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卦:火雷噬嗑
震雷为下,离火为上。
六爻自下而上:阳阴阴(震),阳阴阳(离)。
象辞曰:雷电噬嗑。先王以明罚敕法。
文王曰:噬嗑。亨。利用狱。
后世曰:多事困阻,咬碎鲠骨;明刑利讼,决策谋图。
……
上九爻变。
震为雷:震雷为下,震雷为上。
六爻阳变阴:阳阴阴(震),阳阴阴(震)。
象辞曰:何校灭耳,聪不明也。
文王曰:何校灭耳,凶。
后世曰:逆势罪重,耳目不聪;一意孤行,交困不明。
……
“娲神遗迹?”
“你们是说这就是娲神遗迹?”
嘶~众人不由得长吸一口气。
“怎么看都象个盖了尖盖的四角斛。你们说在这连绵的雪峰之下,山体之中,挖凿个巨洞,再筑建这么个怪里怪气的祭坛,不,祭台,也矮了些,该说是祭山才对,莫非只是为了祭祀神灵所用吗?又是谁筑建的?不会是刚才那些绿妖吧?”夸娥巨留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却禁不住调侃道。
“夸娥师弟说笑了,要修这庞然大物,凭几只人面蜥妖可不成,我看那些巨石份量颇沉,累放又如此整齐,非人力能为,或许是神灵所筑。”罗宣抓了抓腮下刚髯感叹道,“师弟,你这四处的,在找甚么?”
“怎的没看到蜥妖的老巢?我还以为进入这里,迎面会有一群冲过来,好歹让咱痛痛快快地热热筋骨啊!”熊狂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师弟还是留些气力吧,之后的恶战肯定少不了你的。”罗宣暗道这里最不缺的怕就是恶战的对手。
“好战之熊!你当年就该随你父下山去修巫武,争兵伐!”龙己重重拍了下熊师弟宽阔的后背,撇了撇嘴,同样环顾四周,“这山洞倒是干净,除了山包一座,连只蝙蝠都没有,蛇虫更是一条没见到,怎么就有那等妖物呢,听也没听过的。”
夸娥巨留哈哈大笑道:“对对对,师姐说得对,它就是个山包,而且是能放光的山包。”
龙己疑惑道:“没看到荧石啊,怎么放的光呢,好生神奇。”
“神奇的可不只祭坛,这条洞道也是一样,洞壁上明明是陶釉,竟然也能放光!”姚阏一路上不时从洞壁上抓些釉块查看,他用鼻子闻了又闻,“门中记载,陶釉之术不过数百年,更从未听过有能放光的陶釉,可这洞壁上覆的,以我姚氏秘术查看,至少有千年以上。”
天风作为斗姥的亲信弟子,对于娲神遗迹自然不陌生,也正因为熟悉,他的内心才嫉妒欲狂,却没有显在脸上,反而笑盈盈道:“看来姚师弟、熊师弟先前去有苏,是见过这种娲神祭坛的,怎的也没听你们提起?想必收获颇丰吧?”
“哪来的甚么收获,不过是与山中那些毒蛇,还有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打了两场,山都塌了,能有甚么收获。祭坛倒也见了,可不是眼前这个怪样子!”熊狂回忆起当时的种种,便觉比起师兄弟们,多了些许见识,不禁得意道,“我同你们讲,当时……”
姚阏早听出了天风的言外之音,不想惹对方不快,无端树敌,忙打断了熊狂的话道:“你们瞧!祭坛垒砌的巨石块,四四方方,可有看清,那巨石边缘的白色勾涂是甚么?诸位有谁知道?”
“不就是锡白吗?”夸娥巨留脱口道,旋即觉得姚阏所问八成不会如此简单,仔细辨去,发现果然不同于锡白的光泽,“不,不会是银白吧?”
霄妘看到他求证而来的目光,言有所指,当即从发髻中拈出一根银针,“夸娥师兄看好了,这才是银白,祭坛上的远比我的银针光亮。”
“嘿,师妹,你这算不算私带兵刃。”夸娥巨留打趣道,却被凑近的熊狂靠了个趔趄。
“甚么兵刃,这就是发簪,我说的对吧,师妹。”熊狂谄笑着,转头又问,“姚阏,咱们在有苏看到的就是那东西吧,你倒说说它是甚么?”
“我怎么知道,只是当时试过,其坚硬远胜铜黄,恐怕连陨铁也有所不及。”
“我记得那时战况尤为激烈,姚师兄倒是颇有空闲的。”
碰了个不硬不软的壁,姚阏讪讪一笑,曾经自认亲近的师妹,从陶魂宫之事后,对自己不仅疏离,甚至敌视起来,终日冷着脸不说,时不时还这般刺讽两句,让他心头恼火,“要怪便怪那始作俑者之人,该当将他烧成陶俑。”
戎胥牟感受到一丝寒目之光,竟朝对方回以微笑。如今他既不会畏惧任何敌人,也不会轻视任何敌人。一个拥有贤人心境的刺客,心性恐怕是这世上的蝎子尾巴,独一份的可怕。
众人有说有听,却不妨碍他们向祭坛靠近,一个个暗自细察,揣摩着其中端倪奥妙。
“难道真是在这禁地大比,天尊究竟要我等比甚么?而那连仙守和御道都动心的机缘又是甚么呢?”突迦加速掠到祭坛跟前,上下左右仔细查看,蹙着柳叶眉,想着临行前湿瓦的传音,他们此来之地乃昆仑传说中的禁地,就连诸位御道都未曾来过。
“不知道师姐看出了甚么?”姚阏跟了上来,猛地想起甚么,用手边擦着巨石边缘边道,“差点忘了,当初在有苏,我留意过那些商国人,有不少将这奇白炼覆在他们的兵刃之上。”
“姚师弟此话当真!太行的神迹已经塌陷,这么想来,商国很可能掌握着另一处神迹!”随后而来的娄云衢闻言颇感震惊,对于娲神遗迹,他显然要比诸位师弟知道得更多。
这一点在场之人俱听出来,天风、突迦、戎胥牟更是露出异色。
戎胥牟在闳村就听伊氏说起帝神教是在百多年前便掌握了娲神遗迹,更从他戎胥获得了某种与长生有关之线索,在他想来,长生、仙人棺、神器陷山剑,玉璧都与娲神遗迹密不可分。
既然与灭族有关,他必须要知道更多,遂干脆装作毫不知情,直言探问:“师兄们说的娲神、神迹的,到底是甚么?还请娄师兄为我解惑。”
他瞅了瞅霄妘,昆仑之上唯有黎师、霄妘与人玉三人知道他曾入有苏遗迹。
霄妘对他暗眨了下眼,以作回应。
“有苏那里,可是黎师叔亲身前往的啊,看来是师叔终年闭关,还并未对嬴师弟说起,不如等大比后,师兄再与……”
龙己见娄师兄啰嗦推脱,忍不住打断道:“师兄,你要是真知道些甚么,就快说一说吧,不要藏着掖着,我也听师尊提起过,但语焉不详的,追问时,师尊也总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是啊娄师兄,大家虽说都是我玄门中坚,呵呵,当然嬴师弟不算,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我猜也都与我一般,仅限于皮毛,娄师兄不妨给大家说一说。”天风也好奇娄云衢知道甚么自己不知的,便跟着怂恿起来。
众人也纷纷应和。
娲神,就算不是传说的那般人族之母,也定然是炼气士难以企及的上古大能。既然有孕育人族之说,那定然与人族性命源起息息相关,炼气只为长生,长生便要探寻人身性命的源起。
于是一个个支起耳朵,期待着娄师兄的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