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赈灾人选最后择定了聂昭易一事,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不过既然都已经下了明旨,自然也没人再反对。
散了早朝,一切准备妥当,户部的赈灾银也全部封箱贴条,由士兵押运上路。
皇宫门口,聂昭易看着来送行的时俞,昨日里面没能说出口的话,再次涌上了心头。
“你有什么话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时俞奇怪的看着聂昭易,昨天离开的时候,聂昭易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聂昭易又沉默了一会儿,眼见着出发在即,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告诉时俞,他并没有再起什么杀心。
“臣弟……”
刚开口说了两个字,聂明宇便急匆匆的赶到了皇宫门口。
“皇叔是来送行的?”时俞看着面色匆匆的聂明宇。
后者点了点头,一巴掌就拍在了聂昭易的肩膀上。
“这一次赈灾的事情非同小可,绝不能出什么差池。”
聂昭易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心头噎的慌,但还是点了点头,“皇叔放心。”
聂明宇又伸手拍了拍时俞的肩膀,“皇上能够将这次的事情交给昭易,本王很是欣慰,你们二人毕竟是兄弟,就应该相互信任。而且本王相信,皇上此举肯定让昭易的心里面也很是感动。”
聂明宇中气十足,惹得周围人纷纷看向了聂昭易。
后者脸色僵了僵,下意识就直接开口否认,“没有!”
聂明宇皱了一下眉头,“臭小子,你……”
“皇叔,无妨。”时俞打断了聂明宇的话,“时辰已经不早了,不用多说什么,还是让五弟抓紧时间出发吧。”
“好。”聂明宇收回手,点了点头。
而聂昭易看了看时俞,又看了看在场众人,心头因为自己刚才的那句没有,颇感懊恼。
可最后还是咽下了心头的话,转身上马离开。
看着聂昭易远去的背影,聂明宇对着时俞说道:“本王了解他,这小子就是嘴硬,其实他心里面还是感激你的。”
“无所谓,只要这次赈灾顺利就好。”时俞笑了笑,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景衡,压低声音对着聂明宇开口,“皇叔,你最近有没有易阁主和易寒的消息?”
“易问天?”聂明宇皱眉开口,声音丝毫没有压低。
“嘘!”时俞疯狂使眼色,可是已经晚了。
景衡踱步到了时俞身旁,幽幽道:“皇上这是想跟王爷打听消息?”
“没有没有,朕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而且朕主要是想知道,易阁主最近有没有来找皇叔打架。”时俞扯出笑意解释。
聂明宇不知内情,“那只花孔雀,谁知道他跑哪去了,最近本王也没见过他。”
不过不出现才好呢,省得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吹嘘当年他和青眠是如何两情相悦!
很快,聂明宇也离开了。
就在时俞顶着景衡那冒酸气的目光,准备回宫之时,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策马声。
扭头一看,一个青衣女子正勒紧僵绳,猛地朝着皇宫门口冲来,一边冲还一边喊。
“快,快,救命啊!马停不下来了!”
追云仔细看了看,开口道:“督主,好像是三公主。”
时俞一愣,三公主聂青桑?她不应该是在越州吗,怎么回来了。
马背上的聂青桑也看到了时俞,一下子如同看到了救星。
“皇兄,是我啊,快让人救我!”
时俞连忙看向追云,后者飞身上前,帮忙控制住了马匹。
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聂青桑看着那马,气的叉腰就骂。
“只不过是想要让你跑快些,也没让你把本公主的命豁出去那么跑啊!”
骂完后,看着勒住马的追云,又直接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叠银票,塞到了追云手中。
“这是赏你的!”
“好家伙!”这一幕看得时俞心头直羡慕,“早知道朕就上去勒马了!”
她这个妹妹,果然如同传言那般财大气粗!
据说聂青桑的外祖魏光不仅是越州首富,而且除了聂青桑的母妃之外,还生了五个儿子,个顶个的经商天才,生意做得遍布天下。
天晋国每年国库的收入,有不少是来自魏家。大概也因着这个缘故,聂青桑母妃去世后,魏光担心这个外孙女在皇宫之中住不惯,每年几乎都会找理由,设法让聂青桑回越州住一段时间。
财可通神,在魏家人身上,可谓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景衡听着时俞这话,看着她好笑又无奈地勾起唇角,“皇上就这点出息?”
时俞挑眉,“一个私房钱不过区区三百两的人,督主还指望朕能有什么出息。”
说话间,聂青桑已经到了近前。
“见过皇兄!”语气欣喜,笑容满面。
只不过当目光移向一旁的景衡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不少,“见过景督主。”
“三公主。”景衡几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聂青桑心底打了个哆嗦,忙将目光又重新移向时俞。
“皇兄,您这么着急传我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朕?”时俞愣住了,“朕什么时候传你回来了。”
聂青桑也愣住了,“可是我明明收到传信,说是皇兄有急事召我回皇城,从越州这一路赶回来,可把我给累坏了!”
时俞更加疑惑了,下一刻,突然扭头看向了景衡,难道是景衡捣的鬼?
后者勾唇,神色坦荡,“的确是微臣传信让三公主回来的。”
聂青桑脸色一紧,“所以督主冒充皇兄传信?”
“三公主有意见?”景衡视线扫过去,皱了皱眉。
聂青桑瞬间摇头,“没有!”
时俞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聂青桑怎么害怕景衡?看来,财大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气粗的。
不过她很好奇,景衡突然将聂青桑传回来做什么。
“督主,您是有什么事情找三妹吗?”
时俞问道,对上景衡的眼神时,她心头突然咯噔一声。
能牵扯到聂青桑的,似乎只有当初那件事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景衡满是酸气的开口:“听说三公主是见证人,所以微臣想要弄清楚,当初皇上……为何要非礼沈清石?”
时俞:“……”
景衡脑子里装的都是醋吗?