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秦恙颤颤巍巍地问,不明白这个称呼,有哪里不对。
颜朝朝勾着唇,唇角斜斜的,有点儿坏,“你自己也说了,你要是知道我是颜家小姐的话,你不敢对我怎样。
“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呢?你会怎么办?”
秦恙大惊,脸色煞白煞白地摇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会把你说的通通实现,甚至于,”颜朝朝冷眼瞧他,“你还会把你对夏夏做的,再对我做一遍,而且会更狠,更绝,更残忍。”
颜朝朝厌恶地丢开他,拿了手帕擦手,慢悠悠道:“你根本就没觉得自己不对,你甚至还会在施暴之后,得意洋洋地跟人炫耀。
“拿着你提前录好的视频,与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议论我,羞辱我,最后你还能落下一个为朋友出头的好名声。
“而我呢?只会被你威胁,逼迫,压榨,一旦视频流出,我还会成为男人口中的荡|妇,表子,我事业前途全部成了泡影。
“即便风波过去,我也会对男人充满恐惧,不敢踏入婚姻殿堂,就算我侥幸遇到一位对我不错的男人,可他能不介意我的过去吗?
“他能接受被万人嘲笑吗?他真的可以做到一辈子都心无芥蒂吗?”
颜朝朝眯着眼,一点点刨开残忍的后果,把血淋淋的真相摆在大家面前。
跟着一起过来的选手大都变了脸色,身子发抖地往一起缩。
早早等在这儿的老板阔少们,神色难看地抿着唇,似乎想要反驳,但是不敢。
沉西时和楚恕眉头紧皱,因为是颜朝朝在说,所以他们试着带入一下,恨不得立刻就把秦恙,甚至那些男人,全杀了!
他们都知道有这种宴会,无论是娱乐圈,或是其他行当,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捷径。
但他们从未深想背后的结果,他们站在男性立场,只觉得七情六欲,一场交易,无可厚非。
哪里会站在那些女人的角度去想所谓的后果。
直到颜朝朝不紧不慢的掀开那层遮瑕布后,他们才知道这种宴会对于不想走捷径的人来说,到底有多可怕!
有可能会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不……”
秦恙死命摇头,“我没有,你说的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颜朝朝嗤笑,“你还敢说你没有?秦恙,这些年你祸害的女孩还少吗?被你逼到跳楼自杀的女大学生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了吧!
“喻家兄妹为什么怂恿你们过来?还不是想借着你的手,逼我去跳楼自杀嘛!你秦少爷,做这种事,手到擒来,不是吗?”
颜朝朝接过杭御杏递上来的照片,狠狠摔到秦恙面前。
“你现在还要否认吗?如果我今天没有暴露身份,如果我二哥和沉西时今天没有过来,我,孟樱,顾槐夏,就会成为照片里的任何一个!
“秦恙你就是个禽兽!不,你比禽兽还要不如!你现在后悔的,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句话,而是你那句话说的是颜家小姐。
“你惹不起颜家小姐,而不是惹不起颜朝朝,我说的对吗?秦少爷。”
颜朝朝微微外头,神色讥讽地看着他,彷佛在看一坨垃圾。
秦恙哑口无言,想挣扎都找不到空子。
“还等什么?”
林淮生听完颜朝朝的话,心里哪哪都不知滋味,口吻不耐地说:“拖出去啊。”
傅岸薄唇一勾,眼底因出嗜血的狠辣,“别一刀割,纯打,打废为止。”
所有人都在听着颜朝朝说话,完全没人注意屋里多了几个人。
直到他们开口,众人才惊觉林淮生和傅岸也来了,还有导演和金宿,以及一个不知道名姓的漂亮姑娘,看穿着像是工作人员?
先前聚在这里的老板阔少恨不得来个时间倒流,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们打死不来!
京城四大家族聚了仨,深城三大家族聚了俩,这不是玩吗?
随随便便捞出一个就能断了他们所有的财路,一下子来这么多,是想他们死吧!
“四爷!”
秦恙在打手碰到他时,骤然回神,求生的力量太大,他直接冲出重围,跪趴到沉西时脚边,哭着磕头求饶。
“四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可是秦家独苗,我要是废了,秦家就绝后了!四爷!你就算不看在秦家的面上。
“也要看在我姑姑和沉惊羽的面上啊!四爷!小叔!!”
论辈分,秦恙是该喊沉西时一声小叔。
但沉西时为人冷漠,平日里谁也见不着人,所以除了沉惊羽和颜朝朝外,再没人敢喊他一声小叔。
即便有人胆大,第二天也会被教训的极惨。
至此,大家才明白过来,沉西时,不喜别人喊他小叔,更不允许别人攀他的关系。
秦恙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绝对不敢喊这一声小叔。
他也是聪明,知道这间屋子里,最具有话语权的人,就是沉西时。
但他也不够聪明,不然,就该去求颜朝朝,而不是沉西时。
“秦恙。”
沉西时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被他触碰过的裤腿,黑眸半垂道:“求我,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阴冷嘲讽的语气,彷佛在宣判他的死刑。
沉西时左手轻抬,吩咐道:“留着那丑玩意儿做什么?继续祸害医院吗?去,拿把钝刀过来,慢慢割,另外,吩咐医院的人,吊着他的命。
“死多容易,活着还债才是正事。”
沉西时说话的语气不重,几乎可以算是温柔,但却把在场人吓出一身冷汗,尤其秦恙。
要不是杭御杏好心飞了根银针过去,他肯定晕死当场。
沉西时似有若无地扫一眼杭御杏的方向,对着秦恙说:“你要是不求我,说不定还能利落点,去吧。”
他这话,摆明是讲给詹清野听的。
让他最好死了求饶的心思。
今晚所有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敢求饶,可以,下场只会更惨!
“不——!”
秦恙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试图被人听到。
但这里是私人宴会场所,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没人愿意惹四大家族,更何况这儿来了好几大家族的掌权人。
谁会闲的没事去触霉头?
“我出去看看,”杭御杏小声说,“他要是死了,岂不便宜他了?”
“嗯。”颜朝朝点头。
惨叫声从未关闭的门口传来,凄厉到让人头皮发麻。
但一想到他曾经做下的孽,只能说:活该!报应不爽!
金宿眼疾手快地拉住杭御杏,皱眉道:“你不是后勤上的小员工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朝朝什么关系?”
“干|你屁事!”
杭御杏甩开他的手,纯真小脸上满是厉色。
金宿不爽,“你个小员工!敢骂我?信不信我把你开除?”
杭御杏:“……”
小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
在朝朝面前无私奉献,在别人面前就是祖宗?
真有意思,全天下皆他妈?都该惯着他?
好笑!
杭御杏没好气地踹他一脚,冷着小脸道:“少在我面前装大爷!有本事你开啊!”
“嘶啊!”
金宿疼的抱住小腿,等回过神,人已经不见踪影。
这边,詹清野傻眼几秒,立刻聪明地跪在颜朝朝脚边,诚心悔过道:“颜小姐,我发誓,我没有做过跟秦恙一样的事。
“我今天就是过来玩玩的,也没打算对您怎样,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跟喻家兄妹不熟的,不信你可以问在场的人。
“他们都知道的,我今天什么都没干,您的朋友,我更是一根头发丝也没动,您就放过我吧,从今往后,我给您当牛做马!”
颜朝朝低眸瞧他,似笑非笑道:“詹少爷,好久不见啊,你瞧我不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