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特人败了，瓦剌人跑了，女真人反了，天上的神仙又不断下蛋。孤掌难鸣的鞑靼大军只能仓促退却。

刚离开龙井关，及时赶到的周林便率军杀出，漫山遍野地撵着蒙古人跑。

鞑靼将士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拼命跟在大汗和太师的屁股后面朝庆州退却。

刚到庆州，铁不花率领兀良哈三卫从城中杀出，吓得鬼力赤夺路便逃。

在鞑靼大军到达长城之外时，铁不花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复庆州，成功阻断一切消息，就等着鞑靼大军归来。

混战之中，鞑靼各部均遭受重大打击。连同半路与鬼力赤汇合的马哈木也变得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绕过庆州，乃尔不花带着辽东将士再次截住蒙古大军，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

与此同时，华丽转身的女真各部在阿哈出的带领下以明军前锋的身份追了上来，尽显打顺风仗的本领。

要不是周林明确要求各部放蒙古人一马，鬼力赤等人恐怕要命丧于此。

在歼灭一半蒙古人的主力后，乃尔不花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放鬼力赤等人逃回大漠……

……

各路人马汇集庆州，周林召开了一次高级军事会议，简称分赃大会。

“此次大战，女真各部居功至伟。本帅决定将所有缴获送与女真各部。”

对于蒙古人的装备和粮草，大明的陛下和军队没有丝毫兴趣。周林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

等以阿哈出为首的女真各部酋长行礼谢恩后，周林继续说道：“从俘虏中挑出一部分顺从的，由赵王押着他们去京城搞个献俘仪式，顺便让陛下展示一下仁慈。”

朱高燧在保障大军后勤的工作中表现出色，周林决定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

“多谢姐夫！”

朱高燧如释重负地表示感谢。

在战事不利时，他曾经想上书弹劾周林，最终被身边的有识之士及时拦阻。若是奏疏已经发往京城，赵王这次恐怕要变成里外不是人的角色。

周林朝他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剩下的俘虏，凡是愿意归降的一律分散安置到各大卫所。对于不愿意归降的，由女真各部带回充当奴隶！”

胡萝卜和大棒并举，周林要让所有蒙古人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随后，他走到舆图旁，指着上面道：“陛下未来会在此处设置奴尔干都司。”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众人发现新建都司将涵盖整个辽西、黑龙江和吉林。

随即，周林指向黑龙江的中下游道：“眼下，伏里其、乞勒尼和敷答河仍在鞑靼人的手中。如果哪位酋长可以劝其来降，本公可以帮他成为都指挥使佥事。”

都指挥使必须由朝廷委派，但副职可以由女真人担任。

巨大的诱惑面前，诸位女真首领迅速开动脑筋。

想劝降鞑靼人，淇国公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黑龙江中下游生活困苦，如果没有贾记商号支撑，那些林木中百姓早就过不下去了。

此外，只有得到淇国公的支持，女真各部才能以武力威胁对方。

因此，想当上都指挥使佥事必须先讨好周林。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有些嫉妒阿哈出有个好义女。

不过，闺女人人都有，这点优势也不算什么。

不知不觉中，众人落入周林预设的圈套。为了争权夺利，他们从表面服从变成真心归顺。

“至于其他两司，以陛下的决断而定。但本公可以保证，奴尔干地区一定会建立布政司。”

历史上，朱棣以设置流官吏目的方式管理奴尔干地区。此计在初期有效稳定住女真各族。但在后期，建州左卫开始崛起，猛哥帖木儿的后人逐渐脱离大明的掌控。

因此，周林不想再重蹈覆辙。如果朱棣执意不允，他不介意来场兵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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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陛下何时建立布政司得看诸位的意愿和当地的经济情况。如果你们不愿意配合，陛下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但没有布政司的保障，贾记商号会逐步退出奴尔干地区。至于本公提出让女真各部过上好日子的承诺也会就此作罢。”

在此之前，周林曾经给出发展地方经济的建议。其中，贾记商号将作为资方给各部提供生产资料和生产资金。

一旦贾记商号退出，女真各部根本无法得到快速发展。

“下官已是明人，早就盼着朝廷能够在辽西等地设置州城府县！此外，建州卫愿意按照公爷的要求进行改革以期提振经济。”

早已决意跟随周林的阿哈出率先表态。

“下官附议！建州左卫也会全力提振民生！”

猛哥帖木儿随即附和。

见两人又要抢占先机，其他女真首领赶紧表示同意。

恰在此时，阿哈出的眼珠一转道：“公爷，下官愿意替朝廷招抚野人女真，望公爷准许！”

周林满意地一笑道：“在招降野人女真后，李指挥可能会面临与朝鲜中断庆原贸市的危险和兀狄哈人的抄掠。但有辽国公镇守辽东，这点风险不算什么。如果有人敢对抗大明，他自会替尔等撑腰！”

作为周林的老丈人，辽国公和淇国公互为一体。乃尔不花的支持可以代表整个蓟辽的支持。

“多谢二位公爷！”

再胜一局的阿哈出觉得指挥佥事的官职在向自己招手。

看出其他人有些意兴阑珊，周林微微一笑道：“诸君不必气馁，佥事的位置又不止一个。只要各位作出相应的贡献，本公一概会向陛下推荐。”

“多谢公爷！”

重新看到希望的女真首领纷纷行礼。

等送走女真诸部的首领和其他将领，大帐内只剩下赵王、周林、乃尔不花、王聪和张武。

周林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到王聪的面前道：“武城侯的军中是不是藏了女眷？”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王聪支支吾吾地不肯明言。

早已与周林通过气的朱高燧起身离座道：“侯爷是父皇的心腹，偶尔犯些错误尚有回转的余地。但你要是执迷不悟，本王恐怕也救不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

闻听此言，王聪直接跪到赵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