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乾清宫的时候,嘉靖正在喝他早晨的第一杯奶茶。
这样寒冷的冬天,喝上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整个身体都跟着温暖了起来,尽管这玩意容易长胖,可他还是戒不了。
胖就胖吧,总比吃红丸好!
昨天晚上他一晚上没睡着,那场剧烈的爆炸响起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望着希望亮起的火光。
光比声音速度快,他看到光的一瞬间,本能地想捂起耳朵来,可他最后还是没有,这种巨响的也令人愉悦的,在这之前的开山,都还是用最原始的火烧水激法,这是改革的开端。
他要郑重的迎接新大明的到来。
那阵剧烈的震动,就连紫禁城都跟着颤抖着,吓的鲍忠怕把屋顶上的瓦震下来,紧张的挡在他身后。
大明重工集团的第一炮炸响了,而且很成功,就这剧烈的声响,至少证明他对火药配方的改革是成功的。
声音是那么清脆,那么的悦耳,没有原来火药那种闷闷的感觉,燃烧很充分。
他一晚上没有睡好,天一亮就起来等着了,他在等着李芳前来汇报最新的结果,这一炮炸下来的山石,足够那些人修整很长一段时间的了。
能够打磨成大砖的,可以往北运修长城,能够磨成小砖的,可以往东运,准备修建报恩寺园林用,那些难以成型的,也可以运到黄河大堤。
此前的黄河大堤,都是夯土的,一旦洪水时间长了,很容易就回被泡塌决口,因此这次他打算用石头来修。
只是这粘合石头的三合土,有点浪费,要是有水泥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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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有点远,暂时先不要想,那个工程太大了,不是现在的大明重工集团能够干的了的。
就在嘉靖为了未来想着短中长期目标的时候,李芳回来了。
尽管内心非常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但是嘉靖还是坐在椅子上没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李芳一眼。
得保持一种胸有成竹,一切在握的状态。
这样自信,才能带领下属自信,才能带领更多的人,建立大明自信。
“主子!”
嘉靖越澹定,李芳越激动,他飞快地迈着小碎步走进来,进门的时候还差点摔倒了。
“别叫我主子了,好歹你也是大明重工集团的董事长,以后要直接对内阁负责的。”
“是……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嘉靖抬起头,看到李芳怀里抱着的玩意,从椅子上曾的跳了起来。
什么澹定,什么胸有成竹,什么自信,全都去他大爷的,朕不澹定了!
李芳怀里抱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这玩意嘉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碳,是煤碳,是引发了工业革命的重要原料。
虽然工业革命的爆发,是一系列的经济政治发展的结果,
但煤的出现,是最直观的推动因素之一,正因为有了煤这种高热量的燃料,让炼钢的难度大幅度下降。
优质钢材的出现,又为蒸汽机的改良创造了材料基础。
蒸汽机的改良,进一步催动了工业的发展,释放了大量的劳动力,开始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难道朕,要提前开始工业革命了!
李芳见嘉靖从椅子上跳起来,站在原地又一动不动了,跟丢了魂似的,小声呼唤道。
“陛下?”
“这是西山炸出来的?”他想起来了,门头沟好像是有煤矿的,只是在他那个年代早已经挖空了。
“回陛下,是的,山下面全是这种黑金,在我去炸山以前,就听说南城有人在哪里掏洞挖黑金,冬天的时候烧火用,没想到这一下炸开了山顶,下面全都是这种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只有穷人才用?”
嘉靖有点疑惑,他记得在另一个世界,自己小时候家里冬天烧的,都是这种煤,虽然每年都有听说有人因为煤气中毒死了,但北方的冬天也没别的更好的取暖方式。
“陛下,因为这黑金烧起来烟大,所以有钱人都烧木炭,没人烧这种东西。”
嘉靖点了点头,差不多也明白了,自己那时候烧煤,是有炉子的,而炉子上会连接上烟筒,把烟给引到屋外去,但现在这个时候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一旦用这种方式取暖,存在极大的火灾隐患。
更何况,这个时候也没有能够加工烟筒的工艺。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点子,新的报恩寺园林项目,将会采用集中供暖的方式!又多了一项收入来源。
工业革命的事,先放上以放,一个大明重工集团,就让文武百官吓的够呛。
改革不是革命,需要缓缓图之,要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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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黑金该挖还是要挖,总是会有人买的,便宜点卖就当改善民生了。”
“陛下仁慈!”
“对了,卖的时候一定要主意宣传,千万不能为了保暖把门窗关的太严,也可以人为制造点谣言在坊间传播,就说有人门窗关的太严,中了黑金之毒死了!”
李芳愣了一下,圣上身为九五之尊,一言一行皆为神圣,怎么能想出造谣言这种事来呢?
“你要讲道理,总是会有人不听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注意。”
嘉靖见李芳疑惑,便笑着给他解释道:“你说到时候因为有人中毒死了,到你大明重工集团来找麻烦,说你们挖出了地底的妖晦之物,你怎么办?不如把工作做在前面。”
“陛下教导的是!”
李芳得到了大明重工集团实际控制人的指示,正要赶回西山去,让那些工人开始挖煤,却又被嘉靖叫住了。
“那西山也不全都是黑金,你们既然承包下了长城修善的工作,采石还是要继续进行的,至于人员怎么安排调度,你看着办吧。”
“奴才记住了!”
尽管李芳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既然是嘉靖提出来了,那他就只能当成自己此前并未想到这点的样子,毕竟他还是习惯了,就连这个奴才,都一时改不过口来。
嘉靖倒也没纠结这个字眼,还没等李芳走出乾清宫,他就回到了桌桉前。
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好好利用这些煤,光是南城的百姓烧,又能烧多少。
他在忧心忡忡的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张延龄也在着急,借了户部的五十万两银子,该怎么还?
他的钱一部分修建新府邸用了,一部分送回河间老家修老宅去了,还有一部分放贷放出去了,现在满打满算家里也只有三十万两银子。
看皇上这架子,这钱要是还不上,怕自己的爵位被废了也有可能啊。
那些个大臣,一个都指望不上,到现在张熜还在京城呆得好好的,乾清宫里的算盘还响的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