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朕不介意。”
万一要真的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景衡的话,不弄清楚她也不踏实。
追云叹了口气,“皇上有所不知,今天得知您失踪的消息后,督主不仅派人搜寻,而且还亲自前来寻找。那么大的山林,刚才也是督主最先找到您的!”
时俞看着追云,她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熟悉呢。
像极了……某些霸道总裁剧的台词!
嘴角一抽,时俞开口道:“你接下来不会是想说,你还从来没看到你们督主这么担心一个人吧?”
追云摇头,“皇上,属下的意思是,督主这么急切的赶过来,肯定是觉得您毫无自保之力!”
时俞有些不明白,“那生气是?”
追云认真笃定的开口:“因为督主不喜欢无用之人!”
时俞:“……”果然是她想多了,什么霸道总裁的经典台词,敢情是嫌弃她是吧!
……
景衡回到了寝殿之中,心头却依旧觉得颇不痛快。
想起刚才时俞和易寒甚是融洽的模样,他便下意识的想要皱起眉头。
虽然聂时俞在他面前也总是笑,可是今日他却清楚的感受到,两种笑大不相同。
在自己面前,聂时俞总是笑的讨好,一双眼睛狡黠灵动,藏着试探和紧张,甚至还有几分防备。
可是刚才,他看向易寒的笑,却是彻彻底底的发自真心,坦然又明媚!
“督主。”
殿外,追云走了进来,递上了刚刚回来路上收到的折子。
“参加狩猎的所有人,第一日猎物统计情况已经报上来了。”
景衡压下刚才的思绪,“如何?”
“五皇子在第一日拔得头筹,其他人也或多或少都有收获,除了……皇上。”
第一日时,猎物最多,也最容易猎得,今日若都没有什么收获话,之后只会更难。
“知道了。”景衡应了一声。
“督主,是否要提醒一下皇上,让他接下来几日奋起直追?”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皇上只怕肯定是要垫底了。
“你想要让他如何奋起直追,聂时俞可是连骑射都未曾学过。”
若真实实在在比骑射,聂时俞恐怕绝对不是聂昭易的对手。
追云噎了噎,“也许,可以让皇上依靠一下身边人,如今易寒不是来了吗?”
听到这个提议,景衡脸色骤然一沉,目光幽幽落在了追云身上,“你倒是热心,替他着想。”
后者浑身一颤,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凉气。
他是哪里惹恼了督主吗?
莫不是因为督主本就因为皇上无力自保而怒气未消,现在听到这话,更加觉得皇上无用?
想到这儿,追云立刻开口:“督主恕罪,是属下多言。属下也是因为刚才看皇上很是在意督主的情绪,一时才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聂时俞很在意本督主的情绪?”
“回督主,是的,刚才见督主离开时似乎不太高兴,皇上还特意向属下询问了原因。”
景衡心头的火气消散了几分,哼,难得聂时俞还有心思关心他,“那你是如何说的?”
“回督主,属下告诉皇上,督主应该是觉得皇上太过无用了,所以才会恼火。”
景衡一愣,“你为何要这么说?”
“督主,难道不是吗?”追云一愣,茫然地抬头看向景衡。
景衡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欲言又止。
罢了,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为何会觉得不痛快,追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也许他真的是在嫌弃聂时俞,所以心头才不痛快也说不定。
“那你说完,聂时俞有何反应?”
追云回想了一下,目光里面又透出不解,“皇上看起来……似乎松了口气。”
景衡:“???”
景衡和追云二人沉浸在茫然疑惑的情绪中时,另一边的易问天已经离开了,易寒也没有回到皇宫,而是留在了时俞身边。
第一日狩猎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晌午时分,早就蓄势待发的聂昭易坐在马背之上,看到陪着时俞一同出现的易寒时,皱了一下眉头。
“皇兄还真是不管干什么,都不忘带上男宠。”
“猎宫寂寞呗。”时俞随口回了一句。
今日,她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上了一身湖蓝色的窄袖长袍,锦带束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利落。
恰好过来的景衡听到这么一句,又皱了皱眉,一抹烦躁再次爬上了心头。
聂时俞男宠的把戏这是闹得没完了?
“见过督主。”
听到朝臣们的行礼声,时俞转过身,“督主今日怎么来了?”
昨天景衡没有出现,她还以为对方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呢。
“自然是来给皇上助威的。”景衡调整了情绪开口。
跟在后面的追云在心里面感慨了一句:果然,督主还是希望皇上能赢的。
然而还不待时俞说话,景衡目光一转,落在了易寒的身上。
“顺便提醒皇上,为了公平起见,莫要倚仗他人做帮手。”
追云:“……”
他好像想多了,所以督主是来给皇上拆台的?
时俞有些意外,侧目看了张三一眼,随即笑道:“督主放心,朕一定会公平竞赛。”
她本来也没打算让张三出手。
“那微臣就放心了。”见时俞答应的如此果断,景衡心里面痛快了几分。
聂昭易目光在聂时俞和景衡身上流连了片刻,在得知张三到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聂时俞作弊的心理准备,他也并不觉得聂时俞有帮手,自己就会输给他。
可是他的确没想到,景衡会这么说,不过这对他来说自然是有利无害的。
勒紧了缰绳,聂昭易只等着一声令下,开始今日的狩猎。
可还不等人宣布时辰到,景衡又开口了。
“听闻五皇子棋艺不错,今日便留下来,与本督主对弈一局如何?”
聂昭易一愣,景衡这是要阻止自己狩猎?
“督主莫不是忘了,本皇子要参加狩猎比试。”
“难道没有今日,五皇子就赢不了了?”景衡笑着开口,挑衅又嘲弄的语气,听得聂昭易脸色一沉。
众人看着这情形,心里面都莫名其妙。
时俞也奇怪极了。
先是不让自己找帮手,然后又要把聂昭易留下来,景衡这到底是想帮自己,还是不想帮自己?
而这刻,疑惑地看着自家督主的追云,突然再一次灵光一闪,而且这一次终于没有闪偏。
督主这是想帮皇上,但是,又不想让别人帮皇上?
怎么感觉……督主像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