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冷下来,“美人,这拒绝一次是欲拒还迎,拒绝两次就是不识抬举了。”
说罢!他身旁的小厮立刻将许幼宁其他的方向也拦住,她根本无路可逃。
既然如此。
许幼宁垂下眸子,猛然从怀里拔出一把短刀朝男人袭去,男人没想到她这一招,忙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但许幼宁总归只有一个人,手腕一痛,男人的跟班趁机抓住了她,男人理了理衣衫,捡起地上的短刀,轻笑了声,
“还是个泼辣的,行!爷喜欢。”
他一脸嚣张,完全没了方才被许幼宁那一下的懦弱,他拍了拍许幼宁的脸,“爷会告诉你,什么叫做得罪爷的下场。”
“带走。”男人一声令下,他那些狗腿便要压着许幼宁离开。
许幼宁哪里肯跟他们走?趁押着自己的小厮不注意,狠狠抬脚,踩得小厮吃痛的叫起来。
许幼宁忙趁机对着另一个也踩一脚,而后扭头便准备跑。
但,下一刻,她就是载到一个硬硬的胸膛里了,许幼宁的鼻子感觉要断了,眼眶顿时一酸。
“跑、看你还跑。”男人在她身后嚣张的喊道。
许幼宁默了默,今日出门大概是没看黄历。
“没事吧?”
声音从头顶传来,还带着几分耳熟,许幼宁眨眨眼,忍不住抬头,看着熟悉的面孔,她心情有些复杂。
他倒是熟稔的摸了摸她脑袋,而后将她拉到身后,目光扫了眼追来的几人。
“爷要的是那位美人,你……若是现在滚还来得及。”男人叉腰,仗着身后的狗腿子嚣张得很,根本不把晏扶卿放在眼里。
晏扶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轻笑了声,“呵,不巧,这位美人是在下的夫人,在下今日还非管不可了。”
闻言,男人顿时招呼着他那些狗腿子一拥而上。
许幼宁站在晏扶卿的身后,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就在方才晏扶卿称自己是他夫人时,她这颗心忽然猛地跳了下。
她忽然很想知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晏扶卿这般模样似乎对自己用情不浅,可既然如此,她又怎会忘记了他?甚至爹娘兄长们都视他为禁忌,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
许幼宁正失神的想着,手忽然被晏扶卿拉着就跑,她有些懵,想回头看看那些人,就听见晏扶卿道:“别回头,他们要追上来了。”
闻言,许幼宁忙使劲儿跟上晏扶卿的脚步,也不敢回头看了。
许幼宁若是回头,就能瞧见那些人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哭着喊娘亲的模样了。
而另一边,许幼宁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反正是被晏扶卿拉着一直跑。
“够、够了吧?”她甩开晏扶卿的手,回头看了眼,别说那些人了,她身后连个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许幼宁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儿,晏扶卿倒是没事人,慢悠悠的坐在一旁等着她。
许幼宁瞥了他一眼,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别说是巧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晏扶卿垂着眼眸,许幼宁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莫名觉得他这个模样有些凄凉,她忽然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冷漠了?
“的确不是巧合。”晏扶卿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让人心疼的低沉,“我原本想着回都城的,可心里还是舍不得,想来看阿宁最后一眼,此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他这话说的,许幼宁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
许幼宁看了男人一眼,轻声道:“说说吧!从前,我们究竟发生过什么?”
“从前么?太久了,从一开始就是我倾慕阿宁,但因着身份无法靠近阿宁,后来,终于将阿宁娶回了家,却未能好好待阿宁,惹得阿宁伤了心……”
“就这么简单?”许幼宁皱了皱眉,他说得太简短,她这心里听得连波澜都没有。
“阿宁想知道什么详细的?阿宁问,我便告诉阿宁。”他转眸,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看着许幼宁。
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得近,许幼宁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里像盛着星河,让人移不开视线。
“晏扶卿……”她看着他,轻喃道。
晏扶卿眸色顿时一亮,激动的有些颤抖,“阿宁想起我来了?”
许幼宁推开他,淡淡道:“没有,我也不知怎么念出了这个名字。”
晏扶卿笑得很温柔,“这是我的名字,从前,我总嫌阿宁唤我全名太过生疏,缠着阿宁唤我卿卿,没想到,如今连听阿宁唤一声全名都成了奢望。”
许幼宁轻咳了声,“其实,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实在不必太执着,还是回都城去吧!你这般模样,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晏王,何愁天底下没有女人对你交付真心。”
许幼宁苦口婆心的劝着,晏扶卿却盯着她看了会儿,“阿宁怎知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晏王?”
许幼宁愣了愣,“自然是听说的啊!”
“可这些日子,昭阳公主和许将军怕你想起伤心旧事,已经将所有与我有关的事从你面前抹去,你连我是谁姓甚名谁都不知怎会知晓我是晏王?”
“我……”许幼宁闪烁着眸子。
晏扶卿眼眶迅速泛红,他朝许幼宁身手,又不敢触碰她,眸色里全是压抑又克制的神色,“你想起来了?是吗?阿宁?”
许幼宁沉默下来,她从来就不想骗晏扶卿。
在街头,晏扶卿出现那一幕,她便已经想起来了所有。
“阿宁,我……”
若说许幼宁忘记了一切时,他还能辩解几句,可如今许幼宁都想起来了,他连求许幼宁原谅自己都开不了口。
许幼宁扬了扬唇,她知道晏扶卿在想什么,她拍了拍他肩头,“我从未怨过你,只能说,我们终究还是没缘分罢了!”
许幼宁起身,看着天空,这会儿太阳当空,金灿灿的阳光撒下来,叫人看了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你回都城吧!世上已经没有长宁郡主了。”
“是我对不住你,我总以为你会再等等我,等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便能再好好的哄你,同你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