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容南意醒来之时,他的好大爹已经步伐欢快的离开了鹿野山。
昏迷多时的孙行者一睁眼就瞧见了自己和蔼可亲的师傅,两眼一翻,差点又昏死过去。
“小意弟弟!你不能再睡了,要吃晚膳了!”沉晏礼见容南意又翻起了白眼,小手当即掐上了容南意的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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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晏礼不知道什么叫掐人中,只是看曾祖中暑时娘亲曾说过这个词。
年纪尚浅的沉晏礼便认为,只要掐了人中就会醒了。
可沉晏礼的掐人中,是真的掐。
两个小指头一捏,掐起容南意唇峰处的一块软肉,死命的拧着。
“嗷嗷嗷!!”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声惊飞了屋檐上的两只麻雀,也吓到了院中的谢今安。
谢今安手一抖,手中的干辣椒应声而碎,辣椒籽洒落了一石桌。
沉席玉见状,小手聚拢,将散落的辣椒籽归拢到一处,扬起小脸看向谢今安,娇声问道,“姨姨,还能要吗?”
谢今安柔柔一笑,缓缓摇了摇头,“不要了,还有不少干辣椒呢。”
“席玉懂....”
“好诶!”
谢今安刚想夸一句沉席玉,小家伙便欢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头也不回的跑去了槐树下,同等她的沉清词喊道,“阿词姐姐!我们有辣椒啦~”
沉清词娇弱一笑,轻声说道,“那太好了,我们给宝宝做吃食罢。”
谢今安侧眸望去,见到了她家女儿口中的宝宝。
是一坨似物非物的小土堆,从一大一小两个泥球来看,依稀能看出...算了,根本看不出。
谢今安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掰着干辣椒。
果然,无非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女娃娃都逃不开过家家。
沉清词做娘亲,正忙着给土堆宝宝做晚膳,手握小砖块,一下一下的砸着地上的草叶,绿油油的汁水染脏了一小块青砖。
沉席玉是宝宝的爹爹,将一团砸的稀碎的树叶和草茎混合,塞到她们刚给宝宝抠出来的嘴里。
两个女孩子相处甚欢,两个男孩这里...有些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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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过来!”容南意上嘴唇呈不正常的红肿,双手双腿紧紧扒着房柱,扬声吼道,“我爹呢?我要找我爹!”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如果能重来,他肯定不会惹恼他老子的!
沉晏礼站在下方,一脸高兴的喊道,“小意弟弟你瞧,掐人中真的不会再睡了诶!”
容南意气的浑身直抖,崩溃大哭,“你欺负我!”
“我何时欺负小意弟弟了?”沉晏礼眨了眨大眼睛,神情稍显迷惘,“小意弟弟能来我家,我是真的高兴。”
毕竟,容叔给生活费。
沉晏礼:生活费生活费...银子银子...嘿嘿嘿...
“你胡说!”容南意吸了吸鼻涕,扬声吼道,“我爹都说了!你爹打小就欺负我爹!你也学着欺负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沉晏礼闻言面露惊慌,小手胡乱晃着,“我没有的,我不敢的,我爹爹也不敢的,我们家只是小门小户,不敢欺负你们的,小意弟弟你定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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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清贫,全家的行头还比不上容叔靴子上镶嵌的玉石珍贵呢。
“你撒谎!”容南意呜咽直哭,像是要将受过的苦全用眼泪发泄出来一般,“你爹是战神将军!我爹是个捕快!我娘就是个商人,一月还赚不上二两银子!”
沉晏礼一怔,软萌的小脸出现了一丝疑惑的情绪。
爹爹是战神将军?
怎么可能!
爹控娘控的沉晏礼自然是选择相信自家爹爹,一秒钟都没犹豫的那种。
“小意弟弟,好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沉晏礼鼓起小脸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爹爹说了,你爹爹是什么大梨饲烧亲,一个月能赚好些银两呢!”
容南意愣住了,抱着房柱的手紧了紧,喃喃问道,“大梨饲烧亲...是什么?”
“不知道。”沉晏礼摇摇头,思索片刻,小声说道,“应该是烧锅炉的罢。”
随后,沉晏礼像是确定下来般狠狠点了下头,“对,就是烧锅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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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容南意摇摇头,一脸的不信,“我爹虽然打我,但是绝不可能骗我!”
说是穷捕快,就一定是穷捕快!
可怜的几个崽崽从未独自出过门,根本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是何模样。
他们住的全是高门府邸,周遭也是各大官员的宅院,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家中是何等富得流油。
这个年纪的崽崽,被爹娘蒙骗最是容易了。
沉晏礼也纳闷的挠了挠头,半晌后才说道,“如果每日都烧锅炉,身上定是会有铁锈味的,小意弟弟跟容叔生活在一处,没闻到过吗?”
容南意思索片刻,紧接着白了脸。
每逢爹爹回家,娘亲总是会在门口接他,二人抱上一抱。
若是赶上他爹心情好,想起有自己这个儿子了,也会抱一抱自己。
每次靠在爹爹怀里,鼻尖都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儿。
容南意不过三岁,自然是辨别不清容与身上的铁锈味是烧锅炉烧的还是审讯犯人时蹭上的污血。
容南意稚嫩的小脸出现一丝裂缝,眸子缓缓瞪大,失去了焦距。
“我爹...骗我....”
悲从心起,容南意抱着房柱的力道也松了些,缓缓从柱上滑落,嚎啕大哭,嘴里还嚷嚷着,“我爹骗了我,我爹居然骗我!”
他不能接受!
容南意虽然调皮,可不得不说,他心里一直将又高又帅的容与视为未来目标,他老子一直是他男神。
现在....男神滤镜破碎。
昔日又高又帅、威风凛凛的捕快已经变成了欺骗孩子、穷困潦倒的烧炉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