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书房的蜡烛照亮了书房,胡惟庸早已搬走了书房的桌子,放了几把椅子。
胡惟庸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聚在一起坐着。
胡惟庸的脸色很难看,整个脸黑乎乎的像锅底一样。
“各位,昨天我派人去袭击朱明远,直到现在,我派的人还没有消息。恐怕情况有变。”
胡惟庸看到了眼前的人,开口了。
“相爷爷,朱明这个人着实古怪,按道理来说,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庄户的儿子而已,却好像很受陛下的垂怜。”
“不仅能进攻为皇后看病,甚至还能得到燕王殿下的保护,现在江湖上有一种传言,说这个朱明远,实际上是陛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费聚皱起眉头,一脸沉闷。
顿时,所有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费聚这边。
“费侯爷,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如果真的是朱元璋的私生子的话,朱元璋应该会把他接进皇宫,而不是放任他流落民间,朱元璋疼儿子是出了名的。”
费聚还想说些什么,胡惟庸摇了摇手。
“算了,不管是真儿子也好,假儿子也罢,现在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如果再这么等,恐怕事情有变。”
“相爷,怎么办才好呢?”
房间里的人看了胡惟庸,等着胡惟庸的安排。
胡惟庸摸了摸的胡子,长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朱元璋他逼我的。我也没办法。”。
胡惟庸好像在给自己找借口似的,说:
“我现在必须做一件大事,如果你们没有勇气,现在退出也来得及。”。
胡惟庸的眼睛在房间里大家的身体里不断地环视,话是这样说的,但眼底的威胁是可以一览无余的。
房间里的人都默默地看着胡惟庸,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很快出现了喘息的声音,汗水从他们的头上流了出来。
作为胡惟庸的心腹,房间里的他们知道胡惟庸在说什么。
“你知道前元降官冯昶吗?”
胡惟庸环视了一周。
冯昶是元顺帝身边的一位官员,本该和元朝皇帝一起去沙漠吃沙子的他,因为不堪那样恶劣的环境,投降了朱元璋。
对于这样的降官,朱元璋虽然没有杀死他们,但是没有再利用。
朱元璋将之扔到东南沿海的松江,现在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要看松江在21世纪已经变成了繁华的上海大都市,但是在十车司机这里,还是一个不毛之地。
甚至被松江边上的苏州人嘲笑为“宁要姑苏一张床,不要松江一间房”。
不过这里毕竟是长江的出海口,所以朱元璋站这这里设置了松江卫,用于保护漕运以及海运的安全。
而那冯昶,就被直接扔过来做松江卫千户。
但是,胡惟庸为了给自己留条路,很早以前就用各种手段把冯昶变成了自己的心腹,安排在松江卫的指挥使韩荣发旁边。
韩荣发也是胡惟庸的党羽之一,镇守松江卫,手中的雄兵数千人。
“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把冯昶从南移到松江卫,但冯昶以前是前元皇帝身边的官。我知道朱元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迟早会用刀子把我们砍了。为了生存,我必须考虑这些。”
胡惟庸刚一说,屋里的人脸色就变了。
“相爷的意思是:通过冯昶逃到海上。”
“逃跑只是一种下册,我们都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了,哪还能跑到海上去吹海风呢?”
胡惟庸冷笑了一声。
“这朱元璋的天下没有我们,他能拿下来吗?”
胡惟庸带着讽刺的表情看了皇宫的方向。
“那个相爷的意思是……”
众人都猜到了,胡惟庸究竟想出了什么阴险的计划,冷汗直流。
“呵呵,朱元璋你弄死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些年我绘制了河南,河北,两江,山东,陕西,四川的军事布防图,就是为了有一天朱元璋要杀我的时候,我能用得上。”
“我要让冯厂带着这些东西分别去找两个人,一个是日本的幕府将军怀良亲王,一个是此时在沙漠里的北元顺帝。”
“到时候这两路人马一块儿踏平中原就指日可待了。”
众人听的闷不作声,这个计划实在太大胆了,好半天,还是费聚苦着脸说道。
“相爷,咱们这么做跟当汉奸有什么区别?当了汉奸将来死了都没法见祖宗。”
“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当汉奸,我也不想让朱元璋好过!”
胡惟庸的眼睛充血。
现在的他,已经不顾其他,他只是让朱元璋后悔,只想让朱元璋知道什么厉害。
房间里的他们看着发狂的胡惟庸,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以前的胡惟庸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歇斯底里的胡惟庸了。
御史中丞陈宁额上的汗水像雨一样滴答滴答地流着。
他慌了手脚,紧张地咽了口水。
别人对荒唐的做法感到吃惊,但总比画蛇添足要好。
“我已经售卖了兵马指挥司的指挥,还收买了京营的军官。
“这回我们一定要速速行动,把朱元璋那个放牛娃从龙椅上拉下来。他能当皇帝,难道我就不能吗!”
“等到大事将成的那一天,各位都是从龙之臣,我当了皇帝,一定不会像朱元璋那样大杀四方。我会给大家千秋富贵,公侯万代。”
因为过度兴奋和激动的关系,胡惟庸的脸都已经有些扭曲了。
他来回踱着步,无比激动的在书房里边来回地走了几趟。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从书架上面取来了纸和笔。
“明天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
胡惟庸右手拿毛笔,左手扶着椅子,在宣纸上跳龙飞凤舞。
这是一封写给松江卫的信,写完后,胡惟庸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末尾。
胡唯庸一手拿着信,一手拿着毛笔,看着房间里的人。
“把你们的名字全部签上吧!”
这是誓书,房间里这些人都是胡惟庸的心腹,但胡说八道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好,我写了。”
胡惟庸最忠诚的狗腿子陈宁一言不发,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信上。
房间里的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信上,轮到费聚的时候,拿毛笔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