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四周的温度变得更加冰冷,轻歌一早就烧好了炕头,早早地就钻进了被窝。
冬天的农村,几乎是吃过晚饭就开始歇息,这一点倒是让自己非常的喜欢。
晏离趁屋里头所有的人都歇下,这才偷偷摸摸的跑到地窖,把人一把扛了起来,直充冲的往房间里跑。
刚好起夜的李章,看到晏儿如此迫切的扛着人就跑,就更加认定被子里的人是轻歌。
轻轻的捂着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这样,说不定来年就要有个孙女了。
给他掖好被子,晏离便悄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冬冬冬”的一阵声音,让躲进被窝的轻歌,一下就竖起了耳朵,偷偷地掖开被子,仔细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阵,并没有听到声音了,轻歌这才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可在下一秒,就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鸡皮疙瘩起了一地,生怕那人会走过来。
可往往越害怕什么,越会出现什么。
那抹乌漆嘛黑的人影,在关上窗户以后,直奔炕头坐着。
窝在里面的轻歌,都感觉自己快被吓死了,这人竟然真的过来了!
但这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炕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可这样才是最折磨人的,顿时眼睛一闭,心一横,一把掀开被子,捂住那人的脑袋,勐的压了过去。
嘴里还振振有词的骂骂咧咧:“我让你个淫贼,大半夜过来偷看良家妇女,还翻窗!你怎么不上天呢!”
轻歌差点忘了,这具身体之前有个百八十斤,又因为蒙着被子,底下被压的那个人,瞬间就没了动静。
等自己骂累了,这才揉了揉打痛的手,踢了一脚被子,怀疑的说:
“你可别想装死,刚刚不是挺能的吗?还敢翻窗进来,快给我动一动!”
等了许久,都始终未见被子里的人有声响,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赶忙的点起煤油灯,一把掀开被子。
看着里面粗喘着气,满脸都是冷汗的晏离,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立马搁下煤油灯,上前想要把他摇醒。
可无论轻歌花费多大的力气,却始终唤不醒晏离,这下感到害怕了。
伸出手颤颤巍巍去探他的鼻息,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内心满满都是自责。
晏离看到人哭了,这才立马睁开眼,刚想说话就含住了轻歌伸过来的手。
温热的湿润感,一下惊醒了在哭的轻歌,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看满眼湿润,红彤彤的轻歌,就像一只兔子一样,我见犹怜,原本尘封的心格外的跳动,像是要跳出禁锢的牢笼。
察觉到什么了,轻歌立马伸回自己的手。
晏离也察觉到什么,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像一颗红苹果一样,格外的甘甜。
二人感受到了燥热的心,一下都离得远远的。
看着眼前不说话的人,不自在地拢了拢自己的碎发,小声的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晏离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因为那人在我那里,我没地方去了。”
听到这话,轻歌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也想起了下午他们聊的这个话题。
心里虽说非常的尴尬,但还是非常大方的把被窝让出了一半,拍了拍炕头道:
“喏,我就大发慈悲的把床借给你一半,睡吧。”
晏离原本是打算等人睡着了,再悄悄摸摸的坐在炕头眯一会,并没想真的一起睡。
可看着空出来一半的床,原本该说出拒绝的话,嘴里却忽然变成了,“好啊。”
理智虽然告诉自己,应该要拒绝,但身体却非常的老实,直接躺了下去。
“你要盖吗?”轻歌拿出一半的被子,康慨的问道。
接过被子,二人算是真正的共处一室,共睡一张炕了。
闻着身旁满满荷尔蒙的味道,轻歌觉得自己都要流鼻血了,身子僵硬的动都不敢动。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炕烧的太热了,轻歌总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的舔了舔。
一旁的晏离,身心同样非常的受煎熬,看着轻歌舔嘴唇的动作,差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
有些尴尬的找话题:“今天这个炕,好像有点太热了。”
轻歌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听到身旁说话的声音,立马转过身子看向他。
一股清新的味道,直冲耳鼻,让晏离立马神色都变得慌张,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
可他完全就忘了,他本来就背靠墙,根本无处可逃!
“晏离,我们以前是怎么好起来的呀?”
这一个问题,已经是存在自己的脑海中最大的疑惑,可无论自己怎么搜寻原主的记忆,却始终都没有关于这一段。
看着他们两个现在难得如此的面对面,那自己不得好好把握机会,把心中疑惑的事情都问个清楚。
“你不记得了?”晏离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疑惑的问道。
轻歌自然是不会承认,连忙辩解:“哪的话,这还不是想要考考你吗。”
晏离这货,别看不怎么说话,但是他的内心可贼了,差点就让自己露出了破绽。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你霸王硬上弓,一夜风流快活,意外发现有了晏路,这我们才成了家。”
晏离轻描澹写的说着这段话,轻歌吃惊的都能吞下一头牛,敢情原主这么奔放?
竟然惦记美男的男色,还毫不犹豫的霸王硬上弓?以此让晏离娶她?
这真的是,太打破自己对原主的看法。
“那你有没有过后悔?”轻歌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疑惑的问道。
晏离看着眼前的人,想了想以前的生活,还是点了点头。
“那现在呢?你后悔吗?”
对于晏离的回答,自己并不意外,毕竟原主以前可没少欺负他们,不管是讨厌也好,后悔也罢,这都是正常人应该有的选择。
现在自己来了这里以后,更在意的是现在。
晏离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不自然的偏向远方。
一看他这躲闪的眼神,轻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故作镇定:“没事没事,这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