿,沉声呼唤。
林烈淡淡的望了过去,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
"老朽为林家操劳大半辈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呵呵...家主久居正位,威严大了,看不中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咯。"
有人面露戚色,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林慕仙心中忧虑,这些人软硬兼施,怕是不好解决,稍微处置不当的话,容易让人离心。
林烈根本没想着如何解决,他只是冷眼看着众人,缄口不语。
若是搁在一两天前,林家所面临危局,林烈搞不好要维护一下众人。
但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只要古坏无虞,危局便可解决。
一家之主自有威严,怎会处处看人脸色?
嘿!
有些人心中冷笑,以为将林烈拿捏住了,便肆无忌惮起来,扬言道:"老夫今日非要看看,这小子在搞什么幺蛾子,我看谁敢阻我!"
说着阔步向屋子走去。
"嘿嘿,张长老,我陪您老去。"魏冲上前。
"放肆!"林烈大怒,一步跨出,一股大力,滚滚而去。
张长老回首,同样大怒,"到底是你放肆还是我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父!"
言毕手中拐杖狠狠一驻,同样有一股大力澎湃而去。
林烈怒目而视,古逸行睁开了双眼,在场气氛陡然剑拔弩张了起来。
众人沉寂,气氛紧张。
嘎吱!
一道细微的开门声,引的所有人诧目而视,不约而同向屋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