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轻笑一声,“别拿老天来吓唬我,父皇,是你告诉我要自己凭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如今孩儿不过是遵守您的教诲罢了!”
五殿下笑得一脸得意,仿佛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圣上气得连声骂他不孝子,瞥见一旁的舒贵妃,忙道:“爱妃,你快劝劝他,让他莫要回不了头。”
舒贵妃却不为所动,圣上顿时明白了什么,眼底怒意更盛,“好、好啊!朕平日里那般宠爱你们母子,竟是宠了一对白眼狼!”
闻言,舒贵妃冷笑一声,“宠爱?圣上若真的宠爱我们母子怎会将太子之位给旁人?不过是忌惮舒家,做戏哄骗我罢了!”
“母妃何必与他多说,今日过后,这大周便是我们母子的,我们又何必小心翼翼仰人鼻息过活?”
说着,五皇子朝圣上冷声开口,“只要父皇写下禅位圣旨,我绝不会伤害皇祖母,父皇向来孝顺,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皇祖母热血洒在这儿吧?”
“你!混账东西!”圣上气红了眼,眸底带着挣扎之色,像李旭章这样六亲不认的人日后就是成为了一国之君也必定是个滥杀无辜的昏君,他无法对先祖皇帝交代。
可太后是他的生身母亲,他绝不能让她被李旭章这般杀害,就在圣上一时无法作出抉择之时,一道声音忽然想起,“换我吧!”
许幼宁走出来,目光坚定的看着李旭章,“皇位你是坐不了了,城中的叛军已经被晏扶卿的人解决了,宫里的此刻应该也已经被我爹爹解决得差不多了,皇祖母年岁大了,身子也不好,你挟持她跑不远,不如挟持我,有我在,我爹爹和晏扶卿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如何?”
李旭章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可这时,许国先已经带着人进来了,他朝圣上俯身,“臣已经将叛军全部剿灭了。”
闻言,李旭章眼底的希望彻底破灭,许幼宁扬了扬唇,继续道:“如何?可想清楚了?”
李旭章眯起眸子朝许幼宁冷冷道:“你过来。”
“好。”许幼宁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一边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快要走近李旭章的时候,李旭章猛然推开太后,一把攥着许幼宁。
许幼宁手里的短刀还没来得及抽出来,他的长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许幼宁只好悄悄把匕首藏好,李旭章看向舒贵妃,“母后?”
舒贵妃咬着下唇,原本以为大事将成,不想却是棋差一步。
“准备一辆马车,还要十万两银票,不要整的,要十两二十两的,还有水、一袋粮食。”
李旭章提出要求,圣上忙吩咐人准备,不多时,马车就准备好了,舒贵妃挥手,“你们都退开!”
晏扶卿等人退到两旁,舒贵妃在前,李旭章挟持着许幼宁断后,一路到了宫门口,舒贵妃过去准备马车和水、粮食与银票。
舒贵妃抓出一把粮食洒向晏扶卿等人,又到了杯水放在地上,“你们先尝尝!”
晏扶卿上前,将水喝了,粮食放进嘴里咽下,舒贵妃才相信里面没动手脚。
李旭章把许幼宁绑了起来让舒贵妃拿着长剑守着她,已经驾马车出城。
许幼宁在马车里被颠得摇摇晃晃,她忍不住朝舒贵妃道:“舒贵妃,能不能扶我坐起来?晃得我难受。”
舒贵妃嗤笑了声,“都这会儿了,长宁郡主还想着享受呢?”
许幼宁丝毫不在意舒贵妃的讽刺,神色如常的笑道:“人活着就是享受的,只要是享受自己该的便没有什么不是,若是惦记着享受不该自己享受的那才是叫妄想。”
舒贵妃脸色一沉,扬手对着许幼宁的脸便是一巴掌,“小蹄子,何时轮得到你教训本宫?”
舒贵妃用了十成的力道,许幼宁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她眸色微微一暗,用身子撑着坐了起来。
李旭章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皱起眉头,“母妃,您打她做什么?她性子向来这样,您莫要与她计较就是了。”
李旭章的话听得舒贵妃脸色一沉,“怎么着?你心疼她?因着她怪上母妃了?别忘了她已经与晏扶卿定了婚约,人家心里也不可能有你。”
“行了,母妃别说了。”
李旭章挥着马鞭出了城,舒贵妃掀开车帘,瞧着晏扶卿等人没有追上来,她便开口道:“章儿,前边停车,把许幼宁扔这儿,咱们再继续吧!”
李旭章看了眼周围,皱起眉头,“母妃,这儿荒山野岭的太危险了。”
闻言,舒贵妃笑了起来,“危险?我的傻章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她的死活?若不是她的父亲和未婚夫,咱们如今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说着,舒贵妃的话音一顿,眸色里溢出几分杀意,“章儿若是舍不得,咱们便把她杀了再丢下去,如此,她就没什么怕的了哈哈哈哈……”
舒贵妃疯狂的大笑起来,李旭章紧紧皱着眉头,眼底闪过几分不忍,可舒贵妃的话,他不敢反驳。
“就在前面停下吧!”舒贵妃看着差不多的地方,就叫李旭章停了下来,而后把许幼宁推下马车。
舒贵妃环视了一圈,此处荒野无人,晚上定然有狼出没,而另一边是一片湖泊。
“给你个自己选择如何死的机会。”舒贵妃指了指山,又指了指水,“是想喂狼,还是想入水?”
“母妃,我来吧!”李旭章开口。
舒贵妃点点头,把手里的长剑递给他,李旭章抓着许幼宁走向湖泊深处,等许幼宁的腰没过了湖水,他悄悄割了绑着许幼宁双手的绳子,在她耳边轻声道:
“长宁,儿时,你总说你最喜欢璟修哥哥,一直未敢告诉你,我那时最喜欢你。”
忽然,李旭章的手在她后背一推,水淹没头顶的时候,许幼宁听见李旭章的声音,“憋着气,莫要让母妃发现了。”
原本想要扑腾的许幼宁顿时停了动作,屏着呼吸任由自己沉下湖底,岸上的舒贵妃却皱起眉头盯着湖面,
“她怎么都不曾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