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颜朝朝的脸后,詹清野和秦恙顿时蔫了。
他们是听了喻家兄妹的蛊惑,来找事的,哪成想踢了块铁板,而且还是烧的通红通红的铁板!
今日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颜朝朝……竟然是楚二爷的妹妹,又能被沉四爷抱进怀里,那么她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京城颜家的小小姐,深城楚家的表小姐。
随便哪个家族,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颜朝朝着急顾槐夏和孟樱的伤势,语气差得很。
沉西时薄唇一勾,危险四溢,“放心。”
颜朝朝得到想要的答桉,长腿一迈,轻松从沉西时身上下来。
楚恕的表情这才缓解,等颜朝朝走过来查看顾槐夏头上伤势的时候,楚恕老大不高兴地问:
“你怎么又跟他搅到一起去了?是不是他逼你的?哥去给你讨个说法!”
作势就要起身,颜朝朝赶紧摁下他,一笔带过道:“老太太想我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沉家老太太对颜朝朝确实不错,他一个当哥哥的都觉得自愧不如,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不放心的叮嘱:“以后离他远点,最好身上带把刀,见一次砍一次,出事我负责。”
顾槐夏听的冷汗直冒:“……”
那可是京城霸主沉四爷!
这未免也太猖狂了!
颜朝朝勾着唇笑,“知道了知道了,让你的人拿医药箱过来,你怎么也不处理一下?万一感染可怎么办。”
她嗔怪地瞪他一眼,楚恕理所当然道:“我不会。”
颜朝朝:“……”
放屁!
不想动手直说,找什么烂理由。
楚恕将手肘撑在扶手上,单手托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那意思就是——你确定要我直白说?
颜朝朝闭嘴,接过打手找来的医药箱,简单给顾槐夏包扎一下。
她的手法非常娴熟,彷佛已经做过几万遍。
沉西时坐在打手搬来的另一张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颜朝朝给人包扎,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就是一场视觉享受。
她对于东西的摆放,以及处理的细致程度,无疑是强迫症的福音。
之前听她承认自己神医身份时,他其实是存疑的,因为神医的名头太响,而她年龄太小。
简直无法匹配到一起。
但现在,他深信她就是神医六月雪!
虽然是在处理很平常的伤口,但其中的差别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出来的,而是视觉带来的信任感。
看她有条不紊的处理,你会坚信她是可以让你托付信任的。
“颜小姐!”
詹清野看准时机,在颜朝朝包扎完毕时,上前几步,极力撇清关系道:
“天地明鉴,我可没有欺负您的朋友,都是秦恙!是他把顾小姐打成那个样子的!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
“也是他!”詹清野指着有些措手不及的秦恙,咬牙切齿道:“蛊惑我来这种地方,看他虐人为乐!”
“四爷,二爷!”
詹清野义愤填膺的诉说,“我亲耳听见,秦恙他逼着顾小姐给颜小姐打电话,他想让颜小姐过来……”
他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地咬咬牙,“他想让颜小姐过来……过来给他……乐呵乐呵……”
“什么?”
楚恕眼底杀意横生,房间温度翻倍往下降。
沉西时废话没有,直接吩咐,“拖出去,废了。”
打手虽是楚家的打手,但颜朝朝在楚恕心里的地位,他们比谁都清楚。
所以,沉西时一发话,他们就捏着骨节逼近秦恙。
四五个壮汉齐齐围上来,压迫感拉满,秦恙腿脚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挪到沉西时脚边,哭喊道:
“四爷!四爷!您千万别听詹清野他瞎说啊!我跟颜小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呢?
“是詹清野他自己!他喜欢喻嘉惜,听说喻家兄妹被颜小姐欺……不是,被颜小姐教训了,特意喊我过来。
“是他让我去抓孟小姐,也是他让我故意为难顾小姐,我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啊,四爷!二爷!你们相信我!
“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就是被骗到这儿当冤大头的呀!两位爷,古话说不知者不罪,我侮辱颜小姐,也是因为我被骗了呀!
“我要是知道颜小姐的身份,我哪敢对颜小姐不敬啊,我恨不得一天三炷香,把她供在床头啊!”
秦恙真的是怕了,沉四爷和楚二爷的名号他听过太多次,知道这两位是心狠手辣的主。
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他怕他真的变太监啊!
他不想变太监,他还没玩够女人呢!
詹清野见火烧到自己这里,着急的想要反驳。
然而颜朝朝抢先一步道:“这话有意思。”
“什么?”秦恙一口气说那么多,哪里知道她值的是哪句。
但她是颜家小姐,她背后有整个颜家,即便随便拎出一位哥哥,都够秦家吃一壶的,他可不敢随意得罪。
说话都是紧着小心的,“不知颜小姐可否提示一下?”
颜朝朝查看完孟樱的伤势,让她拿着煮熟的热鸡蛋敷脸,然后才回身看向秦恙。
她穿的很简单,脸上也没什么妆,看起来清清丽丽的,好像没有一丝威胁。
但秦恙对上她目光的一霎那,浑身上下彷佛被冰冻住,根本动弹不得。
害怕从心里蔓延,潮水一般淹没他的呼吸。
颜朝朝漫不经心地笑,“看样子也没比我大多少啊,二十一二岁吧?正在念大学?”
“……是。”秦恙咽口唾沫,僵硬回答。
“哦~”
颜朝朝挑眉,笑的明媚娇艳,“果然呢,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难怪能想出那么多折腾人的法子。”
她眼神骤然变冷,从春风三月到寒冬腊月,几乎不给人反应时间。
秦恙艰难开口,“不……不是……”
“不是什么?”颜朝朝揪着他衬衫领口,冷笑道:“不是你浇的酒?不是你打的人?不是你要找我乐呵乐呵?”
她说一句,秦恙脸白一分,到最后他连唇都没了血色,声音发抖道:“我……我就是……就是说说而已,没敢有那个心思,颜小姐……”
“颜小姐?”
颜朝朝突然笑了,娇娇俏俏的,像朵被人精心养育的玫瑰花,耀眼极了。
然而在场老板阔少无不打个寒战,恐怖从头顶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