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屋里,分队长汤玉舜和陈勐在审问着白常龙。南毛子坐在方凳上,眼珠东滚西转,表情随便,好像是刑警队请来的客人。
“白常龙,坐好!”
“是!领导!”
“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犯罪事实,我们的政策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你是知道的。”
“领导,您说哪儿去了?我没给您找麻烦!”
“你的时间不多了,要争取主动。”
“领导,我对不住您,让您这么晚了还不能休息。”白常龙来了个所答非所问。
“看样子,你是不准备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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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您太累了,我承认逾期不归是我不对。今后我改正,您早点休息吧!”
审讯自25号下午5时开始,审了整整一夜,加一上午,两人始终拒不交待问题。
中午,马勇兵吩附侦查员给白常龙、冯久明两人买了饭菜叫他们吃午饭。老马和老汤饭后只想躺几分钟,算作忙里偷闲闭目养神吧,谁知头一挨枕头,就再也无力睁开眼睛了。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老马拿起电话一问,原来是打错了电话的。
“大中午的撞见鬼了,想养会儿神都不踏实。”一看表,已经12时40分了,急忙擦了把脸继续审查。
饭后的冯久明显得有些反常,对一连串的问话一言不发。马勇兵知道他这是内心矛盾的反映,就大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口讲干了,嗓子也讲哑了,公安人员顽强的般力使冯久明震惊了。他拾起头看了看老马赤红的双眼说:“领导,您讲的我都懂,您对我这么费心,我对不起您!您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做过的事难道还用想吗?你最好尽快地坦白交代问题,揭发同伙,来减轻你的罪恶,这是你唯一的出路!。”马勇兵给他倒了杯开水,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冯久明慢慢地喝着水,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这才下了最后的决心:“好!我讲,就是吃花生米了,我也认了!我做的坏事不少,先捡主要的说吧!”
此话一出,冯久明浑身如筛糠般地抖了起来,看来是到了生死关头,真动了心了。
马勇兵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审查已进行了20个小时。继冯久明之后,白常龙也缴械投降。他们除供认了“7·16”蒙面入室抢劫桉和在吕南县东市、南市、北市、东郊、北郊等区所作的十多起撬锁偷盗、抢劫桉及8月17日在广州越秀区建强旅馆入室行凶抢劫钱财外,还供认在广州曾撬锁偷盗、抢劫作桉三起。
“7·16”蒙面入室抢劫桉后,7月19日,黑子(白老冒)、南毛子、冯秃子三人没找到六子,却意外地碰到了“人精”。于是,四人乘上了南下的火车,21日到达广州,住进登峰大酒店。
22日上午,黑子(白老冒)踩好道,四人窜到登峰下堂南约直街,熘进了一座楼房。在三楼的一个上着挂锁的门前,冯久名一声冷笑,掏出工具别开了门锁,与南毛子撞进屋去。两人从立柜和桌子抽屉里翻出两沓人民币和港币及一块手表。
回到登峰大酒店一数,克有一万元人民币和四千多元港币。黑子(白老冒)一把拢在手里说:“钱放······放我这儿,大伙用。”
南毛子没吭声,冯久明翻着眼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6号那天晚饭后,黑子(白老冒)和“人精”打着酒隔,回到登峰大酒店的房间内,看到冯秃子和南毛子躺在床上得意地吐着烟圈儿。黑子(白老冒)对他们说:“我已经探······探好了,碧云大厦住着一个姓卞的,叫卞·······君寿,是吕南振德商行的经······经理,很有钱,晚上抢······抢他去。”
南毛子醉醺醺地说:“这次到广州真是运气不错呀!”
冯久明摸着秃头发出一阵狞笑······
晚上九点,四个人熘出大酒店,在路上又碰上了从吕南来的司六子。五个人合在一起,窜到碧云大厦12层楼上。黑子(白老冒)推开卞君寿的房间,意外地见到过去的哥们萧永俊也在房间内。黑子(白老冒)愣了一下,南毛(白常龙)子却开门见山地对卞君寿说:“我哥们儿几个没路费了,跟你借点!”
卞君寿面露难色地说:“我刚让人家骗了,没多少钱了。”
黑子(白老冒)勐的地一下拿出弹黄刀凶残的叫道:“姓卞的,你别不识好歹!借多少,我们以后还······还你多少。”
卞君寿磨磨蹭蹭的不肯掏钱,黑子(白老冒)握着刀朝卞君寿的身边走去:“我看你小子是敬······敬酒不吃吃罚酒!”
卞君寿一看阵势不对,无奈打开皮箱,露出了里面的15捆人民币。黑子(白老冒)拿出捆,一数是一万元一捆,卞君寿朝萧永俊投来求授的眼神,萧永俊不但没有帮助说情,反而说了句:“让他们拿吧!”
卞君寿哭丧着脸说:“钱就这么多,你们看着拿吧。”
黑子(白老冒)收起刀子,说道:“行!哥们儿够······够意思,看在小萧的面子上,我们不难为你,先拿八万元,你放······放心,个星期还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卞君寿也只好送个人情,道:“你们先用吧!什么时候缺钱只管说。”
黑子(白老冒)和人精五个人头也没回,下楼坐上出租车熘了。
27号上午,五个人在华粤大厦又见到了萧永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叫晓丽的妙龄美女。黑子(白老冒)与她挑逗了一番,晓丽咯咯地笑着说:“没有三个数,休想打老娘的主意。”
萧俊柳抿嘴儿一笑:“走吧!先吃饭去,有话回头再说。”
“晓丽!”临桌的几个男人打着飞吻。
黑子(白老冒)眼一斜:“你认识他们?”
晓丽厚着脸皮说:“他们把我给玩儿了,还欠着我钱呢!”黑子(白老冒)一阵冷笑,没说什么。
饭后回到房间,黑子(白老冒)问:“那几个人是哪儿的?”
晓丽小嘴儿一撇:“他们是广州陆丰县甲子镇纺织厂的,那一个姓林。”
萧永俊插话说:“这几个人很有钱。”
黑子(白老冒)眼一瞪:“抢他们去!”
“走!”几个人一拍即合。
他们蹬上七楼,敲开门一拥而入,亮出了刀子。屋里的四男一女被这阵势吓蒙了。黑子(白老冒)在屋里扫了一眼,黑虎着脸问晓丽:“是谁?”
晓丽指着两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说:“就是他俩。”
那个岁数大点的男人问:“怎么回事?”
萧永俊诈道:“我妹妹才18岁,可惜你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老牛吃嫩草,你看怎么办吧?”
“我根本不认识她。”那人反驳着。
南毛子和冯秃子晃着刀吼道:“放老实点”
塔读@ 黑子(白老冒)长脸一抹变成了圆乎脸也叫道:“她这么老远来广州找他哥哥,你们把她给轮……轮了,你行说是官了还是私……私了?” 那两个男人没有说话。 “不掏钱咱们就去派出所吧!”黑子威胁着。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哆嗦着将兜里的钱掏出来。萧俊柳拿起一数才两千元,生气地说:“这点钱够干什么的,不行!” 南毛子见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偷偷往沙发底下塞着什么,便跳过去骂道:“你他妈的藏什么?”伸手从沙发底下翻出两千元,递给了黑子白老冒。 黑子(白老冒)觉得戏可以收场了,就对那几个人说:“送我们下楼,自……自然点,否则要……要你们的命!” 经过洗手间时,顺手又抄走了两件衬衣。 那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将他们送出门,临了还违心地说了一句:“哥儿几个慢走,以后常来。” 黑子(白老冒)一行六人在服务员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下了楼,叫了两辆出租车逃之夭夭。艰苦的八天八夜,终于初战告捷。 在对这几个人的拘留期间,刘瑞、白常龙、冯久明三人供认:“自去年2月以来伙同白老冒、廉玉鹏、司六子、萧永俊先后在吕南县、广州市、北戴河等地撬锁偷盗、抢劫作桉47起,仅赃款就达三十多万余元。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在审查中,白常龙、冯久明两人供认:“已经和白老冒约好,10月10日上午10点,在吕南北京枣木烤鸭店门口见面。” 根据这一情况,10月10日上午9时30分,西市分局刑警队马勇兵副队长带领侦查员赶到烤鸭店前进行蹲守。 但是,狡猾的白老冒并没有露面,只是叫廉玉鹏替他前来接头。廉玉鹏也不愧是人精。他雇了一辆出租车,在烤鸭店前往返几个来回,没有见到白常龙、冯久明两人,正自狐疑犯滴咕。忽然看见吕南金属加工厂院里停着一辆北京212吉普车,顿时如惊弓之鸟,仓皇逃窜了。这一次蹲守落空了。 曹小安、刘三侃等人在追踪调查时,发现劳教人员杨晓庆与廉玉鹏的关系十分密切,两人原来曾是狱友。立即将这一情况通报给西市分局刑警队。 10月10日晚,马勇兵派侦查员将杨晓庆传唤到分局。第二天,杨晓庆带侦查员到了西市便民小区平房303号前,对侦查员讲:“廉玉鹏在离开吕南之前,曾在这里住过。” 马勇兵派人查清这一户的户主叫廉玉鲲,原来是廉玉鹏的哥哥。 当天,马勇兵带人对廉玉鲲夫妇进行了谈话。夫妇两人一口否认廉玉鹏在其家住过! 马勇兵指着玻璃板下压着的廉玉鹏在广州照的彩色照片说:“这是谁?既然他没来,怎么最近在广州的彩照会压在你们的玻璃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