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名其妙的茶馆和说书先生,还有周围明显是被一起拉进来的人,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主要是他们也没办法啊。
‘嗯,且看情况,这说书先生要讲故事,若是这当真是个秘境,只怕咱们之后要经历的事情就少不得跟这个故事有关联呢。’顾游灵猜测。
是不是的,也只能先听听了。
台子上,说书先生慢悠悠的开始讲起了这个故事:
““二夫人,自古以来,这种事只将女的沉塘,绝无男女两人共同沉塘之理!有违祖宗礼法之事,老夫断不敢为!”
“什么祖宗礼法?祖宗礼法就是让这小子逍遥法外吗?”
“这倒不会,我们可以对他实施石刑、火刑,甚至可以交给官府处理,但绝不能沉塘!”
“不行,必须沉塘!”
说话的是县城尹员外的二夫人和族长尹老。他们的面前,是已经装在猪笼里的一对青年男女和一片深不见底的水塘。
究竟这对青年男女命运如何?他们又是什么来历?这件事又是因何而起?尹员外的二夫人为何非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诸多原因,我们还得从头说起——
“阿虹,外面怎么那么吵,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天中午,尹燕弦正在闺房内品玩一把折扇,突听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她秀眉一蹙,忙吩咐贴身丫鬟前去查看。
不一会儿,阿虹便回来了,说是府门口有一个男人正在拿白纸临摹门上的那副大红对联,被管家发现了,正带着下人驱赶!
尹燕弦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品玩着手中的那把折扇。她父亲是县城最有声望的员外爷,她是员外爷最疼爱的千金大小姐,这等小事自然不会引起她的兴趣。
她年方十八岁,若在寻常百姓家,早就许配人家了,可她是尹府大小姐,自小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这样一来,寻常男子她就很难看得上。但在这小小的偏远县城之中,若真要找出一个“貌若潘安,才比曹植”的才子,又实在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所以她这个“佳人”就只好这么一直耽搁着,虽然表面并不着急,但常年处在这深闺大院之中,夜深人静时,也不免心生涟漪。
所以尹燕弦特别喜欢那把折扇。折扇的扇面上画着一幅图,图中一男一女正在把玩儿一块玉石,女的艳若桃花,尹燕弦很羡慕,多少次她都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凄凄惨惨威戚”的孤独日子,迎来真正属于自己的如意夫君?
“小姐,不好了,管家正在门口打人昵,打得可凶了!”
晚上,尹燕弦刚要就寝的时候,阿虹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
“打人?打什么人?别慌张,慢慢讲!”
尹燕弦赶紧从床上起来。她知道这个管家的脾气,而爹爹又常年不理家事,生怕惹出什么祸端。
“就是中午那个男人,他又来临摹门口的那副对联,正巧被管家发现了!管家说他拿着白纸带来了晦气,正和下人狠狠地打他呢!”
阿虹面露惧色,可见管家已经把那男子打得不轻。
“奇怪,他为何屡次三番来临摹那副对联?你说说看,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尹燕弦燃起一支檀香,闺房内立刻环绕起一阵沁鼻的香气。
“看起来像一个读书人,长得还可以!不过却呆傻的不得了,就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书呆子!”
阿虹连说了两个“书呆子”,尹燕弦感觉有些好笑:“哦?那你说说,是怎么个呆法?”
“管家他们打他、赶他走,他却死也不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副对联,嘴里喊着‘让我临摹,让我临摹!’你说这是不是书呆子?一副对联有什么好,不能吃不能穿的!”
尹燕弦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她刚开始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心想可能是一个纨绔子弟在门口故意附庸风雅,此时听阿虹描述的具体情景,心中才觉有些纳闷儿:他一直拼死临摹那副对联,难道是……?
想到这里,她芳心一阵乱跳。“那对联已经贴了近一年,一直没有人……难道今天真的被他……”
她不再往下想,连忙穿戴整齐,带着阿虹一起朝大门口走去。
“我让你带来晦气,看你还敢不敢!”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管家凶狠的叫嚷声。她加快脚步来到门后,从门缝儿偷偷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约有二十来岁的模样,已经被管家他们打倒在地,却始终倔强地抬头望着门上的对联,嘴里喊着:“让我临摹,让我临摹!”
尹燕弦眉头一皱,转脸看了一眼阿虹,阿虹也在看着她,一副“我说的没错吧”的神态。
“阿虹,你去告诉管家……”
她冲阿虹耳语了几句,转身回了房间,阿虹则快速地往门外奔去。
过了近半个时辰,外面渐渐平静下来。尹燕弦知道吩咐的事阿虹已经办妥,心中不觉一阵安慰。
她没有继续睡觉,有一件事她今晚必须去做。
她第一眼看到那个男子,就知道他绝非无理取闹之辈。他长相俊朗,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在这个县城之中,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她揣度着他如此做的原因,心中一阵暗喜,但又害怕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所以吩咐阿虹,以爹爹的名义,让管家将男子关押在了柴房里,等天亮之后再详加审讯!
但她自己是不会等到天亮之后的,这种事她只能趁着夜深入静,自己偷偷地去验证。所以在阿虹回房休息之后,大院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的时候,她开始行动了。
她拎着灯笼悄悄来到了柴房外面,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喃喃自语声:“下联不该是那样的……”
语声虽小,却也很清晰地传人了她的耳朵。她轻咬了一下嘴唇,推门走了进去。
“啊……你是谁,要干什么?”
男子以为又有人要来打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由于被绳索绑着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