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精血全部渗入残片时。
古坏感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块未明材质的残片,就像变成了自己血肉,成为了自己身体一部分。
嗡!
古令残片忽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以古坏如今的修为根本不能直视。
紧接着,古坏脑袋一歪,不甘的昏死了过去。
白光犹如彗星划落,一闪之后消失不见。
夜已深。
林家家主林烈的房中,林慕仙将一瓶药液,递给林烈后,将古坏炼药之事,尽数叙述了出来。
"慕仙,你说,这药液,乃是古坏所练?"
林烈小心翼翼的握着药瓶,听林慕仙讲述古坏炼药,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
林慕仙点了点头。
"慕仙,你说,这药液,比方家要好很多?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而且最低有八层几率让人筑气?比许多筑气丹都还要好?"
林烈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晕头转向,说话一顿一顿,显的小心翼翼。
林慕仙又点了点头。
像林家的筑气液,一般有三层的几率让人筑气,但方家的筑气液有五层的几率让人筑气。
就是这两层之别,却几乎给林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不难想象筑气液对修士的诱惑有多么大。
普通筑气丹有七层,高级筑气丹有八层,顶级筑气丹则有九成几率。
而古坏炼制的筑气液,起码有八层几率让人筑气...林烈失态也实属正常。
"慕仙,你说,这药液..."
看见老爹呆头呆脑的样子,林慕仙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打断了林烈后面的话。
"爹!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药液就在你手中,你还怕它飞了不成吗?"其实这种种事情,让林慕仙都还有种,如在梦幻中的感觉。
"不是,慕仙,你快给我说说,古坏到底是怎么练的?"
"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一次了吗?"
"说了吗?你再说一次。"
林慕仙翻了翻白眼,却还是没有落下一丝遗漏,完完整整的重新讲述了一遍。
"天才!古坏这小子绝对是天才!我怎么都没发现呢!这小子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最终,林烈感概,重重吐出一口气,这口气最近可把他憋坏了。
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立马变的生龙活虎,昂首挺胸的向门外走去。
"爹你去哪里?"
"走!一起去找古坏这小子去。哈哈!"
林烈大笑,意气风发。
林慕仙嫣然一笑,快步跟在林烈背后,忍不住的向古坏住的方向望去,美眸中波光流转,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不用嫁给**明那个混蛋了。
古坏因为要给林慕仙陪练,所以在他能自理的时候,就一个人居住林家内院中。
现在古坏居住的院子内,何庸之正焦急的徘徊在原地,他敲了几次门,见没有回音,不由的心急如焚了起来。
"古大师,古大师,你在吗?"
何庸之又小心翼翼的敲了几下门。
依旧没有回音,不由抓耳挠腮起来,不断在原地徘徊。
"何供奉?"林烈刚进院门,看见上蹿下跳的何庸之,不由发出疑问。
"啊!家主啊,家主你来的正好..."何庸之挠了挠脑袋,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不觉有点尴尬。
"你深夜来此...这是..."林烈有些不明白。
看着何庸之急不可耐的样子,林慕仙双肩微微抖动,忍着笑道:
"爹。何供奉深夜前来,是想和古坏探讨探讨炼药之术,人家自由行动要你管呢!"
想起在试验出古坏所练的药效后,何庸之像个老小孩似的嚎啕大哭,神神叨叨的说要拜古坏为师,然后拉着自己迫不及待的找到这里,这种种让自己苦笑不得的场景。
林慕仙忍不住的就想发笑。
同时也不得不维护一下,这个老小孩一点脸面。
且不论他一直在给林家炼药,单指他那一心钻研炼药的痴情,都不由让林慕仙肃然起敬。
"哦!"林烈应了一声,经过林慕仙'提点';,心中已然明了,忍不住向何庸之多看了几眼。
心中莞尔,"这个老顽固..."
"古坏。"林烈上去拍门。
依然没有反应,这时何庸之言道:"我敲了好几遍门了,古大师不会没在家吧?"
说出'古大师';三个字时,何庸之不觉老脸一烫,恨不得挖个洞给自己埋进去。
林慕仙与林烈对视一眼,同时哑然失笑。
咚!咚!咚!
林烈继续敲门,依旧没有回音,林慕仙心思玲珑,皱了皱秀眉,担忧道:"炼完药后,我见古坏,脸色白的吓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轰!
宛如醍醐灌顶般,三人的身体不约一颤,林烈厉声道:"不能有失!"
砰!
林烈一掌拍开木门。
"千万不要出事。"林慕仙在心中**。
三人蜂拥而进,屋中漆黑无光,却能隐隐捕捉到,有一个黑影躺在床上。
林慕仙掌灯,何庸之检查古坏身体,林烈焦急的来回踱步。
"精血亏损,精气不足,导致体疲人惫,昏迷了过去,待我去取点益气补血的药来。"
何庸之说毕,快速向炼药房冲去,留下父女二人,相顾心忧。
来回三次,何庸之取来大量益气补血的药来,古坏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于是,三人守在古坏床前,静候古坏苏醒。
次日,天明。
古坏缓缓睁开双眼,一阵头痛欲裂袭来,让他差点又昏死了过去。
"林伯父,慕仙姐。"望着眼前人,古坏瞬间理清了头绪,知道林烈来此何意。
林烈与在林家当教头的古父,私下里一直以兄弟相称,在没有众弟子的时候,古坏便称林烈为伯父。
至于何庸之,古坏还是瞅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与之交谈的意思,而何庸之也很识趣,静静的站在一旁,乖巧的就像学生敬畏夫子一般。
"小坏,你没事吧?"林烈一脸担忧,和蔼的问道。
"没事,就是炼药时,浪费了太多精力,体力有些不支,不知何时昏死了过去,没想到惊动了伯父。"
古坏姿态放的很低,以前他十分尊敬林烈这位伯父,而林烈也经常细心教导他。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于有恩于己的人,哪怕古坏成就再高,也不会忘本!
"原来如此。"林烈恍然大悟,旋即微笑言:
"你这次可为林家出了一份大力,说是力挽狂澜也毫不为过,伯父来观望侄儿,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说着拍了拍古坏肩膀,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林家有难,义不容辞。"古坏想要说的铿锵有力些,却显的中气有些不足,接着大口喘息了几下。
古坏一心系在残片之谜上,故此只想着草草解决眼前事,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林烈自然看出了古坏不适,当即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表示来日再来看望古坏,便走了。
"慕仙姐。"
林慕仙在林烈面前,显的异常的乖巧听话,有林烈在此她没多插话,现在林烈既然走了,她当然要随林烈而去。
但她却没有想到,古坏会唤她留下,心中当即一喜,表面却没有什么,反问道:"怎么?"
"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古坏显的有气无力,重新躺在了床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知道了。"林慕仙心思敏锐,立刻明白古坏所指何事,应了一声后,目露关切之色道: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了,还要陪我练功呢。"
古坏微微一笑,并没有回话,林慕仙回望了一眼,也消失在了晨曦中。
"你怎么还不走?"古坏闭着眼睛,声音有些生硬,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让他和颜悦色。
"我..."何庸之欲言又止,有些局促不安,就像回到了他初学炼药时面对老药师的样子。
"但说无妨。"似乎察觉到了何庸之的不安,古坏的声音多了一分温和。
何庸之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目露肃穆之色,言辞明晰道:
"小老儿活了一大把岁数,从未见过如大师那,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小老儿自知才情疏浅,却万分仰慕大师之才,求大师收我为徒。不求传授炼丹之术,只求可以侍奉大师左右,于愿足矣!"
说着对着古坏深深躬身。
古坏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也不知何时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望着何庸之虔恳肃穆的模样,心中没有半丝异样的情愫,似乎铁石心肠道:
"你自知天赋不佳,又何必执着于此道,此道并不适合你。更何况我并没有收徒意。"
这话听着诛心!
犹如五雷轰顶,何庸之面如死灰,浑身哆哆嗦嗦,形如枯槁般,木讷的向门外走去。
望着何庸之那似乎一下子伛偻了不少的背影,古坏眼中并没有一丝情感,这个世界的残酷,当世人没有人比他还了解。
晨曦几乎要将何庸之的身影遮掩。
古坏那平静的声音,缓缓向何庸之荡去。
"天道酬勤,勤能补拙。"
古坏明白自己始终要远离,传授何庸之一些炼丹之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也可为此让林家多一丝底蕴。
嗯?
何庸之死灰般的眼睛,一下子迸出耀眼的光彩,他快速返回房间,望着古坏激动的说不出话。
古坏平静的看着何庸之,无波无澜的道:"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缺的便是那一颗...不屈不挠的心!"
"弟子受教了!"
何庸之沉思良久,似乎抓住了什么,以弟子礼,对着古坏再次躬身,言语诚恳至极,
一个**对着少年行礼,少年堂而皇之的受之,这么荒诞至极的事情,却丝毫没有违和感的出现。
且不说古人有言"达者为师"仅谈古坏活了那么久的岁月。
论丹术,论资格,论岁数,随便一条,都可让古坏,受之一礼!
"我累了。"古坏摆手,平躺了下去。
何庸之缓缓退出,轻轻的将门掩住。
初阳腾起,金辉遍野。
"怎么会不见了?"
古坏四处寻找,没有找到残片,望着屋顶喃喃道。
他心中明白,林烈、林慕仙,根本不会随便拿他房中东西,就算拿了也会告知他一声。
古坏阅人无数,自然知道何庸之这个人,同样不会拿他东西。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古令残片自己消失不见了。
"难道?"
古坏沉吟,心神一动,当即放松身心、冥守本念,使自己念识,尽数回归本体。
进入"宁守空虚"之地!
宁守空虚,就是将自己五官六识,全部回归本体,从而探查己身。
若是达到了后承境,根本不必这般麻烦,可以随时自由探查己身。
不过目前仅在,先筑境第一阶筑气阶的古坏,想要探查己身当然达不到那随心所欲的地步...
轰!
古坏身体一颤。
因为他竟然在自己的识海中,"看"到了一块巴掌大的古令!
古令并非实质物,乃是一道透明虚影,而那块残片则补上了虚影一角。
虽然古令仅是一个虚影,却让古坏心神巨震,因为那股浩大的意志,让他贴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嗡!
古令虚影发出无尽光芒,光芒暖洋洋的很温和,古坏并未感到一丝不适。
通天!
两个**凤舞般的古字,显现在古令虚影上,古坏的五官六识一下子被迫了出来。
"通天令!"
古坏睁开眸子,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