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台,人均消费十万,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我本毫无概念,但一踏进餐厅,一股奢靡之风扑面而来。里面的空间巨大,暗黄色的灯光,让人们更好享受整个n市的夜景;黑色大理石桌子,从桌脚到桌面完全看不出任何拼接痕迹;棕色的真皮沙发与上面印着的四爪龙毫无疑问彰显着地位;玉华台的正中间是一个圆形舞台,舞台中央有一根银色杆子,不知道有何作用。
”这边请。“一个服务员带我们走向一个靠窗的座位。从落地窗中往外俯视,整个n市尽收眼底。
”如果一个叫“兮兮”的女孩过来,她是跟我们一起的。“我对服务员交代道。
”华排长,我还是搞不懂你,何必大费周章过来跟一个陌生女孩吃饭。“眼镜不解道。
“我们这刚过来,也不认识几个朋友,俗话说的好,一个人的成功背后是无数支持他的朋友嘛。”我答道。
”我看排长你是,动了心思哟。“眼镜笑着拍了拍我的胸口。
“咳咳,开什么玩笑。”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我今年27岁了,也许是国家战争的原因,责任感使我参军,我一心作战,从未想过什么男女之事。如今,我手上拥有着超过一千万的财富,豪车名表,就会对某个女孩动心吗?我也说不清楚。
“哎哟,三位果然是绅士,提早赴约了。”说曹操曹操到,兮兮穿着一身黄色的连衣裙,笑嘻嘻地坐到了我的对面,跟她同行的还有两个面生的女孩,都画着浓妆,十分妖娆。
“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我闺蜜,楚欣和楚雨,这三位是我跟你们讲的哥哥。”兮兮介绍道。
“三位哥哥好。”楚欣和楚雨腼腆地打了个招呼。
“我,我去下卫生间。”老夏起身,在暗淡的光线着寻找着标识。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来呢。”我笑着问道。
“有三位哥哥,那自然是要帮姐妹介绍介绍了,”兮兮牵着楚欣和楚雨的手说道,“还不知道三位哥哥的大名呢。”
我介绍道:“叫我华哥,刚刚走的是夏哥,这位是……”突然,外号叫惯了,我竟想不起眼镜的名字。
“我姓严,叫我严哥吧。”眼镜接道,用手肘戳了我一下。我这才想起,眼镜的全名是严净,说多了,再加上特征明显,就成了“眼镜”。
“那华哥、严哥,我们先点菜吧。”嘻嘻迫不及待地说道。一旁站立的服务员立刻放上了三本菜单,两本给了我和眼镜,一本给了兮兮。我笑着把两份菜单推给楚欣和楚雨,让给她们点菜。
一刻钟后,都快上菜了,老夏还没有回来。我见着不对,就去厕所找他。只见他站在厕所面前,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老夏?”我关心道。
老夏转过头来,我这才看清他手上拿着的是那张泛黄的全家福。“我也是有家室的男人了,”老夏叹了口气,“你们好好玩吧,就说我肚子不舒服。”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老夏怎么样?”眼镜问道。
“肚子不太舒服。”我答道。兮兮已经开始直播了,正介绍着玉华台的历史。
“玉华台成立于1981年,是当时n市最繁华的场所,每当j省政府接待外宾时,总要请外国友人来吃上一顿。随着“节俭风”的流行,政府领导不再光顾奢侈场所,玉华台的顾客逐渐变为n市的上层阶级。这里人均消费超过十万,每到晚上九点就会有盛大表演,那么今天,我就带你们看看,玉华台就近有什么特别。”
一道道菜已经由穿着正式的服务员端了上来。倒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些家常菜,比如土鸡炖蘑菇,酱汁猪脚、清真全鱼等等。我正要拿筷子,一位厨师走了过来,用一把剪刀把汤中整只土鸡沿着腹部划开,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鸡胗也散落在汤里。我加了一块鸡肝,却吃不出鸡味。
我看向厨师,厨师答道:“这是鹅肝。”
鹅肝怎么会在鸡的肚子里?我又夹了一块蘑菇,味道香醇,口感松软,厨师见我诧异,道:“这是松茸。”兮兮解释道:“今晚咱姐妹几个点的可都是补品。多吃点,别浪费了。”
我点点头,把筷子伸向猪脚,夹起一块,沾酱汁汤汁,猪皮倒是嚼劲十足,可这酱汁却有些奇怪。厨师道:“这是鱼子酱,加上了上好的藏红花,连吃两顿包流鼻血。”
吃到流鼻血是好事吗?厨师脸上怪异的笑容让我不解。我从清真全鱼上撕下一块鱼肉,用舌头一探,竟没有刺,鱼鲜味回味无穷。“这是金钱猛鱼。”厨师道,这一次兮兮三人的脸上也出现了那种怪异的笑容。
大快朵颐一番后,玉华台的夜晚表演开始了。说是表演,其实毫无新意,只是请了四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在上面跳舞,然而后来我才知道,站在上面的是这个时代的当红女星。很快,我就对表演失去兴趣,一边想着老夏在厕所里怎么样,一边想着为什么兮兮她们只吃甜品,肉和菜都不沾一口。
大约十点钟,我感觉一股倦意上头,突然门口冲进来三十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人手一根棒球棍,直冲着玉华台最深处走去。不久,就听见后面传来玻璃瓶的碎裂声,人群开始疯了一般向门口涌,但无奈身处49楼,电梯上下一趟就要将近两分钟,还只能载不到十五人。
我让眼镜留在座位上,独自像里面走去。只见一个敞开式包厢里,有七八位便装的中年人正被三十位黑衣人狂殴,他们蜷缩在墙角,两手紧紧抱着头,嘴里高喊着:“救命!”“有没有人报警!”但是周围一片已经空无一人了。我站在包厢门口,大叫道:“停下!”
为首的黑衣人戴着墨镜,他漫步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脸,狂妄地说道:“你是哪号人,来干扰我鹊爷工作?”
听着他自称爷,我笑道:“在下华爷,倒是想领教一番。”
“你?”他突然右冲拳击向我的胸口,我往左一闪,抓住他的右肩,顺势把它向后一拉,他就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后面的三十多号人见状,一齐冲了上来,无奈包厢虽然是开放式,但门口只有三个人的空间,再加上每人提了根棍子,同时只能过两人。我一脚踹向右边的,左边的一脚上来,我左手抓住他的脚掌,右手握住脚踝,一扭,一身彻骨铭心的嘶喊声传入耳中,听了直起鸡皮疙瘩,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神经的刺激,使我想起了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旧景。又冲上来二人,我正要应对,一道飞影从我左侧出现,霎那间两个黑衣人就被踹倒到地上。
“老夏!”我笑道。
“看这外面有点吵,出来看看。”老夏挠了挠头,说道。
后面的黑衣人鱼贯而出,我和老夏并肩作战,很快,地上就躺满了一片。
“好样的!”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鼓掌声,我转身一看,发现人群不知什么时候从电梯口转移到了这里,兴许是想着反正跑不掉,不如干脆随遇而安。眼镜和兮兮三人站在最前面,兮兮满脸绯红,歪着头,带着笑意地看着我。
包厢角落里的人见黑衣人都被解决干净了,才狼狈地爬起来。一个留着一字胡的男人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紧紧握住了我的手,颤抖道:“若不是您帮忙,我们几个今儿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点点头,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找你们麻烦?”
一字胡男人扭扭捏捏道:“也就是一些私人恩怨罢了。”
“私人恩怨?别人来了三十多个打手是私人恩怨?”我反问道。
“小伙子,道上的事,少管些好。”一字胡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搞不好,这些黑衣人是想黑吃黑。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腰上,我胯下一紧,转头一看,兮兮正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我下意识的,把嘴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