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随受不住始帝的唠叨,起身出了养心殿。
始帝凝视着沉随高大的身影,直至他消失在拐角。
始帝站起身来,双手负立走到殿外,嘴角含笑的抬起头,看着头顶湛蓝宽阔的天空,心里想着一个人。
沉兄,你瞧见了么?
阿随他呀,就快要娶妻了。
你在那头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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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悠然松闲,谢今安每日秉持着不是皇宫就是相府两点一线的生活。
直至及笄前三日,原本平静的相府被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唤醒了。
“这个时辰,谁会来府上啊?”安然举着扫把,一脸懵的上前去开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位胖胖的妇人便挤了进来,“小姑娘,这是谢相的府邸罢?”
安然被妇人挤得一愣,连忙用脚抵住大门,扬声问道,“你谁?不知进相府要通传么?”
举止如此冒昧,若不是这妇人言语客气,她还以为是歹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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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妇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嘴边一颗黑色大痣,左手上晃着丝绸帕子,正一脸亲切的跟安然交谈,试图挤进门去。
“小姑娘,我是赖婆子,这方圆八里的都知晓我。”赖婆子笑着挥了挥手绢,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次我来呀,是有天大的好事轮到相府头上啦。”
安然一脸狐疑,不以为然的看着赖婆子,俏声说道,“有什么事递折子便好了,无关之人不得进入相府。”
“哎幼,我说小姑娘,做人何必要这么严谨啊。”赖婆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虞,低声说道,“我找相师大人确有急事,不然我定不会闯这高门府邸啊。”
“安然,是谁呀?”
“不知...诶!谁让你进去的!”
青书轻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赖婆子眼睛一亮,趁着安然回头答话的功夫,一个用力挤进了府里。
“哎幼相师大人,婆子我可算是见到您啦,相——”
赖婆子直奔站在前院的青书而去,话音刚落,青书一个勾拳便击碎了一块木桩。
赖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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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婆子看着满地的碎屑,挂在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
“相师大人还真是...文武双全啊。”赖婆子在脑中搜索了半天词汇,愣是只憋出一句。
在她印象里,文官不都是文文弱弱的么?
青书解开手上缠绕的纱带,露出光滑细腻的小手,看着眼前的胖婆子一脸的茫然,“你找我阿姐有事?”
赖婆子嘴边的笑容一僵,这才知晓是认错人了。
“这位是?”
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赖婆子刚灭下去的眸子又是一亮,笑意盈盈的看向一侧。
方才认错了,这才不能错了吧?
桑宁身着一席素色长裙,手里提着木桶,小鹿眼瞧起来格外让人喜爱,嘴边两个小梨涡更是讨喜。
赖婆子上下打量着桑宁,满是欣赏的点了点头。
确如文官的柔弱有礼,和外界传的国色天香倒是不太相符,不过清新小白莲总归是算的。
“相师大人~”
“您找我?”
谢今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赖婆子硬生生止住了要朝桑宁扑过去的脚步,转头朝着声源处望去。
目光触及到谢今安身上,赖婆子的眼睛从方才的微微发亮到如今的闪瞎眼睛,发生了质的蜕变。
文弱有礼,有了!
国色天香,符合!
当真是谢相。
“大人,婆子寻您寻的好苦哇——”
谢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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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今安茫然的眼神落在安然身上,后者也是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一旁的赖婆子还在朝着自己嘿嘿直笑。
谢今安嘴角抽了抽,腾出过道,柔声说道,“虽不知你来意,也先进府中喝口茶罢。”
“好好好。”赖婆子忙不迭的点头,唯恐谢今安反悔,大步冲进了府中。
“如此举止,这是没喝过茶不成?”桑宁募得皱起眉头,小脸满是不悦。
青书摇摇头,同桑宁对视一眼,提步跟了上去。
卫华端着茶壶,站在赖婆子身侧,笑着说道,“我们姑娘喜甜,府上的茶多是果茶,您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赖婆子摇摇头,脸上满是笑起来的褶子。
“婆子,你这次前来意欲为何?”谢今安抿了口果茶,笑容温柔。
赖婆子闻言,赶紧从怀中掏出了折子,谄媚的笑道,“我知道大人快及笄了,这不是来打探打探您的情况嘛。”
谢今安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低声问道,“打探什么情况?”
赖婆子嘿嘿一笑,起身将手里的折子放到谢今安手边,又转身坐了回去,“这是刘中尉家嫡子刘光派我递给大人的折子,刘公子对大人那是钦慕已久啊,就等着见上一见呢。”
青书x桑宁:!!!
二人惊恐的看着自家阿姐手中的折子,又四处看了看,唯恐沉小将军从别处钻出来。
卫华端着茶壶的手都抖了抖,险些洒出些果茶。
谢今安写着手中的折子,看着上面刻写的:明日午时三刻,庆阳湖相见,盼得美人一面,死也甘愿。
谢今安觉得好笑,打量着眼前一脸希冀的赖婆子。
好家伙,她就说那颗痣怎么越看越不得劲,还当真是媒婆痣!
谢今安捏着手中的折子,娇声说道,“婆子可知本相有未婚夫婿?”
赖婆子笑容一顿,背后冒起一层冷汗,干笑着点头,“回大人,知得。”
“那婆子可知本相的未婚夫婿是何人?”谢今安指尖摩挲着木折,笑容如春风般柔和。
赖婆子背后的汗更多了,还冒着丝丝凉意,心虚的点了点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