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风存砚握住夜曲欢的手，制止对方继续往他嘴里塞丹药的行为。

“不够，这么点丹药怎么够呢，我还有很多，你看看这天品养气丹，补血益气，对你大有好处”

“这是养气丹吗？”风存砚无奈，他虽不是炼丹师，但是基础的丹药还是分的清，夜曲欢塞给他的，很明显是前段时间她闲的无聊，给她养的那条蠢狗炼制的零嘴。

“这不就是养气丹”夜曲欢的丹字还未说出口，低下头一看，红红的，扁扁的一粒，就是她给长命炼制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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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夜曲欢见此，立马低头，真的是干啥啥不行，认错第一名。

“继续推”风洛摇摇头。

“可是前面是街道，你不是不喜欢与人接触”夜曲欢弱弱说道，就因为风存砚的身子骨现在已经弱到这种程度，经不起术法，所以她只能这么一步步推着他回去。

“阿离在前面，有马车”

“你不早说！”

“你没问”风存砚以一种极其欠扁的语气回答，如果忽略对方那张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夜曲欢想，自己绝对掏出剑，让对方心飞扬

不过眼下，她忍，谁让她成亲那天，和风洛绑定了同生结。

当初想着，同生结这种东西，超出天命，她虽是命中早幺，风存砚体弱多病，但万一，那家伙的病好了，熬过去了呢，她就可以和他多活几年，可眼下看来，是她要被风存砚这个狗东西拖累的早死几年了，可能连二十岁都活不过去了，真的是失策啊！

“夫君啊，要不过几日我们去拜访一下桑溪的那些老医仙”夜曲欢提道，这也是她小叔叔今日跟她说过的事情，风存砚这身体，一天天的这么破败下去也不是个问题。

而且他也不是她，是属于天生的短命，风存砚身体不好是从十二岁开始的，在哪之前，他也算是惊才艳艳少年郎，何须现在沦落到跟她组成短命病残夫妻组合。

“没必要”风存砚直接拒绝。

对方这么直接拒绝，夜曲欢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回到客栈，风存砚的脸色倒是比刚才好看了点，微微有点血色，但也只是微微，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那种

“你说你这个样子，干嘛不呆在扶风城，非要出来试炼”夜曲欢回来后立马让阿离去熬了碗药，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你什么时候遵守过”夜曲欢嫌弃。

从她年幼时认识风存砚起，就没见他守过规矩，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如果说她以前就是个小霸王，那风存砚就属于混世魔头那种。

前者顶多放放火，捉弄一下人，后者就是个土匪，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上至殴打学院院长，下至杀光整个浮光森林灵兽。

“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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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

风洛还想说什么，突然咳了起来

“风存砚，风洛，你没事吧”

“死不了”男子的手冰凉，握住夜曲欢

“不行，你这个样子，修养一日，后天必须和我去见那些老医仙”夜曲欢决定道，她不想在问风存砚这个狗东西了。

每次都说死不了，一次比一次咳的厉害，义庄里的死人脸都没他现在那么白了。

“行，随你”

嗯？夜曲欢迷茫，风存砚刚是答应了，他不是不久前在小路上时，还死活不去的，现在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你答应了？”夜曲欢凑过去问道

“不然呢，让你继续在我耳边吵”

“胡说，我这哪里是吵，是为你好”女子昂着头辩驳，轮椅上的男子则是眼睛含着笑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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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溪涟源居内。

夜牧尘摘下斗笠，那是张与夜曲欢风格极为不同的脸，但却又让人觉得他二人间的眉眼相似的很”。

“不开心？”

“也不算了”

“你今日去见了你那侄女，算算时间，小阿欢今年也该成年了，真不知道当初的小哭包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很好看，长得像她父亲，也嫁人了”

“哦，嫁了谁”与夜牧尘对话的女声甚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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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风氏风存砚”

“那倒也是天之骄子”。

“阿桠，你后悔吗”夜牧尘盯着前面的玉灯，似是在透过它，望向谁。

“有什么好后悔的，倒是牧尘你，真的不打算放弃，顶着我的身份，陪着他到死”

“我不知道，可能再十年，我就看开了吧”

“蠢货，喜欢你就去追，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点名声的问题吗”玉灯里的声音恨铁不成钢

“可我那时候，身上还担着南芜的责任”

“夜牧尘，那是以前了，现在你就是慕桠，你若是害怕南芜名声受损，你就用慕桠的身份”

“这对你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老娘我都死了，你怕什么，身后哪管身前事”真正的慕桠暴躁，她是真的被这好友的思想给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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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二十年了，若不是看到他愿意为末沂那块冷心石头付出命，她都要怀疑，他到底喜不喜欢末沂了，十年了，用着她的身份十年，这十年里，居然就跟个傻子似的呆在这涟源居内，和末沂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真的是气死她。

女孩子家家追人都不带这么含羞的。

“我给你继续养魂吧”夜牧尘不再言道，十分熟练的往自己手上划口子放血养灯。

“蠢货，呆子”灯里的慕桠还在继续嫌弃。

夜牧尘的心则是一片乱七八糟，慕桠说的这番话让他心乱了，他应该当机立断的，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结束，而不是拖拖拉拉这么多年。

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当初他没有那般顾忌，把话说开了，末沂直接拒绝他，是不是现在就没有那么多的忧愁了。

此时此刻，他也应该娶妻生子，他的妻子修为可能不高，但是足够温柔，至于孩子，也该和阿欢差不多大，是个女娃，则是两姐妹一起作伴长大，倒也不错，男孩则是继承其南芜的大权，挑起他的肩责。

也不至于现在让他嫂嫂在他哥哥走后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这么一想，他可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其他人扛起了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