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压低矫揉造作的声音,听得景衡心头一阵恶寒,一挥手就打飞了几人。
摔倒的撞击声和惊呼声,让整个房间一下子乱作一团。
等到点燃烛火,看着东倒西歪的几个男倌,时俞头皮发麻。
“谁让你们过来的?”
“皇上,我们是奉了蔡大人的命令来服侍您的。”有个撞在了桌子上的蓝衣男倌楚楚可怜的看着时俞。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姿态各异,但看起来无不惹人怜爱。
景衡周身冷意夹杂着醋意,心头的怒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
“呵!好一个蔡森,剿匪无能,在这种把戏上,倒是精通的很!”
宴席上没能得逞,便直接将人送来了房间,真是好胆量!
刚才开口的蓝衣男倌并不知道景衡的大名,只当作他是个臣子,捂着摔疼的腰,心头恼火,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这位大人,我们都是奉命来服侍皇上的,您不由分说将我们打伤,实在是没道理的很。而且蔡大人一片真心,您怎可在皇上面前说他坏话呢。”
“说得是啊,我们若是伤的重了,不能好好服侍皇上,这位大人您负得了责任吗。”有同伴连忙声援。
时俞无奈极了,暗暗给他们使眼色,示意几人别说了。
偏偏蔡森找来的人虽然容貌上乘,可和他一样没有眼力见,蓝衣男倌见皇上对他使眼色,还顾不得仔细分辨到底是何意,心里面顿时就更有底气了。
“没错,若是皇上不能尽兴,这位大人可负不了责!”
景衡听着这话,冷眸微眯,“负不了责?呵,本督主当然负得了责!”
说着,伸手一把揽过时俞的腰,将人抱进了怀里。
“纵使要服侍皇上,也还轮不到你们。”
时俞:“……”
几个男倌面面相觑,还家伙,敢情是来呛行的!
蓝衣男倌迅速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就要往时俞面前凑。
“皇上……”
话音未落,又被景衡一掌直接打翻在地,疼得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这位大人未免太过分了些,皇上喜欢谁选谁,都是皇上的事情,这位大人怎可如此蛮横!”
景衡冷笑连连,揽在时俞腰间的胳膊加重了几分力道,“那皇上倒是说说,你选谁?”
时俞心里面叹了口气,“督主,这还用说吗,朕当然是选您了。”
她要是敢不选景衡,别说这几个男倌人了,就连她都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房间。
“都听见了吗!”景衡目光冷嗖嗖的扫向几人,“还不快滚!”
几人颤抖了一下,心头紧张,但还是不愿放弃的又看向时俞,“皇上,是蔡大人……”
“退下吧。”时俞看着他们开口,“不管蔡森许诺了你们什么,去找他兑现,就说是朕说的。”
“皇上,我们都是自愿来服饰您的,蔡大人那边并没有……”
“若是再不走,朕也不能保证你们能够活着出去了。”说着,时俞目光示意他们看向景衡。
对上那张冷面,几人心头又颤了颤,连忙爬起身,离开了房间。
“人都走了,督主可以松开朕了吧?”时俞伸手拍了拍自己腰上的胳膊。
可景衡非但没有松手,却反而抱得更紧,将人圈在怀中,看着时俞的眼睛。
“皇上刚才可有半点想要将他们留下来的念头?”
“当然没有!”
“当真?”
“朕可以对天发誓!”
开玩笑,把他们留下来,自己的女儿身岂不是暴露了吗,她还没有自寻死路到这个地步!
景衡轻哼了一声,周身的醋味淡了几分,“那若是换作微臣,皇上可想将微臣留下来?”
“督主说笑了,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时俞尬笑了两声。
同样都是暴露身份,当然也不行!
景衡看着时俞,脸上的恼火褪去,神色认真了不少。
“在皇上心里面,你我二人之间算什么?”
这一路上,他和聂时俞几乎同吃同住,而且也不乏一些亲密之举,可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恋人吗?
亦或者是,在聂时俞的心里面,自己和这些男宠并没有什么区别?
聂时俞到底有没有想过和自己坦诚身份?
时俞被问的一愣。
她和景衡之间算什么?
一个是断袖之癖的督主,一个是女扮男装的皇帝。
算……她欺骗了景衡感情?
而且还是把权倾朝野的景督主骗得团团转,当众还给自己当伙夫的那种!
时俞心虚的避开了景衡的目光,“督主,您说算什么就算什么,这种事情朕哪里做的了主。”
“皇上是做不了主,还是心里面根本就不在意?”景衡皱起眉头。
他原本以为,聂时俞心里面也是有自己的。
可是这一路上,每每当他以为和聂时俞更亲近了一些时,对方却又总是刻意拉开一些距离。又或者,借着玩笑岔开话题,从来没有直面过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
他现在甚至开始不确定,聂时俞到底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心里面其实也有他,还是因为惧怕他,不敢拒绝,所以一直在同他虚以委蛇?
时俞被这目光看得心头越发紧张起来。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和景衡之间算什么,自己是女子的事情,就像是悬在头顶的一颗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一旦身份暴露,景衡态度又会变得如何?
时俞心头烦躁,忍不住想,要不直接说了算了,或许景衡并不会追究呢?
“督主,朕……”
话到嘴边,时俞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不行,她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赌景衡的喜欢!
这一路上,景衡的确处处护着她,可是若仅仅如此,她便豁出去交代秘密,未免太过冲动。
时俞眸光冷静了下来,她没办法押上性命去赌,尤其还是在景衡有断袖之癖的情况下。
但若继续这么纠缠下去,只怕会越来越麻烦,而且她也的确觉得愧对景衡。
深吸了一口气,时俞小心翼翼地说道:“督主,朕仔细想过了,虽说咱们都有断袖之好,但毕竟身份复杂,您和朕之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
微顿了吨,时俞又飞快的开口:“不过,天底下有断袖之癖的大好儿郎多了去了,朕相信督主一定能够觅到真正的心上之人,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哦不,不生贵子,永远享受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