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不停地涌出鲜血。
生机一点点流逝。
苏明咳出几口血水，心里一片冰凉。
喉咙上的一刀不知道是怎么的手法，他虽然疼痛，但是失血却并不算多。
最致命的，是他丹田处的那一刀。
阻断了他的灵气，让他无法使用符箓法术。
“真不愧是兵煞高手。”
老者慢慢渡步走到苏明面前，看着仍在挣扎的他，眉头一皱，向着旁边笑呵呵的老狗，问道：
“你确定这样没问题？不需要再用术法封禁？”
老狗笑道：“没事，保证万无一失，他现在绝对无法反抗。”
“最好如此。”老者点点头，俯下身，对苏明轻声说道：
“杀了我这么多人，你不会真以为能一走了之吧？”
他一只手抓住了苏明头发，把他的头拽了起来。
另一只手的伸出一只手指，直逼苏明的眼睛。
“现在我数十个数，解开月灵身上的邪符，不然我就把你的严谨挖出来，再让你慢慢吃下去。”
老狗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他：
“顾大人，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您老人家动手，让我来就行了。”
老者略有不满，但还是任由老狗陪笑着慢慢按下了自己的手指。
闪开身，任由他对苏明施为。
老狗冲着老者点头哈腰，转过身来，却是诡异一笑。
“小伙子，昨晚你伤了我的双眼，我心里可是一直盼着呢。”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只形状诡异的细针，对着苏明的眼睛比划着。
苏明闭上了眼睛，他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地用细针在苏明眼皮上划来划去。
他的动作很轻，细针弯曲的尖部接触到苏明的眼皮上，一阵冰凉。
突然，那点冰凉猛地刺入了苏明的眼中，
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苏明的眼中传来，他挣扎着，想要痛呼，却被老狗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巴。
“这可不能叫啊，一叫，触动了我的刀，你可就没命咯！”
老狗看着苏明整个人都在抽搐扭动，脸上依旧一成不变地挂着原来的微笑。
他让开身，看着面色沉着的老者，弯腰拱手，谄媚道：“顾大人，您请。”
老者捂着鼻子走到苏明的身边，看着插在他眼中的那根细针，皱着眉问道：“这又是什么把戏？”
老狗连忙解释道：“此针可不简单啊，大人，它上面的倒勾暗刺，只要轻轻一扭，就能让他疼得生不如死，连小时候尿过几床被子都得交待出来。”
“嗯？有趣。”老者起了些兴致，捏着针尾，稍微一转。
苏明只觉天地变色，整只眼睛都在传来密密麻麻的剧痛，疼得恨不得把直接舌头咬断。
看着苏明扭曲的脸，老者满意地点点头。
捏着针尾，老者一笑，问道：
“赶紧解开血咒，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然……”
说着，他又是狠狠一扭。
苏明疼得满头大汗，但是依然咬着牙，一声不吭，什么反应也没有。
老者脸色微变，手上又扭动了一下针尾。
但是苏明就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一直保持着浑身颤抖的状态，对他的动作毫无其他的反应。
老者脸色愈发诧异，他又用力地转了几圈，但是苏明仍然没有反应。
他看向了一旁的老狗，指着苏明问道：“没有用，再来给他上点别的办法。”
老狗连连点头，满脸堆笑地走近了苏明……
一会，老狗看着皮开肉绽的苏明，脸上的笑也有些绷不住了。
他冲着身后面色铁青的老者连连抱歉，猛地扭过头，冲着苏明恶狠狠地低声说道：
“你在干什么，我都发泄完了！你就不能干脆一点吗！”
“赶紧解咒，我也赶紧送你上路，这不好吗？你还坚持什么！”
我还坚持什么？
苏明又咳嗽了几口血，眼神朦胧，已经被折磨地精神恍惚了。
但是不知道老狗使了什么手段，只是轻轻拔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匕首，他低头吐出一口污血，竟然能说话了。
他先喘了几口粗气，苦笑道：“能不能让我死得明白点，你昨晚上不是杀了不少青衣卫吗？怎么还能跟他们混到一起？”
老狗脸色毫无变化，丝毫不在意身后就有一位青衣卫的大人物。
他回过头，冲着老者笑了笑，又转回来低声说道：
“你猜我的人为什么穿青衣？当然是上面的意思喽。”
他冲着苏明慢慢解释道：“青衣卫在坊中掌权了太久了，木家的人很不满意。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人家自己内斗而已，我就是个帮忙的外人，拿人钱财，替人降灾。”
“本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清除老青衣卫，顺道带出一批新青衣卫，重新供木家的大人物们驱使。”
老狗一摊手，似是感慨道：“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位毕家的小姐。这可是个大麻烦，我昨晚特地跟在他们后面，就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结果突然蹦出个你，本来我还挺欣赏你的。”
他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但你怎么敢的啊？那可是毕家的人！你怎么敢给人家下咒的！”
“我本来还打算放你走呢，现在谁还敢啊！”
苏明沉默良久，最后惨淡一笑，道：“我说那符是假的，你信吗？”
老狗一愣。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空气一时间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狗才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苏明的肩膀。
“是我看错你了。”
“？”
苏明来不及疑惑，老狗突然弹出手，猛地一把把他脖子上的刀摁了回去。
嘴中又开始溢出鲜血，他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意识到不对劲，苏明茫然地看着老狗拍拍手站起来，转身走到老者面前，点头哈腰道：
“这小子嘴太硬了，我实在没办法，”
他话音一转，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这符箓的纹路我也有点印象，我想想……”
“哦，对了。”他恍然大悟，反手指着苏明道：“只要把施术者杀了，没了气机感应，这血符自己就能解了。”
“！”苏明瞬间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