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草民并不认识什么‘好掌柜’‘坏掌柜’的,只怕狄捕头是受了那何枝的蒙蔽,随手抓来一个假人证,反要诬赖给草民。”
“启禀大人,据郝掌柜所说,这坏米便是郝掌柜置换给王管家的,而且是他亲眼看着王管家把发霉的米包运上了拉新米的马车。”
狄捕头好像并没有听到王管家的话。
“一派胡言!”
王管家知道事情将要败露,心内一慌,不由地大声反驳起来。
“肃静!”
县令大人拿起醒木用力一拍,王管家顿时乖乖住口。
“启禀大人,是不是胡言,传郝掌柜上堂来跟王管家对质一下,便知真假!”
狄捕头说着,冷眼一瞥旁边神情慌乱的王管家。
“嗯,传人证郝掌柜!”
县令大人一声令下,早有门外两个衙役去郝味道酱油铺请郝掌柜去了。
————
何府后厅。
“什么?!”
桌上的茶碗,被一只秀手震得溅出一片茶水。
家主夫人蔡小凤怒目圆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边数落着来报信的小家丁,一边使劲拧着手里的手帕,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眼睛还焦急地望着前厅的方向。
突然家主夫人停住了脚步,眼神一定,整理了一下妆容,快速地向前厅走去。
前厅里,家主何伯春刚好起身送走了一位客人。
家主夫人连忙赶上去,小声对家主耳语了几句。
“这个王贵,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能搞砸!”
何伯春眉头紧锁,雷霆震怒。只见他一跺脚,用力将手甩到背后,冲着厅外喊道:
“快去叫何年过来!”
不多时,大公子何年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父亲如此匆忙地叫孩儿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看到何伯春愤怒的眼神,何年立马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
“王贵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又给我捅了大篓子。
阿年,你马上带上些银子,去县衙打点一下,把王贵告何枝的状子撤下来。
不管怎么样,不要让王贵坐牢,哪怕多花点银子,挨两下板子也无所谓。”
何伯春并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直接吩咐着何年怎么做。
“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办!”
何年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恭敬地领了命,赶紧去照办。
“老爷,那王贵办事不力,让他坐两天牢,又有何妨?何必再为他多花些无谓的银子?”
看着何年走了,家主夫人不解地问起何伯春。
“你个妇人家懂什么?若是那王贵真的坐了牢,别人又怎会不知是谁在幕后主使?
到时候,丢的可是咱们何府的脸,可是我这个家主的脸!”
“别说我没法向列祖列宗交待,就是以后在生意场上,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以后我们何府,还怎么在这永乐城里待下去?”
何伯春又甩了甩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家主夫人也不敢再言语,只是焦急地站在旁边,静静地等着消息。
何年带着两个小家丁赶到县衙的时候,郝掌柜已经到了,正在大堂内讲述着王管家跟他置换大米的经过,周围皆是嘘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