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你与前男友从来没有接吻过吗?”穆嘉年喘息了片刻,低低地说道,她的动作生涩,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一样。
钱景云顿时脸红如红烧大虾了,是啊,那时候谈恋爱还是在大学呢,两人中规中矩的,只是牵个手,在脸颊浅浅地啄一口罢了,哪里经历过这么激烈的接吻呢?
这一天,穆嘉年给她的意外太多太多了,她感受到了穆嘉年骨子里潜藏着的犹如猛兽般霸道无理的一面。
或许是考虑到她的纯洁,穆嘉年稍微放松了些,没有紧紧地桎梏着她,深深的吻渐渐地化为花瓣般柔软的浅吻。
钱景云从方才的激烈战斗中缓过神来,颤着声音,问道:“你这算是什么?请你表一个态度!”
这样一句底气十足的话被问出来,穆嘉年闷闷地一笑,低头在她的左脸颊印了一个浅吻:“你觉得呢?难道非要我以行动表示一下深度吗?”这个傻姑娘,要不是喜欢她,怎么会对她做出又亲又吻的事情呢,他是洁身自好的人,断然做不出那样的事情,除非这个人他要定了。
没错,钱景云他是要定了!
钱景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搂着抱着亲吻,心里自然是有些激动的,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时而惊喜,时而惶然,全身跟着了火一样没命地燃烧着,觉得四肢无力,无奈地靠在穆嘉年的身上,动一下都觉得累。
她一向以强硬的形象示人,如今却是小女人般靠在男人的怀里,别提有多尴尬了。
一想到他的回应,心里稍微有了一点眉目,按他这个说法,他是喜欢自己的,或许还有一点点浅层次的爱意?
“穆嘉年,请你放开我。”她硬气地说道,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着几分威胁。
穆嘉年就是一逮到猎物的猛兽,哪里会有放手的道理,依旧不松不紧地抱着她的腰肢,微微一笑,温尔而雅,只是轻轻地弯了弯腰,然后麻利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客厅走去,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让钱景云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钱景云直愣愣地看着他,猜不透他的心思,接下来他打算做什么呢,而她又该采取什么行动呢?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被狼咬在嘴边的羔羊呢,真是够无奈的。
穆嘉年在长相上算不上最出众的,他的肤色不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皙,搀和了一点太阳晒黑的小麦色,衬得五官更加精致,轮廓更加鲜明,浓密而英气的眉下是单眼皮的狭长眼睛,嘴唇是薄薄的,很少有一些坦然的笑意,大多如刀刻般的深刻,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却由此令人望而生畏,天然生就一股子的凛然气势。
身在官场,处于高位,他向来说话简单干脆,绝不拖泥带水,喜欢用最简洁的语言来表示自己的看法,用词悭吝到一字一词的斟酌上,不肯多说一个字,多用一个词。
这样的人格魅力,浑然天成,人们敬畏他,欣赏他,只是一眼,就铭记在心,这便是穆嘉年,将矛盾汇集一身的男子。
从刚到市政府到现在,钱景云与穆嘉年接触的时间不多也不少,特别的后期,往来频繁,但都是围绕着小伊而转动的。只是这样的亲密接触,已经让她从心底里对他的爱慕如浇了油的火苗一般猛地窜了上去,思慕之情有增无减,越发觉得两人的相处虽然比较单调,但是甜蜜无处不在。
经历过一次婚变的穆嘉年已经深深地吸取了教训,明白自己该为这个不完整的家庭做些什么,更加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争取什么。
他的思维是缜密严谨的,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法门,如同程序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只是想要踏踏实实地获得需要的一些东西,比如给小伊伊一个温暖安适的家庭。
钱景云比席小凌更适合她,她跟自己站在一个相似的高度上,知道官场上的险恶,知道那种如履薄冰的心态,也能明白他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而且,她会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好妻子,会为他整理家中的大小事务,又不是那种爱惹麻烦的女人,再者,她是爱慕他的,心系于他的,最为重要的就是他的儿子穆楠伊喜欢她这个新妈妈,如此就最适合不过了。
钱景云注定是他手中的猎物,完美得无懈可击。
如今,他有了这个明确的目标,就需要在一个适当的时候,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再需要那些人皮面具做伪装,不再需要拐着弯儿说话,他要坦诚地告诉她自己就是要跟她结婚。
现在他对钱景云所说的话没有半句是戏言,他的确是没有时间,接下来的半年里他会时不时出差,十天半个月不过是平常事,他需要给自己的儿子吃一颗定心丸,他也需要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争取到她,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边,否则,机会会稍纵即逝,到时候是后悔莫及的。
钱景云此时又何尝不是思绪百转呢,在一瞬间也闪过了千万个心思,最后,她颤巍巍地询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嘉年有些无赖地勾唇浅笑,然后迅速地在她脸上印下了一个凉丝丝的吻。
有时候,行动比言语更具有说服力,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便是这么实在地实施了。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今晚怎么样?”
钱景云见识了他的舌吻技巧,立刻脸色如霞晕染,红了一大片,她意识到自己是要栽倒在他的身上了,天哪,这个穆嘉年实在是令人又爱又恨,这手段比流氓还流氓。
“穆嘉年。”她皱起了眉头,神情变得冷清起来,带了几分不满,这是在要挟她,她心里不舒服,平生最讨厌要挟了。
“叫我阿穆或者阿年。”穆嘉年直接以吻压了过去,封住了她的口,吻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晕头转向,四肢发软。
等待钱景云实在招架不住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微微抬了抬身子,说实在的这几年他一直禁欲,洁身自好,实在是辛苦,好不容易品尝到如此青涩的果子,这才打消了自己某方面恐怕是凉下去的疑虑。
他那单薄如纸片的红唇轻轻地一抿,目光凌然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冷着声音说道:“别人都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以为我们是同居几个月的男女朋友了,你要是再去招蜂引蝶的,别人会怎么想?我可不能保证自己有一天一时冲动跑到你的男朋友面前说我们同居过的事情,你觉得有谁还敢娶你吗?”
这便是赤luoluo的要挟,后边的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明明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可是,眼神里却透着一抹狠戾恣意的气息。
钱景云听了犹如晴天霹雳,看着他平淡无波,悠闲自得的表情,心里更加发慌,这个男人实在是很危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偏偏她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她相信他完全做得出来那样的事情,因为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实,话语是那么的坚决。
其实家里人是知道她喜欢穆嘉年的,也知道她在帮助这个离异男人照顾孩子,唯独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在这个男人的家里住过一段时间。要是被她封建思想很重的妈妈知道了,估计是要打断她的腿,将她一扫帚赶出家门啊。
真是令人欲哭无泪。
穆嘉年耍起手段来就是一个混蛋!
“只要你跟我结婚了,我会对你负责,对你家里人负责,谁要是欺负你们,我绝对会以牙还牙。”他的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透着一丝一丝的邪魅,像是魔鬼与天使的结合体,那眼神却是如同野狼般看着自己手中的猎物,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要她一口。
钱景云依旧瞪着眼睛,虽然酸酸的,可是,她还是要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里边写满了不可思议,含了七分固执与不屈服。
那双眼睛跟穆楠伊很像,一样清澈见底,一样水灵灵的,一样透着倔强,一想到这些,穆嘉年的心蓦然柔软了三分,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像是呵护着心爱的珍宝。
他骄傲的头伏在她白皙如瓷器的颈项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的体香清新而甜美,混着薰衣草迷人而梦幻的香芬,实在是诱人,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
在钱景云以为他是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站了起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拍了拍她的肩,认真地说道:“今晚去你家坐坐,你准备准备。”那表情像是老师在叮嘱小学生一样,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穆嘉年是知道她家的住址的,算是蓄谋已久,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钱景云知道退无可退,想到父亲、母亲的反应,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至少他们是会接纳他的,脑子却依旧是迷迷糊糊的,跟没睡醒一样迷离,靠着他的臂力站了起来。
穆嘉年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样子,知识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第一步就走错了,谁让你爱上我呢。”
钱景云又惊疑又气恼,只是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没错,自己先一步表明自己的心思,这便是他如今自信昂然的资本,自己在这一仗里注定是要输的一塌糊涂的。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也错得心甘情愿的,又怎么能怪怨别人呢?如今受了这个用心良苦的邪魅男人的要挟,也是自找苦吃。
“那你千万不要在我爸妈面前乱说话。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就试着接受我,我们结婚不仅仅是因为那一份责任,更需要彼此的爱慕,好不好?”
穆嘉年见张牙舞爪的小绵羊终于有了妥协的迹象,便宽容大度地笑了笑,可见温柔似水,珠玉一般的清润,他伸出大手,将她再一次搂在怀里,认真地哄劝道:“放心,我会的,我们会和睦相处。”
这个怀抱比任何时候都温暖,让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一不小心崴了脚,是他扶了自己一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记住了他温和的体温,记住了他安抚自己时候的踏实与宁和。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