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正是一脸和气的卡尔斯。
“你的女店员不翼而飞,真够奇怪的。我明天要去巴西利亚,你再四处侦查侦查。”
“巴西利亚?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啊?”
卡尔斯老练地用手势制止了她,说道:“卡尔·琼斯先生在大厅里等你呢!他送来几张戏票,让咱们明晚一起去看演出······”
皇家餐馆四楼一扇窗户前,贝勒探长目送着那辆黑色大轿车缓缓离去,回头对曹小安说:“玛尹利今天几次失口,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看有真有假,我们再把刚才的录音听一遍。”
回到住处他们下车后,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门锁上了。开门进来,艾奇曼博士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茶几上有张纸条,是打字机打的,“二位,请别管任何闲事,否则后果自负。”落名是用蓝铅笔画的一朵四瓣花瓣的小花。
“这朵花我不止一次看见了。”曹小安肯定地说道。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是饭店老板卡尔斯的声音:“二位,请你们转告艾奇曼博士先生,我的老朋友卡尔·琼斯愿意牺牲假期随同博士到亚马逊丛林地带去冒冒险,经费好说。”
疑问越来越多,这位乐队指挥又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也要去巴西亚马逊丛林?卡尔斯突然要去罗马,查证关于阿尔法的死亡之谜?玛尹利和失踪的利茜娜到底是什么关系?死者阿尔法真是利西娜的情人吗?一切都来不及细细推敲了,事态发展太快!只有通过总部告诉乔治,让他脱身前往罗马,跟上卡尔斯。但他能脱开身吗?曹小安预感到圣保罗可能要出点事,他却不能轻举妄动。
一年前的意大利首都——罗马。
靠近埃特鲁斯卡博物馆,有一家叫“水下仙女”的小酒吧里,悠扬的乐曲和闪烁不定的彩灯,把到这里来过夜生活的客人们彻底给陶醉了。阿尔法和这位叫蒙凡蒂的高个子姑娘,坐在紧靠柜台的一张小圆桌旁。酒和点心都是按照蒙凡蒂的喜好要的。
“阿尔法先生,您来罗马是处理公务吗?”
“不,是来看一位朋友。”阿尔法这么说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表。实际上,他是受命来除掉一个叛徒的,这人向警方提供了黑手党在意大利一个叫雷吉奥·卡拉布顿地方的主要成员名单。雷吉奥·卡拉布顿是黑手党在西西里岛之外最为牢固和重要的堡垒。阿尔法身上只有一把单刃猎刀,老板要他用刀了除奸细。
几分钟后,酒吧的门帘被轻轻掀起,一位西装革履的结实男人在乱轰轰的嘈杂声中走了进来,他先平静地扫视了一下所有的桌子,然后走向柜台,和刚才那位递纸条给阿尔法的侍者小声说了几句。
侍者朝阿尔法指了指,
中等身材的这位壮男走了过来,他站在阿尔法的面前,抱起双臂,冷笑一声:“先生,是您约我来的吗?三天前你打伤了我的朋友,我早就想向你讨这笔债了!”
“是您的朋友先向我挑衅的。”阿尔法平静地说道,然后朝女友举杯:“喝,不用理他……”
话没说完,那汉子飞起一拳,朝阿尔法脑门就打。阿尔法一低头,随手一杯酒泼在他脸上,“掌柜的,借拳套用一下,免得出人命!”
侍者应了一声,提过两对中量级拳击套往他面前一扔……
阿尔法几乎是心平气和地完成了老板交给的任务,把叛徒除掉。
半小时后,阿尔法借口方便一下,走进侧面的男厕所。在这里,他犯了一个难以原谅的错误。正当他在侍者的帮助下把死者的衣服扒光,用刀子在尸体背部刻上一朵四瓣花时,回头一看,蒙凡蒂小姐惊牙万分地站在他的身后!他奇特的身份完全暴露在一个女人面前。
以后的三天,他带着蒙凡蒂四处躲藏,他知道,立刻会接到老板的命令:“杀掉蒙凡蒂!”
他这一辈子杀了那么多的人,从未手软,因为那是一种信仰的驱使。而今,面对一个心爱的女人的微笑,他失败了。他清楚地知道,蒙凡蒂自从看见他在那尸体上留下黑手党的镇压标记起,性命就不再属于她了。
果不出所料,阿尔法终于接到“清除一切知情者”的命令。他和女友一连几天都不敢出门,躲在海边一处疗养地仔细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最后两人商定,蒙凡蒂改名为利茜娜,到圣保罗去,在卡尔斯的皇家饭店当一名女招待。慢慢地,她与卡尔斯年轻的情妇玛尹利成了好朋友。
这以后,阿尔法一直活跃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知出了什么事,终于被黑手党追杀至死。
那么,绑架利茜娜小姐是为什么呢?
今天的意大利首都罗马。
曹小安的助手,M国着名警探——乔治·克利威正驾驶一辆米黄色的桥车,在拥挤的街道上耐心地行驶着。他总是将视野死死地罩住前方时隐时现的那辆菲亚特300型高级轿车,这辆车的车身是天蓝色的,可引擎盖却是白色的。
他接到国际刑警总部的通知,紧紧盯住从圣保罗来的卡尔斯和他的情妇玛尹利,已经三天了。他十分警觉,因为在这座被黑手党称作“领地”的城里,他随时都会因为稍有不慎而前功尽弃。
今天午饭后卡尔斯和玛尹利的车从帝国大道消失后,不久又重新在“四河喷泉”附近露面,这种惯用的隐蔽伎俩是乔治最熟悉的。不一会儿,他便牢牢地跟上了目标。这时,天色近晚,黄昏的落日洒出一片金黄,刺着乔治的眼睛……
来到城郊的一处僻静的商业区,前面那辆蓝白相间的菲亚特轿车停在一家小首饰店门前,从车里钻出三个人,卡尔斯、玛尹利和他们的保镖。
借着夜幕的掩护,大乔熘到那辆菲亚特桥车旁,轿车的引擎还未关闭,这显然是要随时开走的准备。那位保镖兼司机站在门里,门上的玻璃透出他的背影,这说明他的主人在他视线之内。乔治轻轻拉开另一旁的车门,从一处隐敲的地方取出微型窃听器,换上一盒新磁带,依然装好,无声地回到自己的车里。
那三人在灯光照射下重新走进汽车,引擎响了一声,便消逝在黑暗中,大乔紧追不舍。他一边驾着车,一边把那盘磁带放进一个收听器里。顿时,一些莫名奇妙的对话传出:“给那小子那一棍太轻了!”
“不,留着他,让他走进死胡同。”
“到森林去游玩的人走了吗?”
“蓝馨栗让我们低空飞行。”
“阿尔法的尸体火化得太仓促了。”
“下一步把那些傻瓜带到哪里去?”
“老地方,死亡谷!”
儿子京雷从芝加哥大学来电,说因病不能陪同。毒蛇迷艾奇曼博士急匆匆地催着上路,巴西的热带雨林是他终生向住的地方。地球上这片最大的热雨林,将会给他带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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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队伍,除了曹小安以旅游者的身份参加外,还有艾奇曼博士、乐队指挥卡尔·琼斯、脚夫米勒和马什亚,外加向导泽里布利。
艾奇曼博士选择了巴西的马瑙斯作为此次考察和旅行的起点,六人带了行装,搭了一条沿内格罗河向西航行的气垫船,向巴西与委内瑞拉交界的热带雨林进发。
在丛林河网中瞎闯了一天,他们发现了一条向北的小河。顺河而上大约走了五十里,天黑了下来。六人在林间露宿时,曹小安突然发现艾奇曼博士的肩部浸出血来,可他却无事一样。
曹小安加入这支小分队之前,查看过大量亚马登丛林的气候,动植物、矿产、疾病等多方面资料。他很清楚,博士先生这是被吸血蝙蝠给咬了。这是美洲热带地区特殊的哺乳动物,外形象只大蝙蝠,双翼展开宽度可达75厘米。吸吮动物的血时,能产生一种抗凝血剂和麻醉剂,使被吸血者鲜血直流不止,而且还没有疼痛感知,同时还会传播一些传染病。
“为防止传染病,必须立即服用抗菌素。”乐队指挥说着从备用药箱里找出了这种药片,博士服完药后躺下了。
黑暗中,曹小安心中暗道:“卡尔.琼斯为什么对这一带如此熟悉呢?这跟他刚进丛林见什么就欢呼就拍照的新奇劲头,判若两人。而他如此紧张地为博士包扎,并且十分熟悉吸血蝙蝠······这一切,只能从经验二字上找答桉,书本上是不可能告诉他这么多的。”
第三天,这条小河已经变成了一条流向不定的小溪,曹小安判断,方向仍然是向北。
博士先生越来越不行了,虚弱得只有说话的力气,曹小安心里产生了怀疑。抗菌素的副作用不会强烈到此种地步,并维持这么长时间。卡尔.琼斯一定给博士服用了其他什么药。为什么呢?
突然,一座巍峨的山脉横在眼前,它是那么高、那么冷酷,让人目瞪口呆。
“尹梅里山!”黑人脚夫马什亚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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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这是塔皮腊佩科山!”向导吼叫着。
“不!你说的那条山脉在东面!”
“尹梅里山早就过了,我们已经进入委内瑞拉境内了,黑鬼!“
曹小安心里明白,眼前这座山就是尹梅里山,马什亚说得没错。而他们争辩的这两座山正好处在巴西和委内瑞拉国境线上,同属亚马逊地区。那为什么泽里布利有意要把小分队所在位置东移呢?西边是什么?
果然,队伍开始向西转弯了,离开了小溪流。
渐渐地,树木越来越稀。最后,只剩下一些灌木丛,再往前,来到了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僻山谷。山上光秃秃的,峡谷中的一条小河,泛着白雾,迷迷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