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王贵,郝掌柜所述,你可承认?”
县令大人厉声问道。
王贵一开始还矢口否认,但如今郝掌柜当堂指证,见再不能抵赖过去,又瞥见大公子何年站在人群中向他微微点头,只好伏首认了罪。
“请大人开恩!是草民一时糊涂,念及草民与何枝的旧怨,才设计嫁祸给何枝,请大人开恩!”
“还有何府四老爷被打伤一案……”
“误会!都是误会一场!草民现向县令大人请求撤回王贵的诉状!”
不等县令大人说完,何年便笑呵呵地站到大堂中间,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堂下所站何人?”
县令大人见何府大公子何年站了出来,知道是何府想要息事宁人,但还是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启禀大人,草民何年,是何家长子。”
“何公子所说撤回诉状,却是为何?”
“容草民回禀。”
何年恭敬地拱起双手,缓缓道来:
“前段时间,家主头痛旧疾复发,便将府上大小事物暂交给草民代管。
只因近几日,草民忙于生意,胞弟又出了远门,一时疏忽了对下人的管教,不想竟让这几个人闹得鸡犬不宁,还跑到县衙叨扰了县令大人,实在罪不可恕!”
“但俗语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原属何府家事,实不敢再多劳烦大人。
况且本是误会一场,兼又事出有因,还望大人准许草民撤回诉状。
待草民回府,必当严肃家风,加强对下人的管教!”
说完,何年又再三行礼。
“何府家事,本官自不该管,但既已告到了县衙,便不能再做家事处理。何公子应当清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县令大人继续威言道:
“如今,这王贵已经构成了诬陷罪,而且证据确凿。只需何枝递上一纸诉状,本官便可立即将其收押。
何公子要撤回原来状纸,可不再是本官说了算了呀。”
“再者,即便撤回了诉状,这王贵也还有扰乱公务的罪名,按我国律法,当杖责三十。”
何年恭敬地点头。
“国之律法,草民不敢违逆,但求大人网开一面,允许草民撤回诉状。”
“何枝,你可愿意原告王贵撤回对你的状告?”
县令大人严肃地问何枝。
“草民……”
何枝面露难色,他本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想到日后还要跟在王贵手下做活,便想立时答应,可又看到何小花一直冲他使劲摇头,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吧,本官暂且退堂。你们原告被告双方商议定了,本官再做判处吧!”
说罢,县令大人宣布了退堂,回避到堂后。
“何叔,都是误会一场,何必非得弄得鱼死网破呢?况且一家人,哪还用说两家话?撤了诉状,我让王贵来给您赔礼道歉!”
何年笑呵呵地扶起跪在地上的何枝,王管家也陪着笑脸跟在后面。
“不能撤!”
何小花大喝一声,上前从何年手里拉过何枝的胳膊。
“爹,您忘了这几天您是怎么过来的了?就该让那王贵也尝尝坐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