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俞脸上笑意僵住,“督主,不必麻烦吧,朕吃这些就成。”
“不麻烦,既然皇上在斋戒,那自是要守规矩。”看着对方那瞬间僵住的脸色,景衡心头越发觉得好笑。
而对此,时俞心头表示:呵呵!
景衡真要那么守规矩的话,现在是不是该跪下给自己这个皇帝磕一个?
“可是朕也不能连累督主和朕一起吃素。”
要不要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景衡目光悠悠,“无妨,微臣不饿。”
很快,桌上的饭菜就被撤了下去,改成了时俞十分熟悉的“水煮菜”,看得她瞬间没了食欲。
象征性的动了几筷子后,时俞便借口吃饱撤了。
而看着时俞吃菜时那满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景衡也算是“大发慈悲”,没有阻拦时俞离开。
“督主,需不需要让人重新送一份晚膳过来?”等待时俞离开,追云看着桌上剩下的素菜开口。
“不必了。”景衡摇了摇头,并没有用膳的打算。
而一旁才安静了没多久的小狼,也不知是不是饿了,一跃跳到了桌上。
可闻了闻那毫无油腥的菜肴之后,顿时嫌弃的扭过了头,然后又看向了景衡。
“饿了?”景衡挑眉。
小狼嗷呜嗷呜了两声。
一人一狼就这么对视着,片刻后,景衡再次开口:“今晚饿着,当是拆家的惩罚。”
“嗷呜嗷呜!”小狼继续嚎叫,似乎很是不满,但景衡一个眼神扫过去,嚎叫声顿时弱了,最后径直在桌上趴了下去。
“督主,皇上送的这小狼还真是有灵气,瞧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倒像是在跟督主您求饶。”
景衡打量着小狼,眸光含笑,“的确有灵性,只是这贪嘴的模样,也像极了某人!”
刚才聂时俞在自己这儿蹭饭的目的没有达成,只怕今晚……膳房里面要丢东西了!
夜色渐深,时俞躺在床上,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让易寒去给她偷点吃的!
“皇上,再过几天咱们就回去了,您就不能忍忍吗,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您的面子可就丢光了。”小夏子满脸无奈。
秋猎比试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大家再按照各自兴致,打打猎,热闹热闹,等祭典结束就能回宫了。
“你减过肥吗?”时俞在桌边坐下,“靠挨饿瘦身的那种。”
小夏子摇头,“没有。”
“朕减过。”时俞叹了口气。
“所以呢?”小夏子不明白。
“所以,朕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吃饭是人生大事,美食绝不能辜负,毕竟……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小夏子:“……”为了口吃的,皇上至于这么咒自己吗!
时俞收回目光,期待地看着门口,并没有跟小夏子解释,这些可都是她的亲身经历,肺腑之言。
可眼见着一炷香过去了,两炷香也过去了,但易寒还没有回来。
留在时俞疑心,难道对方真的被抓住了时,易寒这才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时俞问道。
“刚刚我有些事,耽搁了一会儿。”易寒将手中的纸包递给了时俞。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金黄的烤兔子。
“膳房里面还有烤兔子?”时俞有些意外。
“在灶台上发现的,其他的没了,只剩这个。”易寒垂眸,目光瞥见自己的左手后,不动声色的将手往袖子里面收了收,遮住了手背上蹭到的一抹炭灰。
时俞并未注意到这动作,将兔子放在了桌子上,本想让小夏子和易寒一起吃,可是二人都已经吃过了晚膳,并没有留下。
等到易寒他们出去,时俞这边刚吃了没两口,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谁?”时俞皱眉。
“微臣。”景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督主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是打算,就这么隔着门同微臣说话?”
时俞看了一眼桌上的兔子,下一刻,走上前打开了门。
自己让易寒从膳房偷吃的这件事,就算瞒得了别人,也瞒不过景衡。
还有之前既然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那这几日在林中烤肉的事情,景衡可能也早就知道了。现在这兔子,也没必要遮掩。
殿门打开,时俞看着现在门外的景衡,“督主有何事?”
景衡目光越过时俞,扫了一眼桌上的烤兔子,神色间透出笑意。
“也没什么,只是想找皇上蹭个饭。”
“督主饿了?”
景衡要是饿了的话,多的是人争先恐后给他准备吃的,没必要来和自己抢吧?
“不是,是它饿了。”景衡示意了一下身后,追云领着小狼出现在了门口。
“嗷呜嗷呜!”闻到烤兔子的香气,小狼一下子兴奋起来。
时俞嘴角一抽,“不给!”
之前的那只兔子,就是全进了狼口,现在让它蹭饭,那自己还有的吃吗。
看着“护食”的时俞,景衡忍住笑,故意皱眉开口:“皇上这般小气?”
“刚才朕去蹭饭的时候,督主也没见多大方。”时俞不假思索道。
说着,手搭上了殿门,透出逐客意味。
然而这时,被追云拎在手里的小狼似乎是察觉到了“蹭饭”无望,突然挣扎起来。
“别动。”
追云刚想要语言安抚一下,可是下一刻,小狼却突然冲他龇开了锋利的尖牙,扭头似是要咬他,追云下意识松开了手。
扑通一声,小狼重获自由掉在了地上,一跃就朝着桌上的兔子扑了过去。
时俞眼疾手快,来不及细想就已经抢先一把拿起了桌上的兔子,闪身到了一旁。
“不给就抢?想的美!”
“嗷呜!”扑了个空的小狼叫声陡然尖锐,猛然掉头,朝着时俞扑了过去。
景衡目光陡然一深,迅速对着时俞开口:“扔掉!”
时俞立刻扔出了手中的兔子,想要引开小狼。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注意力被吸引,可小狼扑出后,从空中落下时,还是抓了时俞一爪子。
呲啦一声,尖利的爪子划破了衣袍,时俞清楚的感觉到胸口处一松——她的束胸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